"誰做了小偷,會把小偷幾個字寫在自己臉上?"羅氏冷嗤。
"我本意把你當成親女兒對待,可惜你太令我失望了。"
"連自己的祖母和姐姐都要毒害,年紀輕輕,心思歹毒至極。"
蘇凝冷嗤一聲,面上確是說不出的平靜,她看向羅氏滿臉嘲諷。
"你那麼著急幹什麼,這下毒是何人,我想有些人心中有數,我看這下毒之人怎麼那麼像你。"
"你倒是來得巧得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故意設計。"
羅氏便滿臉怨毒的看向蘇凝。
"蘇凝,你下毒暗害自己親姐姐和祖母還不承認,你這丫頭心思怎麼這麼歹毒。"
"你祖母一大把年紀了,你都不放過,我們將軍府怎麼會出了你這樣歹毒的丫頭。"
她看看向許大人,立馬恭恭敬敬的開口。
"大人,如今這物證已有,就差人證了。"
"把人證帶上來。"
羅氏話音剛落,眾人往大堂外看去,丫鬟翠兒和百合就從外面進來,立馬跪在許大人面前。
丫鬟百合率先開口:"大人,幾日前,我親眼看著三小姐將蠍毒撒在臘梅上,翠兒和我親眼看到的。"
蘇凝眉頭微擰,看著翠兒和百合,一個是姐姐的丫鬟,一個是自己的丫鬟,都羅氏的人。
蘇凝往前走一步,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們兩個冷嗤一聲。
許大人目光冰冷的看著蘇凝。
"蘇三小姐,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蘇凝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聲音冰冷。
"你們說,是我將蠍毒灑在梅花上的,是在何地?何時?這所用的蠍毒又是什麼樣子?"
百合抬眸看著蘇凝緩緩開口:"三小姐難道忘了嗎?這毒是在你的房間裡,你親自下的,就在幾日前。"
"我本要想告訴老夫人和大小姐,結果被你攔住了。"
"我們實在是忍不了,不想大小姐和夫人遭你毒手。"
蘇凝看向丫鬟翠兒。
"你呢?你是我姐姐的丫鬟,怎麼會去我華庭苑?"
翠兒眼神有些閃躲,支支吾吾的。
"我是去找百合姐姐,看到的,聽到你們談話,所以就沒進去。"
蘇凝一掌拍在桌子上,聲音冰冷。
"好啊,我沒想到我與姐姐院子裡的丫鬟,膽子都這般大了,敢做偽證了。"
羅氏看著蘇凝,冷笑一聲,今日她就是要讓蘇凝萬劫不復。
一旁二房許氏開口。
"三丫頭,你就算再對將軍府不滿,也不至於對老夫人和自己親姐姐下毒手啊。"
"將軍和小少爺還有半年就回來了,你難不成要讓你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啊。"
二房的許氏說完,老太君立馬拍了桌子。
"都給老身住嘴,我相信三丫頭,這毒不是她下的。"
玉衡也走到許大人面前,禮貌的行一禮。
"大人,我的妹妹如何,我自然清楚。"
"這兩個丫鬟說的話漏洞百出,光憑這人證便也不作數。"
蘇凝看著許大人,聲音平靜。
"大人,蘇凝一介女子,祖母與姐姐對我很好,我沒有下毒的動機。"
一旁的蘇婉有些不耐煩的上前。
"三姐姐,你前日裡貪玩,被大姐姐責罰,懷恨在心,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丫鬟僕人都是知道的。"
"至於祖母,你恨她自小把你送去清澤。"
許大人看著蘇凝,面露不悅之色。
"蘇凝,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狡辯的?"
"如今既然水落石出,你的所作所為我大周的律法難容,去府衙與我走一趟,將供詞寫下。"
一旁看熱鬧的辰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隨即開口。
"許大人,你這斷案如此武斷?"
許大人抬眸看著不遠處坐著的辰王立馬跪了下來。
"殿下,你何時來了,本官都沒看到,實在是……"
辰王冷笑一聲。
"大人,我來了很久了,不怪大人,大人眼睛不好使,快起來吧。"
許大人立馬起來,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他進來看都沒看,就直接開始審,絲毫沒有看到這坐在最裡面的辰王。
辰王俊俏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意。
"大人還不如聽聽這蘇三姑娘,這張小嘴如何狡辯。"
蘇凝眼神平靜看向辰王,二人四目相對,蘇凝隨即將自己眼睛移開。
她心平氣和的開口:"辰王殿下,我蘇凝若是做了這麼歹毒的事情,自然會承認。"
"可惜這事不是我做的。"
她看向許大人,聲音極其好聽:"大人,你只聽她們說,可有聽我說一句。"
"劉太醫說這毒來自西域,名為紫焱毒蠍。"
"祖母和姐姐身上的毒和我送出去的臘梅的毒是同一種對嗎?"
劉太醫立馬點頭:"的確是同一種毒。"
蘇凝淡然道:"那就奇怪了。"
"據我所知,這毒要七日才毒發。"
"前六日中毒之人毫無症狀,只有第七日心口才開始疼痛難忍,對嗎?劉太醫?"
劉太醫點頭:"的確如此。"
蘇凝緩緩往前走了一步,走到老太君面前,面帶溫柔的看著老太君。
"祖母,這花是阿凝何時給你的?"
老太君眯了眯眼。
"昨晚,你遇刺當日,我與大丫頭在你房間裡拿的。"
蘇凝看向許大人,嗓音平靜:"許大人,祖母和阿姐昨日才把臘梅拿到房間了可這毒毒發需要七日。"
"就足以證明這毒,早在我把花給姐姐祖母前就已經下了。"
許大人微眯著眸子,緩緩點頭。
"三丫頭說的不無道理,可也不敢保證是你提前將毒下到花上。"
蘇凝輕笑,繼續道:"許大人,不如再聽我說說。"
蘇凝看向百合和翠兒兩人。
"你們說,是親眼看到我在房間裡,將毒灑上去的?"
兩個丫頭立馬點頭:"的確如此。"
蘇凝冷笑,嘆了口氣。
"你們可知道,這做偽證後果是什麼?"
兩個丫頭目光堅定:"我們並未做偽證。"
玉衡捂住胸口,走到百合面前,伸手猛然一耳光打下去。
耳光響亮,傳遍整個前堂。
"你們好大膽子,上一次驚蟄的教訓看樣子還沒有點醒你們。"
"你說阿凝在房裡下毒,你可知這梅花是何時給我們?"
"阿凝受傷當日,從府門一直到阿凝房間,我們都陪在阿凝身邊。"
"直到阿凝傷口被包紮完,我們才拿了花往自己房間裡去。"
"你們說,阿凝在自己房間給花灑毒?"
"這花是當日在菩提寺採的,從進府門開始,一直到我與祖母拿回房間,我和祖母都是全程都在,阿凝何時單獨在這花上灑毒?"
蘇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所以我說,你們作偽證。"
"姐姐說得很清楚,從我遇刺到進府,進自己房間,到花被祖母和姐姐拿走,姐姐和祖母全程都在,我怎麼會有機會在花上撒毒?"
"再者,這花是昨日我與海棠在菩提寺折下。"
"府上給我準備的馬車上,也沒有梅花。"
"我從自己房間到馬車去菩提寺,府中侍衛僕人到看到我與丹彤空手出去。"
"這毒需要七日毒發,這花確是昨日採回來的,這毒今日就發作了,你們說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