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血冥斬出了最後一擊的那一刻,遠在百里之外的牧夜等人也明顯感覺到了這股力量,而隨著這股力量消失,他們心中也漸漸升起了一絲陰霾。
“牧夜,血冥恐怕是...”林森神色黯然,有些擔憂地說道。
牧夜點了點頭,示意繼續前進。
“不出意外的話血冥應該讓燭眼受了些傷,再加上它龐大的身軀,移動速度肯定也慢了不少,我們抓緊!”
眾人此前繞過了燭眼用神識看到的血冥和燭眼戰鬥的景象,其實便已經知道,血冥根本不可能是燭眼的對手。
此刻血冥落幕,那代表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而他們距離終點卻還有將近三百里的路程,時間確實是太緊了。
除了牧夜他們,劉越等人也同樣感到了擔憂,包括他本人在內每個人的面色都顯得極為難看。
剛剛燭眼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實在太過驚人,他們從未想象到一個未達結丹期的生靈竟然能達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恐怕就算是真正結丹修士都未必是其對手,眾人雖是憂色但也是不語,只是抓緊趕路。
燭眼被血冥一擊重傷後,整體的氣息微弱了五成有餘,它嘶吼了半天,直到眼球上的鮮血不再溢位這才稍稍安靜了下來。
隨後它開始緩緩地下沉,悄然地消失在了血海之中,開始朝著東方疾行。
在牧夜他們距離終點不到一百里的路程時,燭眼的氣息終於再次出現,如同一座無盡的山峰壓在了眾人的心頭。
眾人回頭,只見燭眼巨大的眼球已然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海面上,疾行中的燭眼將海面劃出了兩道長長的水波紋,遠遠看去就好似兩道凸起的海浪朝著他們急速地撲擊而來。
眾人能清晰地看到燭眼眼球上的血痕,雖然已經不再溢血,但遺留下的血痕依舊顯得極為嚇人。
這道血痕也告訴了眾人,燭眼並非不可戰勝,只是可惜的是,現在的他們尚未有戰勝燭眼的力量。
哪怕燭眼被重傷,此刻散發的氣息也比初見時要微弱很多,但是還是可怕無比。
“我靠,就一百里了,這混蛋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願意放過我們這些小嘍囉嘛!”林森哀嚎道。
而就在林森痛聲怒吼時,燭眼的眼球中再次伸出了它的血管,足足有上千條之多。
只見升到半空的血管的頭部很快變得極為尖利,並且對準了所有的人,一股死亡的氣息很快瀰漫到了眾人的心頭。
“要來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只見燭眼血管頭部的尖刺直接射出,劃破虛空,朝著眾人激射而來。
這速度實在快得驚人,幾乎是一瞬間,就連聲音都未聽到,那些血色的尖刺便已經來到了眾人的身前。
但好在所有人都有所準備,都紛紛地祭出了自己的防禦法寶。
然而尖刺上的力量可怕到了極致,幾乎每個人的防禦法寶都被瞬間刺破碎裂,使得眾人受到了巨大的反噬。
不少帶傷之人更是直接吐血倒地,四百人,剎那間便有半數人被擊中難以再前進。
而這些被落下的人很快便被燭眼追上,它身上的血管直接將這些人吞噬,甚至連他們最後的絕望聲都沒能聽到。
如此一幕再次讓剩下的人變得瘋狂起來。
剛剛燭眼的這一擊雖有千道尖刺,但幸運的是射向牧夜幾人的確只有一道。
林森早便已經做好了準備,體內提前凝聚好的力量瞬間釋放而出,包裹住了整個小船,隨後無數的藤蔓從船底開始瘋狂地生長,化作了一面龐大無比的巨型綠色盾牌擋在了踏浪的船尾。
但燭眼的血色尖刺力量實在可怕至極,這面藤蔓盾牌不僅被直接刺裂,而尖刺散去了力量後還化做了血火之後將這藤蔓盾牌燃燒殆盡。
而這也使得林森受到了重創,連吐三口鮮血,險些昏厥,幾乎無法再操控踏浪。
好在一旁的林子嫣急忙頂替了上去,這才沒讓踏浪減速。
林森一臉狼狽地倒在了船上,隨後艱難地挺起身體盤腿坐到了一旁,給了眾人抱歉的表情。
“我實在沒力了,剩下的只能交給你們了。”
“你這麼惜命的人做到這份上我覺得已經很了不起了。”
牧夜用神識稍微查探了一下林森的身體,見無礙,安心了不少,又看了看其餘的人毅然地走到了船尾處,取出了靈光。
“下一波攻擊我先來。”
花香香和雙胞胎自然是沒有異議,她們也悄然地來到了牧夜的身邊,如果牧夜不支,她們便會立馬換上,此刻就是賭他們究竟能夠接下燭眼幾次攻擊。
眾人都清楚,只要能夠熬過最後的路程,就算燭眼還會追擊,遠在千里之外的長老也定然回來相救,所以剩餘的人真的要開始拼命了。
隨著一聲厲響,燭眼的第二輪攻擊再次來到,而這次有三枚尖刺射向了踏浪。
而這一剎那牧夜便直接將三把靈劍從體內分解,而分解後龐大的靈氣開始瘋狂地湧入牧夜手中的靈光。
只見牧夜提劍而起,接連三劍便直接將三道尖刺劈散開來。
這看似簡單的防禦實則兇險萬分,若牧夜沒有將靈劍的靈氣注入到靈光之中,僅僅一劍,鎮金便會被尖刺攜帶的可怕力量直接震得粉碎。
而這三劍雖然劈出,尖刺上傳來的力量卻也狠狠地衝入了牧夜的體內,使得他的五臟六腑開始劇烈地翻騰,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但好在牧夜的肉身和一般的修士大不相同,過了兩息後,這股力量便被化解。
但他的肉體依然受到了巨大的創傷,體內傳來的劇痛久久不能平復,不過相比第一次吞噬靈劍破境的痛苦,這卻算不上什麼。
而除了擋下這尖刺的攻擊之外,牧夜更是藉著尖刺的力量將船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三成有餘。
此刻距離終點只有最後的五十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