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寒沿著臺階一路往下走，地下通道里裝著昏黃的路燈。

她也不介意給胖子解釋一句：“那是最普通的靈力測試儀，沒修煉過的人，即使握力再驚人也沒用。”

“對對，上次聽那個給我們帶路的人也是這麼說的。”

蕭九寒掃了他一眼，到了臺階最底層，說道：“好好做事，你會有機會的。”

沒等胖子有所反應，兩人面前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

這下面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廣場。

眼前的隱市比地上的夜市還要熱鬧，人頭攢動，攤位林立，還有一排排地下建築，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胖子大獻殷勤，主動說著自己知道的那點情報：“聽說這裡的隱市平常也沒有這麼多人，只是這幾天正好趕上了一個交易會，好多外地的人都趕來了。”

胖子的方向感似乎很好，雖然只來過一次，但他帶著蕭九寒在隱市裡七拐八繞，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尊上，就是那個王八蛋拿假貨坑我們，萬哥也是被他打傷的。”

胖子氣憤地指著前方的一個攤位。

攤位後蹲著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瘦削的臉孔，眼角吊著，嘴裡叼著根牙籤。

……

胡堅今天很高興，前幾天被他遇到兩個二百五，賺了不少錢，雖然那些錢大部分都孝敬了上頭，但上頭今天也給了他點甜頭。

他正低頭哼著歌，反反覆覆地看著手機上的轉賬資訊，心裡美滋滋的。

攤位前遮下一片陰影。

一個清冷的聲音問道：“有雪靈髓嗎？”

胡堅戀戀不捨地揣好手機，懶洋洋地抬頭，看到他攤位前蹲著一個年輕人，藍色的連帽衫兜頭照著，還戴著個黑色口罩，一副學生打扮。

胡堅彷彿看到了一隻咩咩待宰的小羊羔。

“當然有了，你四處看看，我敢說這整個隱市就數我這兒東西最齊全，門路最廣，甭管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弄來。”

說話間，他已經從身後的箱子裡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

“喏，這就是你要的雪靈髓，用來精進修煉最好不過了。”

蕭九寒接過，只隨意看了一眼。

果然還是假貨。

這人也真是夠懶的，或者說太不入流了，騙人也不找點真貨當誘餌，直接就這麼把假貨懟上來。

她把假貨丟回給胡堅，說道：“來這裡的未必都是不懂行的新人，就不要拿假貨來開玩笑了吧？我是真心實意要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錢不是問題，不過我要真正的雪靈髓。”

胡堅看著那塊丟回來的石頭，心頭咯噔一下，不由得重新看向對面的人。

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學生樣，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眼睛毒辣的。

會不會只是在詐他？

胡堅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塊“雪靈髓”，不屑地哼道：“小子，不懂行可別亂說，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雪靈髓，我胡堅在這兒擺了這麼久攤子，還從來沒人敢說我賣的是假貨。”

真是死鴨子嘴硬。

蕭九寒把隨手拿起的一枝藥草扔回攤位，輕輕搓著指腹上沾染的塵土。

他這攤子上擺的東西倒都是真的，不過全都是些爛大街的尋常貨色，和這些比起來，雪靈髓倒真算是珍貴了。

“看來你是沒有真正的雪靈髓了，那我也就沒必要和你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