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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騎在身上

“何程飛?!”

戴南的臉色一下白了,他舉著手電筒又連連後退了兩步,光柱照在何程飛的身上。

然而儘管周圍的人都清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跪坐在地上的何程飛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沒有發出任何痛呼。

緊接著眾人聽到的,就是噗噗幾聲響。

原本就靠近門口附近的另一個女生段筱蓉,也沒回頭檢視情況,本能地就往前連衝了好幾步,一直跑到陳逸臣和林深所在的方向,才驚魂未定地回頭。

門上的幾張符紙在這個時候燃燒了起來,符紙上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寫成的紅字在黑暗中亮著一抹詭異的暗紅色光芒,然後迅速燃燒殆盡。

沉重的石門,就這樣在眾人眼前緩緩地合上了。

門外的吳致遠聽到動靜,明顯的一驚。

他手腳並用地從地上慌張地爬起來,可等他衝到石門前的時候,門縫只留下一隻眼睛的寬度,還沒等他說什麼,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深哥,有什麼東西,你看得見嗎?”

田松傑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帶著難得一見的警惕。

是的,有什麼東西在這裡,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在何程飛的身上。

林深也感覺到了,可是他卻看不見,這或許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狀況。

心裡有那麼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卻無法透過肉眼來識別和判斷。

見田松傑緩慢回頭朝自己的方向看,林深皺緊了眉頭,把瑤瑤往身後拉了拉,才輕輕搖了搖頭。

“我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好像在拱頂上面,”說著,田松傑再次抬頭朝上看了一眼,“可是我什麼都沒看見,但我肯定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存在,跟我很相似的,如果真的是的話,我不應該看不見的。”

田松傑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時候何程飛的身體突然抖動了兩下,但依舊沒有出聲,只是兩隻手突然下垂,像是撐在地面上,又像是無力地垂著。

誰都不確定他現在的狀況,因為誰也不敢上前。

“何程飛,你要是沒事倒是說句話啊!”

戴南壯著膽子又喊了一聲,不過人已經又往後退了三四步。

要不是手裡的手電筒還亮著光,整個人都要藏進黑暗裡看不見了。

“怎,怎麼辦啊?”蘇夏夏縮成一團,躲在幾個人中間,“要不我們走吧,別管他了……”

林深聞言,轉頭往後一看,入眼的是那兩具屍體。

此刻在幽暗的光之下,那兩張被拉扯得猙獰的臉龐彷彿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們,咧開的嘴角像是在笑。

離開的唯一出路就在他們中間,可是能那麼容易就透過嗎?

“深哥,我有個猜測。”

聽到田松傑的話,林深再次看向他。

而此刻眾人已經圍著何程飛退開兩三米,然後悄無聲息地朝一個方向靠攏。

何程飛則像是死了一般,抖動之後再也沒有給任何反應。

“我看不到,是不是因為你看不到?”田松傑短暫停頓了一下,舉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上面的鐵環,“因為什麼東西把我們連線在一起,所以我的感知很大程度上受到了你的影響,但又不完全,就像在那棟畫作的宅邸裡一樣,我能跟你聞到相同的味道,但是那種致幻的影響卻沒有在我身上表現出來。”

“我的感官在一定程度上與你同步,但又不完全共享,所以現在你看不到,而我也只能勉強感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有個描了邊的透明人的感覺……”

林深心下一凜,再次看向何程飛。

甬道里乾屍的狀況與此刻突然重合起來,於是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我們走,不能管他了。”

“為什麼?”跟著段筱蓉的腳步也躲過來的男人於瑞陽擰著眉,“他說不定還有救呢,這什麼都還不確定,就要丟下他?”

“於瑞陽你有病吧!”蘇夏夏的聲音尖銳起來,“他要是覺得自己還有救,想求救,他就不能出個聲或者做個動作嗎?問了幾聲都沒反應,你上去確認啊?”

於瑞陽張嘴想說什麼,結果他看向蘇夏夏,就見對方惡狠狠地瞪著那雙眼睛,於是氣勢很快就弱了下來。

林深相信田松傑的判斷,他說看到什麼了,那就一定是看到了。

那麼趁著現在還什麼都沒發生,立刻離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他也不希望隨隨便便就放棄一個人,但眼下的狀況明顯不符合救人的條件。

看不見的敵人,一動不動的何程飛,冒險上去確認他的狀況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走。”

陳逸臣冷冷出聲,率先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的雙眼盯著何程飛沒有移開,只有腳步在移動,“想留下的人就自己留下,但不要拖著大家不讓走,我們確實是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過沒有人有義務為你的所有無謀選擇承擔後果。”

“我……”

於瑞陽張開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騎在他身上,”田松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兩條腿緊緊箍在他胸口上,如果門外的屍體……”

田松傑沒有把這句話說下去,他只是吐出一口氣,用手推著林深往後走了幾步,“那肯定是沒救了。”

這邊話音才落,那邊陳逸臣帶著兩三個人剛退到唯一出口的位置,何程飛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給提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直起身。

只見他胸口原本就緊貼身體的衣服上出現了兩道凹陷,那種深度和強度,斷裂的肋骨不刺破內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的臉皮像是被什麼東西拉扯著,眼角上挑,眼睛扯成了一條縫。

蘇夏夏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驚叫,她轉頭拔腿就往陳逸臣的方向跑,卻看到原本釘在牆上的一顆長釘鐺的一聲毫無徵兆地脫落下來,擦著段筱蓉的肩膀落了下去,然後順著出口滾落進黑暗中不見。

頓時間,段筱蓉的肩上就滲出了大片的血,印透她的衣服。

因為疼痛,她整個人一下蜷縮起來,發出痛呼。

一股陰冷的氣息自牆上的屍體口中吹出,撲在附近幾人的面門上。

幾個人的動作一僵,轉眼就見何程飛以非人的高度躍起,朝著他們的方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