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是她嗎？”
穆庭在心中想。
當那黑洞出現，當那無數只慘白手臂出現的時候。
穆庭能完全感受到，那如同實質一般的惡與怨。
她到底在經歷什麼？
怕是隻有當找到人的時候，才能揭曉這個答案了。
日上山……
現在看上去，遠不是那本書以及網上的詞條所描述的那麼簡單了。
穆庭有一種直覺。
相比於他尋常的直播。
危險性遠遠不在一個級別的。
那一瞬間，就連穆庭自已都感覺心悸。
……
花了十萬日元，穆庭租了一輛越野車，據說因為這十來年的時間日上山暫停觀光之後，整個日上山周邊的基礎設施大多都是十幾年前的樣子，不說新建新的，就算是原有的也因為缺少維護，從而老化嚴重。
穆庭在開車出發之前，在導航軟體上，搜尋最近的一條路。
那是一條很偏僻的公路，遠離主要的交通幹道。
導航軟體上顯示這條公路車流量很低，但是路況比較差，最近幾年發生了多起比較嚴重的交通事故，死了不少人。
有人在下面留言，這條公路上有幽靈出沒。
換做以前穆庭絕對是一笑置之，畢竟島國本就是一個很多怪誕傳說的地方。
可是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
畢竟這大白天的，在大街上都能見鬼，何況是這種偏僻的山間公路了。
穆庭原本打算上午就出發，這樣即便開的慢一點，在傍晚的時候也能到達日上山腳下的小鎮，這樣無論晚上穆庭是連夜山上，還是等明日天亮之後再做打算，都能更加遊刃有餘。
可天不遂人願。
這附近只有一家租車公司，而唯一的一輛越野車正好在檢修，最早也要下午才能交車。
不然就只能到市區去租車。
更加的耽誤時間。
穆庭索性就等到了下午。
當穆庭拿到車鑰匙的時候，已經是快下午三點鐘了。
穆庭的確可以讓徐雲澤給自已送一輛車過來，可再一想自已現在業障纏身，徐雲澤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少麻煩人家才是，省的惹來不必要的危險。
坐在車裡。
穆庭感嘆這輛車的年頭長，年紀大概應該和自已差不多。
可畢竟是有軍工傳承的百年企業，雖然什麼配置都沒有，可機械素質出眾，即便是快二十年的老車，可靠性依舊很高。
畢竟……除了收音機什麼都沒有。
還有什麼能壞的呢？
好在租車公司很貼心的在中控後臺上，給佈置了幾個不同尺寸的支架，倒是方便固定手機平板之類的。
穆庭將手機插上充電寶，放在中控臺上，輸入目的地，選擇好路線，便準備出發。
想要天黑之前到達目的地是不太可能了，只希望到地方的時候不要太晚，起碼還能找到一個住的地方。
在出發之前，穆庭靈機一動。
拿出平板，固定在支架上，切換主攝像頭，開啟自已的直播間。
直播間標題“與主播一同，島國見鬼之旅！”
隨後開始直播。
穆庭這段時間沒怎麼直播，畢竟直播是他賺錢的手段，不是生活的全部。
也不知道這人氣是不是下降了。
好歹這段時間直播穆庭的收入，比以前到處打工兼職要多的多，也輕鬆的多。
穆庭並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就放棄。
開始直播之後。
穆庭便開車上路。
在來島國之前，穆庭就專門學習過島國的交通相關法規，上路並不成問題。
或許是穆庭前一段時間直播的內容質量太高所帶來的人氣飆升，穆庭剛剛直播就直播間內就湧進來不少人。
“觀眾我老婆說黃瓜不如我進入直播間。”
“觀眾首都美院吳彥祖進入直播間。”
“觀眾旺旺大禮包進入直播間。”
“觀眾給前男友婚禮送花圈進入直播間。”
“觀眾北山監獄張天師進入直播間。”
……
看到直播間內的人數，穆庭也是有點吃驚。
原本自已直播的時候，直播間內線上人數也不少，可一般都是從剛開播的時候從幾個十幾個一點點升上去。
前幾次直播，巔峰的時候能有幾千人線上。
可是現在，剛剛開播還不到一分鐘，直播間內線上人數就二百斤加。
再一看現在自已的粉絲數量，已經超過了十五萬人。
雖然不算大主播，甚至連中等主播都算不上，可在小主播裡這應該也算不錯了吧。
隨著觀眾進入直播間。
直播間內立刻熱鬧起來。
我老婆說黃瓜不如我：“我還以為主播這段時間被抬走封禁了呢，原來沒有啊，主播這是在開車？”
首都美院吳彥祖：“雖然看主播的幾次直播，都嚇得我睡不著覺，可主播的畫功是真的好，深受啟發，最近怎麼都沒直播啊？”
給前男友婚禮送花圈：“我沒看錯吧？主播這是去了島國？在自駕嗎？”
林深見鹿：“我是新來的，朋好友推薦說這個主播的直播很刺激，能不能說說是直播什麼的？”
十里八鄉俊後生：“沒看標題嘛？和主播一同，島國見鬼之旅。”
小鬼小鬼我老公：“見鬼？哪有大白天見鬼的？這些做直播的你們還真的相信啊？都只是特效罷了，這個世界上哪有鬼？”
……
穆庭在專心開車。
全然沒有理會直播間內，針對這個世界上到底是有鬼還是沒有鬼展開了激烈的論戰。
鬼……
穆庭是一個相信科學的人。
鬼未必是違背科學的。
或許只是現在人們的認知基礎上無法解釋罷了。
就如同很多人所想的那樣，生命的形式未必只有碳基生物一種。
鬼……
乃至於怨靈等等，或許僅僅只是迥異於人類的另一種生命形式，甚至於迥然不同的兩個宇宙的產物也說不定。
誰知道呢。
穆庭畢竟不是科學家，他沒精力也沒興趣去研究那些東西，來自哪裡，又是怎麼存在的。
車子在高速上行駛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便轉入次級公路行駛。
島國是一個多山的國家，刺級公路大多穿山而過，或盤山而上，順山而下，一路上的風景倒是不錯。
只是就如同之前一個人所說的那樣，大白天很難見鬼，所以現在的直播略顯枯燥。
直播間內依舊吵吵鬧鬧，但線上人數有所下降。
也難怪，即便是在異國他鄉的風景，現在也確實是無聊了一點。
穆庭時不時的的掃一眼直播間。
直播間內的話題，已經從原本的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
變成了現在主播直播時，所出現的“鬼”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本穆庭以為，觀眾中十之八九會說是假的。
但讓穆庭沒有想到的事，竟然有相當一部分人認同，穆庭直播時是真的有鬼出現的。
注意理由也很簡單。
說是特效，可那特效實在是太逼真，就算是好萊塢特效團隊都未必有這種真實特效的能力。
即便能做到，費用也會相當驚人，更何況是這種實時直播，想要做到此前直播間內的特效結果，費用基本要上天。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實在是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整這麼牛逼的特效。
除非是有錢沒地花。
所以主播直播間內只能是真的鬼！
這樣的話題往往都是沒有結果的。
但這一次，難得的有了結果。
原因是，北山監獄張天師。
……
北山監獄張天師：“其實真的不用這麼爭論，作為專業人士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這個主播貨真價實他直播間內出現的阿飄不光是真的鬼，而且各個都是厲鬼！”
穆庭也注意到了這個北山監獄張天師，起初只以為這是一個普通的觀眾，但點開主頁之後才知道，這竟然和他一樣是一個獵奇板塊的主播，還是一個粉絲超過兩百萬的大主播。
只不過這位的直播內容沒有穆庭這麼刺激，只是簡單的給人看相測字，但是普通的江湖騙子不同，穆庭看過他發的短影片下的評論，都說他看相測字賊準。
穆庭對這個人沒什麼興趣，只知道他似乎是自已現在的榜一大哥。
……
美麗華夏年：“臥槽，北山監獄張天師？真是那個給甜妹看手相，甜妹認證賊準的看相大師？”
所愛隔山海，立刻踢開：“你看他主頁，如假包換啊！”
我老婆說黃瓜不如我：“不光是甜妹認證，還是大仙認證，DPP認證，小沙子認證……總之這位大神都認證主播直播間內是真的有鬼了，還特麼是厲鬼！”
偉大的衛國戰爭：“反正我是不相信有鬼的，既然樓上那位天師這麼信誓旦旦，能不能說說你的理由？”
一時之間彈幕之內都開始讓張天師說明理由。
畢竟口說無憑。
張天師也沒有慫。
北山監獄張天師：“鬼……陰生也，天下之陰玄之又玄，冥冥接引，想要證明他直播間內有沒有鬼很簡單，那就是看你在看到他直播的時候，當那種東西出現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周身之外的寒意久久不散，畢竟那種東西即便隔著螢幕，只要是真的也會對周圍的磁場和空間造成影響。”
眾人一陣沉默。
老觀眾沉默了，原因是真的有。
新觀眾也沉默了，總感覺這位在編瞎話。
北山監獄張天師：“信與不信，屆時一試便知，我相信主播不會讓我們一直看風景的吧。”
開車的穆庭只是微微一笑。
此時車子已經遠離市區，周圍倒是路過一些村鎮，但漸漸地村鎮已經少了許多，周圍都是茂密的山林。
在盤山公路上穆庭開車也很小心，公路不寬，有些地方還有些落石。
不光要躲避障礙物，還要小心其他車輛。
此時直播間內北山監獄張天師再次開口。
北山監獄張天師：“其實我更關心的不是主播的直播間內究竟有沒有真的“鬼”，貧道自認為不會看錯，貧道比較好奇的是，主播直播間內幾乎每一次都會出現怨氣深重的厲鬼，那麼主播是怎麼解決的呢？畢竟那些東西，即便是貧道那些擅長降妖除魔的師兄弟們見了也要冷汗直流啊。”
穆庭看了一眼張天師的發言。
北山監獄張天師：“主播能回應一下貧道的好奇嗎？”
說完張天師直接打賞了三個大火箭。
直播間內的觀眾，也紛紛留言打賞讓主播表態。
雖然直播間內現在只有一百多人。
可各種打賞不斷，雖然單價都不是很高，可積累起來的絕對值也是不少的。
穆庭自然不會掃興。
“可以。”
穆庭看著天上的晚霞，直接開口：“天快黑了不用等多久，今晚就能見識到。”
隨著穆庭開口。
直播間內，在這一刻安靜了不少。
可很快。
小鬼小鬼我老公：“臥槽，主播這個聲音……”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真的是太好聽了，好有磁性啊！”
偉大的萬衛國戰爭：“主播以前是幹配音或者電臺主播吧？這聲音也太正了吧。”
……
直播間內的話題瞬間轉移。
穆庭有點無奈，現在直播間的內，似乎不是嚴控就是聲控。
但也有人沒有忘記話題的最初。
紛紛表示要看看主播是怎樣，解決那些東西的。
尤其是北山監獄張天師，在穆庭開口回應之後，沒有說話，指甲大火箭十連。
大主播的風範展露無遺。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
穆庭一直沒有在說話，就算是有人打賞禮物，穆庭也沒有說話。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時間漸漸到了晚上八點鐘。
車子依舊行駛在公路上，因為路況比較差的緣故，穆庭開車並不快。
原本週圍的路上還有車輛，但是現在已經越來越少。
一直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個小時沒有見到一輛車了。
此時此刻。
在直播間內終於有人好奇穆庭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了。
“日上山！”
穆庭這一次開口回答了。
“日上山？”
直播間內立刻有人表示震驚：“島國那個非常著名的自殺聖地？鬼山？”
還沒等直播間內此刻有人反應過來。
下一刻。
直播間內有人驚叫：“主播路邊有人！”
“沒錯有人！”
“我也看到了！”
“臥槽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