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莉小姐,還請好好休息,事情都已經解決。”
穆庭站在夕莉的房門外:“有我在,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謝謝。”
門內傳來夕莉的聲音。
“好好休息。”
穆庭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看著周圍的一地狼藉,穆庭的心中也是寒意森然。
真的都已經解決了嗎?
顯然並沒有。
剛才的那些都是什麼?
怨靈?惡靈?厲鬼?
穆庭不知道,那是他的記憶中從未遭遇過的,可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
為什麼會熟悉?
一如既往的想不起來。
穆庭忽然感覺,自已好像是忘記了許多事情。
站在走廊。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今天顯然不是什麼好日子,早上的時候還應該是一個大晴天。
可眼下天空中已經是陰雲密佈,狂風呼嘯,就連走廊內灌進來的風都帶著幾分陰冷。
一場大雨似乎已經在醞釀。
走廊內沒有開燈,哪怕是才上午八點鐘,可陰沉的卻如同午夜一般。
這糟糕的天氣和穆庭的心情一樣的糟糕。
走廊內到處都是剛才震碎的裝飾品以及東倒西歪的傢俱。
就連穆庭的房間也不例外。
找來工具,用差不多二十分鐘的簡單的打掃了一下。
起碼在大面上讓人舒服了許多。
至於其他地方的打掃,等天晴了穆庭打算讓夕莉找鐘點工來處理,穆庭出錢就是。
邁動腳步緩緩走向二層。
“它……”
剛才在一切發生之前。
在忍受巨大痛苦的情況下,蕭瞳依舊對穆庭說了一句。
“它就快找到我了。”
穆庭回想著這句話。
那個“它”是誰?
但可以肯定的,那個所謂的“它”絕對不是人。
當時穆庭能清楚的看到,蕭瞳臉上的恐懼。
難道蕭瞳在躲避著什麼嗎?
一直在躲避著。
那個僅僅只是在鏡子碎片當中出現的傢伙,那個與穆庭對視的存在。
相距遙遠的對視。
那是無比遙遠的距離。
遙遠的完全無法用物理的方式進行衡量。
起碼現在人類的物理是無法解釋的。
極致的“惡”。
那一瞬間,只是一眼,那穿透異次元壁的對視,所帶來的惡意就讓穆庭遍體生寒。
可是現在……
穆庭記不清了。
可那明明只是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穆庭已經記不清,在蕭瞳咳血之後,到底是一群什麼東西入侵了這裡。
他只明白。
交手的時間雖然短暫,自已雖然擊退了入侵者,可……
絕對沒有對付日上山上那些雜碎一般的輕鬆愜意。
強敵……
絕對的強敵。
……
回到房間的時候。
蕭瞳已經睡熟。
穆庭坐在床邊看著蕭瞳秀美的睡顏。
這個女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穆庭伸出手,撫摸著蕭瞳柔順的長髮。
此刻哪怕是在睡夢之中也是眉頭緊鎖,顯然夢中的場景並不美好。
拉上窗簾的房間更顯的昏暗。
好在小夜燈還能帶來一點暖色的光。
讓同樣一地狼藉的房間,不至於那麼壓抑。
穆庭脫鞋上床,靠在床上,此刻也放鬆了許多。
似乎感受到了身邊的動靜。
睡夢中的蕭瞳伸出手,抱住身旁的穆庭。
穆庭能感受到蕭瞳手臂的力道。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了落入洪水之中,用最大的力氣抓住那能救命的浮木一般。
手撫摸在柔順的長髮之上,睡夢中的蕭瞳眉頭漸漸舒展,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身邊多了一個人。
穆庭的感覺有些微妙。
這種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起碼不是一個人了,終究算不上壞。
“蕭瞳……”
穆庭看著妻子的睡顏:“曳道瞳……曳道……”
曳道明顯是一個島國的姓氏。
那麼當年那個女人在島國結婚,結婚的物件應該就是姓曳道了。
只是現在為何只有蕭瞳孤身一人?
她三團精火皆無,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有什麼重大變故?
這個答案,或許只有蕭瞳能告訴穆庭。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
穆庭始終靠坐在床上。
他在思考……
不知何時。
他從揹包當中,拿出了手機支架,以及手繪板等等。
他要直播。
此刻穆庭驚訝的發現。
不過兩三個小時之前的事情,他所面對的對手,這麼點時間,自已竟然已經越來越記不清楚它們的樣子。
它們的模樣正在自已的腦海當中越來越模糊。
或許要不了多少時間,就要完全消失不見,只是成幾團模模糊糊的虛影。
他要了解自已的對手究竟是什麼人。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不久前,穆庭靈媒體質第一次全力爆發,僅僅只是將驟然出現的敵人擊退。
根本無從談起消滅。
只要蕭瞳還在,它們遲早還會來。
穆庭有預感,下一次它們出現的時候,絕對不會如同這一次這般簡單。
試探……
這一次僅僅只是試探。
“試探守護公主的騎士,到底有幾斤幾兩嗎?”
穆庭覺得自已的形容很貼切。
……
“深夜畫室——記錄即將消失的記憶”
上午九點半,深夜畫室直播開啟。
“觀眾北山監獄張天師進入直播間。”
“觀眾蘭陵笑笑生笑死了進入直播間。”
“觀眾首都美院吳彥祖進入直播間。”
“觀眾偉大的衛國戰爭進入直播間。”
“觀眾老婆說我比黃瓜強進入直播間。”
……
剛剛開播,直播間內就呼啦啦的湧入一大批人。
穆庭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是個正經的工作日,況且現在也還遠沒到午休時間。
剛上線就進來上百人,它們是不需要上班嗎?
……
因為穆庭還沒來得及調整拍攝手機的角度,所以此刻在直播畫面內,整個房間的景象幾乎全部都出現在直播間觀眾的眼前。
首都美院吳彥祖:“主播,你這是在酒店遭賊了嗎?損失大不大?”
偉大的衛國戰爭:“網上的公知不都說島國的治安非常好嗎?這是啥情況,誰來給解釋解釋?”
旺仔牛奶真好喝:“你們這麼多人誰都沒有關注到重點,你們沒發現嗎?主播這是在靠在床上在被窩裡面直播,可主播的這個被窩裡有兩個人!”
觀眾深夜畫室的老婆:“我去,天塌了!”
觀眾深夜畫室的身材粉:“不會吧,被窩裡還有一個人……”
旺旺大禮包:“除了主播,被窩裡的是誰?男人?女人?女鬼?男鬼?陰陽人?變性人?……七十多種性別任君挑選!”
……
看著直播間內你一言我一語。
穆庭卻是沒有回應。
只是調整攝像手機的角度,將攝像頭侷限在自已手中的手繪板上。
……
北山監獄張天師:“主播,你這是結婚了啊。”
“結婚!”
“結婚?”
“臥槽!”
“完了,失戀了!”
“脫粉!”
……
“快給看看新娘子長啥樣?”
“主播那麼厲害,老婆一定非常漂亮吧。”
……
看到張天師如此說。
穆庭眉頭一皺。倒是在直播中少見的開口:“張天師是怎麼知道的?”
“主播的聲音好好聽。”
“再好聽有什麼用,那是別人的老公!”
“只要鋤頭揮得好,哪有牆角挖不倒!”
“萬事還是要講道德的。”
……
穆庭看著直播間內一條一條的刷,在等候張天師的回覆。
片刻之後……
北山監獄張天師:“主播先別管貧道是怎麼知曉的,貧道只是要提醒主播一句,大劫降臨,兇相畢露,你做好這個準備了嗎?”
穆庭:“……”
就在穆庭還在思考張天師所說的話時。
直播間內……
老婆說我比黃瓜強:“唉?奇怪了唉,那個叫黃瓜的孫賊呢?該不會偷人妻讓人家堵了吧,今天竟然沒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