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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話

“回來了 ?來坐下……”這時聽到動靜的郭曉東立馬從裡屋蹦出來,對著陳述說道。

陳述和郭曉東住的地方是一個雙間,說是雙間,也不過是一個大房間從中間專門隔出一個算作門的門,也姑且算是他們的家吧,環境還算可以。白牆,空蕩蕩的房間,兩人也是將極簡風,貫徹的很完美。除了床和塑膠收納櫃,兩個人的房間都基本看不到任何其他無用的傢俱。

“緩口氣,緩口氣,不慌,喝多了!”陳述一進房間剛躺倒在床上,就聽到郭曉東的聲音,有點不接上氣的回覆道。

“是我灌的你嘛?不是吧!所以該和我喝的還得喝,男人吐口吐沫就是啥來著,對釘子。釘子!”郭曉東滿不在乎的回覆道。也不管陳述喝了多少,因為在他看來只要還喘氣,還能說話就說明沒事!

陳述也不多說話,爬起來進了郭曉東的屋,放眼過去就是幾件啤酒,一個小桌子兩個小馬紮,桌上還放著瓜子,滷的一些藕片、鴨脖、鴨腸之類的雜食,可以看的出來已經等陳述很久了。

“好傢伙!還挺豐盛,久等了!先走一個?”陳述回道。說著就一屁股直接就坐在地上了,對於陳述來講馬紮確實多餘了,因為桌子很低!

“媽的,早知道就不給你拿馬紮了,我還特意去找我師傅要的,差點就讓我師傅知道我又要喝酒了!”郭曉東看到陳述一屁股坐地上,多少有點掛不住臉,也是氣呼呼的說道。

“沒事,沒事,知道就知道唄。我不是也在喝,男人麼,遲早得喝,早喝晚喝有啥區別?”陳述一邊說著,一邊從桌上拿起一包煙抽出來就直接點上了。

“來,乾杯!祝你新婚快樂!”陳述舉起啤酒對著郭曉東樂呵呵的說道。

“快樂個屁,我還沒結婚呢,還有好些日子,我回老家也是相親,流程還多著呢,你妹的!別一天瞎叭叭!”郭曉東臉色也稍微紅了一下,不過還是頗為慍怒的回道。說著直接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對嘴就吹了起來。

“海量,海量。社會我東哥,氣宇非凡!非同一般!牛氣沖天!”陳述看到郭曉東也是頗為佩服的大聲說道。

確實不是陳述拍馬屁。郭曉東是陳述見過最能喝的,也是酒前酒後,話都不多的!主打就是喝的選手,和平時他和他的大專舍友們喝酒也不同。毫無流程就是一個字 :喝! 喝倒了,就結束的酒局的選手!

“還行,好在買的冰鎮的,溫度還低,真爽!”郭曉東也不謙虛的回道,說完就又啟開一瓶酒。

可能在郭曉東的世界裡也沒有謙虛這一說。剛開始陳述認識郭曉東的時候就覺得這人能處,因為真的很直爽,也不直爽到傻的程度。而郭曉東的師傅奎叔則總是看不上郭曉東,沒事的就給這傻孩子講,怎麼為人處世,怎麼巴結人之類,烏七八糟的東西。

“我再來一瓶咱就正式喝,別和我裝。我知道你沒喝多少!”郭曉東邊說著。邊就又開始要炫了新的一瓶。

“行行行!慢點,沒事!喝喝喝!”陳述連連說道。對付其他人陳述還偶爾要花花腸子,但是對郭曉東這類人,陳述是毫無辦法。可能這就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衝的,衝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吧。

“對了,梳子我問你啊,你為啥寧可傳菜,也不來後廚啊,你不是和胖子一樣學的廚子嗎?”炫完一瓶啤酒的郭曉東打著酒嗝問道。邊問邊往小馬紮上坐,可能也是兩瓶下肚,多少有點兒喝直了腸子,郭曉東坐下來的樣子在陳述看起來顯得非常遲鈍。

“你懂啥,在後廚只能幹活!在前廳可就不一樣了……”陳述故作深沉的說道。

“有啥不一樣,不都是幹活麼?”坐直了身子的郭曉東慢慢悠悠的問道,興許怕說話太快啤酒的泡沫從嘴角溢位來吧。

陳述看到郭曉東的樣子,沒笑而是死死忍住了笑聲,接著又繼續裝作很意味深長的說道:“不一樣的,你沒有在前廳幹過活,指定不知道。可好玩了,我給你說!”

郭曉東看到陳述裝模作樣的樣子,也是有些氣憤的壓了壓肚子裡的啤酒,慍怒道:“誰說我沒幹過?我都出來打工5~6年了,我十四五歲都在拉麵館擦桌子了,啥沒幹過?”

“哈哈哈,眼界不一樣,眼界不一樣,我在前廳晃悠,指不定哪天就碰到貴人,就可以跨越階層了!”陳述看到郭曉東壓肚子的樣子,直接笑出了聲音。說道。

“啥是階層?”郭曉東一臉疑惑道。

“嗯……階層就是……比方現在的你,在後廚打荷,如果你結婚之後,開了自己的店就算上了一個階層!”陳述略一思考回道。

郭曉東放下酒杯,甚至連菸灰都忘了彈,思慮了好一會才問道:“就是說,現在的我和當以後當老闆的我,不是一個階層,不是一個我?”

“不是一個我……我草……確實也可以這麼說,,確實不是一個你,也不是一個階層!” 陳述聽到郭曉東的話有些震驚,回道。

“那我是誰??你特麼的在繞我呢?”郭曉東也不知道陳述震驚什麼怒聲道。

“沒沒沒,沒繞你,我也沒想到,你會說不是一個你。因為跨越階層,你確實會變!階層就是……你可以當做貧富差別或者你和老闆這樣的層級關係。”陳述回道。不能怪陳述沒反應過來,因為“我不是我”這種話題。對於陳述這樣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很深層的問題。

“我為什麼會變,不會像現在一樣麼?”郭曉東有些疑惑的問道。

“嗯……你等等啊!我給你看個東西!”陳述說道。

然後陳述從酒杯裡倒了些酒到空瓶子裡,然後把菸頭也扔到了酒瓶裡,“哧”一聲,紅色的菸頭就在綠瓶子裡變黑了,一點火星都沒了,而陳述又拿手堵住了瓶口搖了搖。才像是放心了一樣,又兩手搓了搓,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我草,梳子,你手機都包漿了還不換?你到底要給我看啥?”看到陳述磨嘰半天郭曉東也有點沉不住氣了,直到陳述把手機拿出來。才徹底繃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