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的所見所聞,我感嘆新中國的車輪正在滾滾而來。我現在只是一個老女人,姐妹朋友全死了,現在唯一陪著我的就是載湉,看著他的身體,我知道他也快要離開我了。
我西逃第五天,在吳永處安穩後,連發了五道諭旨。首先我要為自己的決定道歉,這一次我得背鍋,不然我的兒子會變成千古罪人。其次,我必須大力支援大家學習新思想、新技能,取外國人之所長,補我國之短,總結過去的教訓,為後面的發展鋪路。小皇帝真的是個極孝順的人,他看到我為了實行新政焦慮難眠,自己也陪著我熬夜。終於,他臥病不起,只能躺在床上嘆氣。我看著載湉,心疼不已,雖非我親生,但也是母子連心。
底下的這群人,真的是迂腐至極,好難帶啊!我將推行新政的聖旨頒佈了幾天,他們都在裝死,沉默不語、一動不動!
“兒子啊,你可以看到這群人有多難帶了吧?一直以為你讓我歸政換權給你,不是我不想給你啊,是我給你了,你也接不住。這群老匹夫!年輕時我拼死和他們鬥,現在年老了,又開始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握著載湉的手,委屈萬分,老淚縱橫。
“親爸爸,你辛苦了。”他眼角流下淚水。
等了好久,滿朝文武百官還是沒有動靜,於是我想了一個辦法,設立了一個督辦政務處,組成人員是當今政權的一流人物,並且賦予了這個機關至高無上的權威。
我的愛臣劉坤一和張之洞開始支援我工作,先後遞來奏章,建言變法。不久後,各大臣認真準備發言,我根據他們的建議,出臺了一系列的新政措施,並且確定了綱領性檔案《江楚會奏變法三折》,對目前的行政制度、軍事制度、教育制度和法律制度進行了改革。不僅是官員,我還聽取了學者平民的見解,一些有識之士說可以實行君主立憲制。
“憲法?難道第一部憲法是我定的?”我不可思議地站起來。
“太后,您在考慮什麼?”張之洞問。
“沒什麼,來人啊,速去籌備君主立憲的專門機構。”我說。
一些有遠見、識國情的封疆大使和駐外使節也陸續給我建言,幫助我立憲。他們的建議是先參觀外國的法律,再依照國情制定自己的憲法。
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7月)我以載湉名義下旨,派遣大臣奔赴東西洋各國考察各國政治。
考察小組一共由五名大臣構成,分為兩路。分別前往日本、美國、英國、法國、德國、丹麥、瑞典、挪威、奧地利、匈牙利、俄國、比利時、荷蘭、瑞士、義大利等十五國考察。
在日本,我瞭解到了女校的舉辦;在美國,我瞭解到了議員任職和議院的構成;在英國,我瞭解了英國貴族院制度;在法國,我瞭解到了法國元老院制度及其規模;在德國;我瞭解到了聯邦議院及法院審理流程;在丹麥,我瞭解到了各種工廠和藝術。。。
歷經八個月,各個大臣不辱使命,行了十二萬裡,考察十五國,渡了三大洋,完成了一項值得稱讚的外交盛宴。
此時我七十一歲了,這些年朝堂的帝后黨之爭,終於在此次君主立憲報告內容上達成了一致。
七月十四日,我以載湉的名義發諭旨,先執行官制改革、再君主立憲。從中央開始,推行至地方。又開始著手修訂法律,先後出臺了《大清刑事民事訴訟法》和《大清新刑律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