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道遁光閃過,溫六叔的身形出現在大綏的某片密林,此刻,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此二人好快的遁速!若全力追趕,恐深入大綏腹地。”溫六叔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疑惑。
“這玉陽宗必然存在著什麼不懷好意的動機,主持天雲境的事情原本便是燙手山芋,不如我暫時返回雲綏邊境,先觀望一眼天雲境的情況。”溫六叔心中暗暗沉思道,他眉頭一皺,遁光方向一起,以全力遁速原路返回。
當溫六叔緩緩來到離天雲境十里左右的距離,他停下了遁光。
“此處為何有些不對勁?”溫六叔神識外放,卻猛然發現高空中萬魂幡的存在。
“此幡不正是羅剎教的鎮教之寶嗎?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何目的,先摧毀此幡再說!”溫六叔心念快速閃過,右手隨意丟擲一柄白色長劍,這是他的法寶——驚鴻劍。
“去!”溫六叔雙手掐訣,此劍只是隨意一斬,萬魂幡被斬做兩截。
“這老怪物果然回來了!”羅剎老魔腳尖一點地面,幾乎是瞬息之間,已經出現在溫六叔面前。
“羅剎老魔?你果然在此地。”溫六叔絲毫不感到意外地道。
\"溫老怪,我羅剎教只要煉嬰果,只要你不插手,我們大可相安無事!\"羅剎老魔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之色,他的右手卻發出了一道鬼氣,將原本已經毀壞的萬魂幡瞬間修復。
“原來如此,你們羅剎教使用萬魂幡,是為了將這些尋寶歸來的修士一網打盡,老夫偏不讓你們如願!”溫六叔一抬手,一道劍氣再次將萬魂幡一斬為二。
“好啊,溫老怪,老夫記住你了!”羅剎老魔再次一抬手,一道黑氣再次將萬魂幡修復如初。
“你這老魔休想得逞!”溫六叔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劍光第三次將萬魂幡一分為二。
“哼,溫老怪,本座偏要得逞!”羅剎老魔再次打出法訣,將萬魂幡迅速修復。
半空中,萬魂幡如同一團翻滾的烏雲,在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不斷地被撕裂、崩解。每一次破損,都伴隨著陰風怒吼,鬼哭狼嚎,而每一次修復,都如同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將破碎的幡面重新連線起來。周圍的羅剎教弟子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既有恐懼,也有狂熱。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驚天動地的戰鬥,也從未見過兩位元嬰修士如此瘋狂的較量。一方是肆意的破壞,另一方則是瘋狂的修補,這兩種極致的力量在半空中碰撞、交織,彷彿要將天地都撕裂一般。
溫六叔的雙眼如鷹隼般銳利,死死地盯著羅剎老魔,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臉,此刻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硬。他冷哼一聲,震得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顫抖:“你那萬魂幡今日爛定了!老夫說的!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休想保全此幡!”
羅剎老魔同樣目光如炬,他那張扭曲的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似乎對溫六叔的挑釁毫不在意。二人卻是絲毫沒有攻擊對方的意思。
而萬魂幡,則成為了他們較量的舞臺。兩人瘋狂地灌注著靈力,令萬魂幡上的黑色光芒愈發耀眼,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染上了詭異的黑色。這一場無聲的較量,卻比任何刀光劍影都要驚心動魄,讓人屏息凝神,等待著最終的爆發。
兩位元嬰修士幾乎是同時擊出一掌,萬魂幡的頂部寸寸欲裂,但黑光一閃,再次恢復如初。兩位元嬰修士在半空中四目相對,互相爆發出一圈巨大的氣浪,直接將一干羅剎教的低階弟子震得東倒西歪。
溫六叔和羅剎老魔同時向後倒退數步,似乎誰也奈何不了誰。
羅剎老魔怒目圓睜,指著溫六叔的鼻子,厲聲喝道:“你這老怪物!要死可別扯上本座!莫要以為有幾分神通,本座便懼了你!”
溫六叔也不甘示弱,回瞪著羅剎老魔,冷笑道:“老夫主持天雲境也是迫不得已,想不到你這老魔也會關心別人的生死?莫非你還有什麼別的企圖?”
羅剎老魔被溫六叔的話噎了一下,怒極反笑:“哼,你這老東西,少在那裡裝腔作勢!若你真想拼命,又何必與我拖延時間!”
溫六叔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芒閃爍,語氣森然道:“既然你在雲國如此囂張,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他周身靈力如江河決堤般奔湧而出,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洪流,
羅剎老魔面色一變,心中暗道:“這老東西果然有兩把刷子!”他不再輕敵,雙手飛快地舞動,大量的鬼焰在他周身匯聚,這是他引以為傲的神通——幽冥鬼火,令人不寒而慄。其中一隻手掌綠芒大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妖豔氣息,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爪。一股同樣強橫無比的靈壓,夾雜著濃郁的陰煞之氣,如同海嘯般朝溫六叔席捲而去。
兩股如山嶽般沉重的靈壓,自兩位元嬰修士體內噴湧而出,在半空中轟然相撞。這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如狂風驟雨般席捲四方,將周圍羅剎教弟子再次掀得東倒西歪。修為稍弱者,耳膜被震得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胸口彷彿壓著一塊巨石,難以喘息。
兩人針鋒相對,劍拔弩張,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這玉陽宗不正是讓我二人兩敗俱傷,再坐收漁翁之利嗎?”羅剎老魔嘿嘿一笑,道。
“玉陽宗老夫招惹不起,但你這老魔若想殺害我雲國修士,溫某還是要管上一管的!”溫六叔臉皮微動,卻停下了手中動作。
“溫道友,據我羅剎教弟子的線報,這玉陽宗有一批地炎晶正藏在天雲境內,是何用意,道友是聰明人。”羅剎老魔嘿嘿一笑,他絲毫不擔心面前的溫六叔不為所動。
“地炎晶此物若是用於配合某些特定禁制,便能輕而易舉地觸發爆炸,加上天雲境本來便是一道微小的空間裂縫,威力不用我多說了。”羅剎老魔說道。
溫六叔只是眉頭一緊,便想清楚其中的問題所在。“老魔,休要挑撥離間!老夫奉勸你一句,你若待的太久,玉陽宗的元嬰修士很快就會趕往此地!等溫某稍作休息,改日與你切磋!”溫六叔神色恢復如初,遁光一起,竟直接不管不顧地破空而走。只是幾炷香時間,他已經徹底離開天雲境的範圍。
羅剎老魔仰天狂笑,待的溫六叔離開後。他緩緩地低語道:“放心,不會太久的!”他之所以如此篤定此刻的天雲境安全無虞,皆因眼線傳來訊息,天雲境內的地炎晶已全部不翼而飛,就連地炎晶附近所有禁制也蕩然無存。如此一來,整個天雲境,便只剩下他羅剎老魔一位元嬰修士!
羅剎老魔狂笑聲中,森寒的萬魂幡被他收起,目光掃過幾名結丹修士,語氣不容置疑地命令道:“都給我盯緊此出口,若有修士出現,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他袖袍一抖,一隻巴掌大小的袋子憑空出現,瞬間膨脹成數十丈大小,袋口微微張開,便有大量毒氣如洪水般湧出。此乃乾坤袋,是他花費巨大代價從大綏元嬰後期修士處借來,用來滲透入整個天雲境。
羅剎老魔輕輕一點,乾坤袋如同巨獸般張開巨口,將天雲境的出口半邊籠罩,另一半則由數位結丹修士和萬魂幡把守。這隻袋子彷彿無底深淵,隨著羅剎老魔法力注入,湧出的毒氣越來越多,不僅毒氣大量灌入了天雲境,甚至將天雲境的出口完全封鎖,濃重的毒霧遮蔽了天空,宛如一片死亡的海洋。
陸陸續續有數百名修士已察覺到天雲境內的毒霧蔓延,當這些低階修士爭先恐後地邁出腳步,剛離開天雲境內,便被羅剎教的數名結丹修士迅速滅殺,並收走了儲物袋。由於人數眾多,這數位結丹修士未能一口氣將這堆低階修士滅殺,但剛剛跑出不過一里,統統被萬魂幡攝入了幡中,等待他們的,只有羅剎老魔的抽魂煉魄。
如此情形過了一日,羅剎教幾乎斬殺了進入天雲境數千名的低階修士,即便有部分低階修士待在天雲境,也絲毫無法抵擋毒霧的侵蝕,他們大部分都趨之若鶩地衝出秘境,等待他們的,卻只有死亡。
皇甫真人面色鐵青,猛地一拍身前的古木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周圍的弟子齊齊一顫。茶水四濺,卻無法沖淡他此刻的怒火。
“傳令下去!”他怒吼道,聲音如雷貫耳,“立刻調集所有低階弟子,準備進入天雲境!務必查明禁制失靈的原因!”
原本,溫六叔已經返回,一切按計劃進行,引爆天雲境,將那地炎晶徹底引出,是板上釘釘的事。然而,負責操控天雲境內部法陣的弟子卻帶來了噩耗:禁制已經啟動,可地炎晶卻毫無反應,就連那頭守護在其附近的赤水鱷本命魂牌也直接爆裂!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讓皇甫真人怒火中燒,臉上漲得通紅。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怒火,卻掩蓋不了內心的焦躁。天雲境計劃如此周全,如今卻出現瞭如此巨大的紕漏,如何能讓他不怒?
”皇甫師兄,這溫老怪已經放出風聲說大綏派了數位元嬰修士直接入侵我雲國邊境,他已經浴血奮戰了一日,不得不回雲城休養生息,並要求我們玉陽宗派出元嬰修士去挽救其餘天雲境內的低階弟子性命!“李青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的手中還緊握了一枚通訊玉簡。
”溫老怪倒也不笨,或許他真的察覺到了什麼不妥,預先逃走了!“皇甫真人搖了搖頭,但眼神怒意更盛:“這下,整個雲國的焦點都在我玉陽宗頭上了!若是不調動在前線的元嬰期長老支援天雲境,恐怕難以服眾了!這溫老怪也是下得一手好棋!”
當初李青利用整個雲國向溫六叔施壓,不曾想,現在整個雲國其餘各大宗門都向玉陽宗施壓!
“李青師侄,看來天雲境只能麻煩你一趟了,前線的防務先姑且一放,先保全我玉陽宗的名聲!”皇甫真人咬了咬牙,道。“師兄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李青淡淡一笑,便馬上遁光一起,消失不見。
“究竟是誰破壞了我們玉陽宗的計劃?若讓老夫抓出來,定讓此人生不如死!”皇甫真人猛地站起身,手中茶杯被他捏得粉碎,瓷片四濺,落在青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目中殺意大盛。他只留下空氣中的冰冷和憤怒。皇甫真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已的怒氣。
“教主,黑白雙煞來報,雲國在前線鎮守的元嬰修士被抽調趕往此地了!”一名手下語氣焦急地向羅剎老魔稟報著最新訊息。
聽到這個訊息,羅剎老魔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元嬰修士的實力非同小可,如果他們趕來支援,那麼會爆發一場異常焦灼的大戰。
“溫老怪所言非虛,看來我們必須要撤退了。”羅剎老魔喃喃自語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所有人聽令,立刻撤退!”羅剎教的眾人如潮水般迅速退去,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的動作如此迅速,彷彿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刻。顯然,羅剎老魔對於局勢的判斷非常準確,他及時做出了正確的決策,避免了一場可能的大戰。
當玉陽宗的元嬰修士聞訊趕來,卻只見到滿目瘡痍的天雲境。原本繁華的入口卻毒氣瀰漫,宛如一座巨大的墳場。放眼望去,修士的遺物散落一地,曾經的生機勃勃已化作一片死寂。毒氣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天雲境內部洩露,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詭異的是,卻沒有半分活人影子存在。
葉寒此刻和歐陽媛早已透過傳送陣傳送到了雲國的風城外,風城離大綏的邊境較為遙遠,處於雲國北面,但距離雨城和雲城也不算十分遙遠,路程算是中等距離。
“這就是雲國的風城嗎?”歐陽媛笑了笑,美眸望向了葉寒。“嗯,你身為雲國人,竟問我一個並非本地的人?”葉寒有些意外,他輕輕地咳嗽兩聲。
“這個....我也是第一次來雲國啊,我當時只住在青山鎮....”歐陽媛的臉頰微紅,說著說著,葉寒的臉龐卻離她越來越近。
“青山鎮?沒聽說過。”葉寒慢悠悠地道。
“就是......雲城西面的一座古老小鎮,我就是從其中的一個村子出生的。”歐陽媛道。
“你的故鄉?對嘛?”葉寒用一種怪異的語氣問道。
“怎麼啦?難道,你不知道自已的故鄉在哪?那有沒有家呀?”歐陽媛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色望向了葉寒。
葉寒的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我......沒有故鄉,也沒有家。”
歐陽媛敏銳地察覺到葉寒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她連忙道:“好好好!”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迅速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紙片,那是她生辰宴會上賓客贈予的趣物。她的指尖靈巧地翻飛,沒過多久便折出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千紙鶴。紙張在她指間不斷摺疊,最終在輕輕一拉之下,便形成了一個堅固的立體形態。
“看!這是我千辛萬苦折出來的!會飛起來噢!”歐陽媛美眸微挑,用手指輕輕地“扇動”著千紙鶴的羽翼,彷彿要賦予它生命。她將千紙鶴放到了葉寒手中,試圖用這份小小的禮物安撫他的情緒。
“葉寒,走!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歐陽媛也不再猶豫,一把拉起葉寒的手,徑直走向前方熱鬧非凡的風城。她希望美食和歡樂能夠驅散他心中的陰霾,讓這短暫的旅程充滿快樂。
夕陽餘暉灑落在風城的街道上,將原本就熱鬧非凡的景象渲染得更加繁華。歐陽媛挽著葉寒的手,漫步在人潮湧動的街道上,兩旁店鋪林立,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商販們熱情地吆喝著,吸引著來往的行人駐足觀賞,各式各樣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與人群的喧囂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充滿生機與活力的城市交響曲。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街邊的小吃攤上,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歐陽媛笑盈盈地拉起葉寒的手臂,問道:“葉寒,我們一起去喝碗湯唄?”
葉寒好奇地問道:“什麼湯?”
歐陽媛眼眸閃著狡黠的光芒,調皮地說:“那自然是品嚐我最愛的羊肉羹了!那些店鋪都把羊的腥味祛除得一乾二淨,同時還鮮嫩可口!喝起來可爽了!”
葉寒被歐陽媛的描述勾起了食慾,他笑著點頭答應。歐陽媛拉著葉寒的手,徑直走進了一家店面,毫不猶豫地坐下,爽快地對著店小二喊:“老闆!來兩碗羊肉羹!記得放些蔥!”
店小二動作利索地應了一聲,沒過多久,便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羊肉羹,放在了二人面前。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羊肉羹上撒著翠綠的蔥花,看起來格外誘人。葉寒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輕輕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頓時,鮮美的湯汁在口中蔓延開來,羊肉的鮮香與蔥花的清香交織在一起,令人回味無窮。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味?”歐陽媛看著葉寒滿足的表情,開心地問道。葉寒的眼眸原本平靜如一潭秋水,但隨著那句話的落下,一瞬間便泛起漣漪,眸中迅速湧現出難以言喻的動容,他的嘴角竟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葉寒一邊喝著湯,一邊冷冷地道:“嗯,勉勉強強吧!”
兩人邊喝湯邊互相對視著,陽光溫柔地灑在他們的臉上,空氣中瀰漫著幸福的味道。這碗羊肉羹,不僅是美味的佳餚,更是一份溫暖的陪伴。
歐陽媛更是調皮地購買了一隻可愛的布娃娃,並直接放在了葉寒的頭頂。
“葉寒,你應該多吃些好吃的!”歐陽媛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她笑盈盈地將一隻巨大的棉花糖遞向葉寒,那白色糖絲如雲朵般輕盈。在空氣中飄蕩著甜蜜的香氣,輕輕一碰就彷彿要化成一團白雲,入口即化,讓葉寒的心中泛起一股暖流。
葉寒微微一笑,仍搖了搖頭:“築基修士便已經可辟穀,即便不進食,我也無礙。”他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堅毅。
“就當品味人生啦!畢竟人生苦短,即便你我成為修仙者,不也總有死亡的那一天嗎?難道最重要的,不是把握好當下,珍惜當下的每一份喜怒哀樂,珍惜眼前這片山河湖海,以及珍惜眼前之人,珍惜彼此相伴的每一刻......”歐陽媛說到此處,話語輕柔得彷彿耳語,眼眸中閃著晶瑩的光芒,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她頓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氣,才接著說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與其沉淪於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如珍惜眼前這份難得的緣分,一起笑看風雲變幻,一起走過人生的春夏秋冬。”
”我們身為修道之人,想今日這些凡俗之事,日後便不要再提。免得到時候誤了修煉,你我還是一心苦修的好。“葉寒的語氣似乎變得嚴肅了起來。
”好啦,葉公子,我日後不提今日之事便是。“歐陽媛笑了笑,卻沒作更多反駁。
葉寒望著歐陽媛絕美的臉龐,袖中的拳頭卻不由得握緊了幾分。
”我如今沒有保護她的能力,我絕對不能深陷其中....“葉寒暗暗沉思道,他連忙回過神來,道:”媛兒姑娘,不過今日,我們大可放鬆一下心神,這樣對日後的修煉也有所裨益....“他的聲音竟開始支支吾吾起來,臉色也變得尷尬無比。
歐陽媛目光透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她一把拉住了葉寒的手,道:”來!我們去到處走走!“葉寒的臉色卻變得極為慌亂,似乎他從未到這樣熱鬧的大城中四處遊玩,這讓他對以前的生活感到了一絲陌生,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葉寒!快快快!我們可趕上那舞龍舞獅啦!一會我做獅子頭,你的肩膀要托起我!“歐陽媛有些玩味地望向了葉寒。
”姑娘,五個銅板,選龍還是獅子?我們準備起舞了啊!“老闆快步地飛奔而來,手中還有一隻銅鑼。
”我選獅子!老闆接著!“歐陽媛直接丟擲了銅板,一把抓起了一隻獅子頭。
葉寒深吸一口氣,道:”媛兒姑娘,這樣是不是不太好......“他話音未落,他被歐陽媛的重量壓得踉蹌了一下,一隻套著獅子頭的倩影竟直接輕輕地抱緊了他的後背。葉寒一臉無奈地搖搖頭,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彎下腰,用手托住了歐陽媛,生怕她受到半分傷害。
隨著一聲聲鞭炮炸響,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紅色之中。
銅鑼聲、鼓聲此起彼伏,彷彿要把這天地都敲得震顫。葉寒被這熱鬧的氛圍所感染,沉浸在這短暫而美好的時光中。周圍人們的讚歎聲不絕於耳,葉寒全神貫注地配合著歐陽媛,默契地隨著節奏起舞。舞獅在他們的操控下,彷彿擁有了生命,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與美感,如同一條紅色的長龍在人群中翻騰跳躍,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而在此時,一把尖刀卻悄然無息地對準了他背後的倩影,並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