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安從躺著的地方坐起來,她的目光一直是死死的盯著洛懷陽,洛懷陽似乎是感受到了葉安安的目光,抬頭看了她一眼。
也是在這一瞬間,洛懷陽已經將他的胳膊包紮完畢。
葉安安站起來身子,儘管自己此時的步伐甚至於有些許的虛浮。
她一步步走近洛懷陽。
“為什麼騙我.”
簡單的五個字,帶著絕望,帶著不甘,帶著疑惑不解,帶著質問。
洛懷陽嚥了咽口水,似乎是想要自己足夠平靜。
“騙你什麼?”
洛懷陽話罷,對著寧白揮揮手,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而寧白也不傻,他知道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哪。
寧白趕緊是拉著孟英離開這間屋子。
咯吱一聲。
寧白和孟英出來,關上了房間的門。
“你拉我幹什麼?”
“那可是清風樓樓主,我怎麼能讓安安單獨和他在一起?”
孟英揮舞著胳膊,似乎是想要掙脫寧白的拉扯。
在屋子裡面的,可是那個臭名昭著,以殺人聞名的清風樓樓主。
“他既然會救安安,就不會殺她.”
“而且他若是真的想要對安安做什麼,你我也阻止不了.”
寧白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而且看著剛才的場面,他們或許需要談談.”
寧白話已至此,孟英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有無數個不情願,孟英還是跟著寧白離開。
屋內。
洛懷陽透過面具上的眼睛,盯著葉安安。
“我問你為什麼騙我!”
葉安安咬著牙,伸出手直接是揪住洛懷陽的衣領,她的聲音裡滿是怒意。
“為什麼?”
葉安安盯著他,由於胳膊用力太大,導致傷口又是二次受傷,那繃帶都是滲出來些許血液。
“他的心臟,分明就不是水中月……”“你為什麼要騙我……”葉安安說著,似乎是隻要一提起墨蕭寒,她只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被拉扯著。
“安安,我……”“別叫我安安!”
葉安安直接是打斷了洛懷陽的話。
“你知不知道,在遇到他以前,除了外公,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在乎我.”
“而我,也同樣不在乎身邊的任何人,我自認為自己活的足夠自私,就不會受傷.”
“我曾經以為,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我以為……我以為我足夠堅強.”
葉安安笑了,她的笑意之中滿是苦澀。
“可我遇到了他,遇到他我才知道,原來我以前的生活,一直有一種叫做孤獨的東西,侵蝕著我.”
“我沒有朋友,我也不需要朋友,可遇到他,我才發現其實我並不需要一個人面對這些.”
“我可以對他撒嬌,我可以在他面前一無是處,我可以卸下我所有的偽裝和堅強.”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才擁有我夢寐以求的一切,你們卻要從我的身邊奪走他!”
葉安安直接是一把將洛懷陽摁在不遠處的牆上,巨大的力道壓的洛懷陽胸口生疼。
“是你……是你騙我說水中月是墨蕭寒的心臟,要不是你,他就不會死!”
葉安安咬著牙,一字一句,死死的盯著洛懷陽。
“呵……”“虧我還以為,你是朋友.”
“是我錯了……”“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惡魔,怎麼能算朋友!?你從一開始就只想要殺了墨蕭寒對不對!”
“什麼水中月,什麼帶滿愛意的心臟,根本都是騙人的對不對!”
葉安安冷笑一聲,那夜墨蕭寒倒在她面前的場景似乎歷歷在目。
“是又如何?”
“所以?你是想復仇?”
洛懷陽淺笑著搖搖頭,似乎是在等著葉安安的下一步反應。
“可據我所知,殺了墨蕭寒綁架你的人,是你的貼身丫鬟竹心啊,而這竹心,是皇后的人.”
“如今為何尋仇,尋到你的救命恩人身上了?”
“你可別忘了,剛才要是沒我的話,你和他們幾個,早就沒命了!”
洛懷陽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人,至少現在不是。
他一把掰開葉安安掐在自己衣領上的手,淡淡開口。
“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你,竹心,皇后,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害死他的兇手.”
“我要讓你們一個個,血債血償.”
葉安安淺笑,只是那發白的面色加上詭異的笑容,簡直就像是剛從地獄爬起來的魔鬼。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不過你說得對,今日是你救了我.”
“我葉安安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今日,我不殺你,不過下次,我要你親眼看著清風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葉安安丟下這話,直接是拖著虛弱的身子,從窗戶跳了出去。
洛懷陽站直了身子,他看著葉安安離開的方向,眉頭緊皺。
“樓主!”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夜行衣,面帶白色面具的男子,從門口進來。
“可以開始行動了,按照我說的做.”
洛懷陽嘆了一口氣,看著葉安安離開的方向。
話音落下,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遞給眼前的人。
“是!”
那人接過來面具之後回答。
……皇宮地牢。
陰冷潮溼的地牢讓人生理性的抗拒,而楚離,卻是快速的跑進去最裡面。
他以監國的身份,要求開啟了其中一個地牢。
地牢裡關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南風。
南風看到楚離,也是一愣。
“楚離,你怎麼來了?”
南風一身囚服,傲氣卻不減半分,渾身上下鋪滿的鞭痕,還有那被打的支離破碎的囚服,便是看的出來他在這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
“安安已經被救出去了,你也快走,要不然過不了多久,姑母一定會牽連你的.”
楚離一邊說著,一邊幫他解開腳上的鎖鏈,隨即她從自己帶來的食盒裡面拿出來一件乾淨的衣服,披在南風的身上。
“我不能走.”
南風卻是直接拒絕了楚離遞過來的衣物,乾脆是直接坐在那鋪滿乾草的簡陋的床上。
“而且……我也不想走.”
南風低下頭,沒有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