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啊?看不出來嗎?我在寫詩.”
寧白卻是一臉的認真,慢慢悠悠的開口。
“那麼大的地方不夠你寫?你為什麼要壓在我寫的上面刻字?我寫的都被你毀了.”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教養,或許是作為一個女子的怯懦,又或者是對於寧白這個霸王的畏懼。
她的語句,雖然是帶著幾分怒意和不解,卻沒有半分的威懾意味。
“毀了嗎?”
寧白盯著那被自己毀掉的孟英的字型,手指撫在下巴上認真打量。
“毀了就對了,我就是來幹這個事情的.”
寧白開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你!”
孟英被氣得死死的盯著寧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你乾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楚離聽到了聲音過來,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字型,再是抬頭盯著寧白。
“是我乾的?怎麼了?”
寧白在這學校吊兒郎當慣了,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惹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直了身子,死死的盯著楚離。
“混蛋!”
楚離向來最討厭這樣仗勢欺人的人,話罷她直接是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是一拳,直直的朝著寧白的面頰打過去。
幸虧是寧白躲的及時,他全然沒有料到楚離竟然會真的動手。
“楚離,你身後那是什麼啊?”
就在這時,大家也是被這邊的動作吸引圍了過來。
突然的一聲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局面,緊接著傳來的,就是四面八方的笑意。
楚離一愣,看著周圍那些指著自己嬉笑的人群,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寧白也是一愣,跟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緊接著,他的面上便是掛上驚訝,不可思議,最後是和別人一樣的嘲笑。
“什麼嘛?”
“原來是個娘們啊?我說怎麼長得瘦胳膊瘦腿的.”
寧白扯著嗓子喊著,那聲音在此刻聽來刺耳的非常。
楚離動作僵硬,尷尬的處在此時的境遇之中。
她轉頭盯著孟英,似乎是想要從她的口中知道答案。
此時的孟英,面上是和旁人一樣的不可思議和震驚。
她捂著嘴巴,指了指楚離的身後。
楚離這才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轟隆一聲!彷彿是晴天霹靂一般!楚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後衣裙上沾染的紅色血跡,斑斑點點的血跡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楚離這才是回過神,或許是今日在冰面站太久著了涼,讓自己每月需要經歷的日子提前了。
而自己,卻沒有做任何準備。
從小被教育這個東西是恥辱的她,此時根本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不會吧?楚離你該不會真的是女的吧?”
“楚離是女的?這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之前還好奇他為什麼每個月幾乎同一時間都要消失幾天,現在看來,怕就是這個原因.”
“都有女子的月事了,不是女的難道我們男的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瞬間討論的很是熱烈。
站在人群中央的楚離,被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淹沒。
她的大腦嗡嗡,就像是被人用重拳錘了一下一般。
“這個……這個不是……”“這個不是男子獨有的嗎?”
楚離結結巴巴的開口,眼裡是她少有膽怯。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說自己是女子?“男子獨有?”
噗嗤一聲!周圍的人瞬間捂著肚子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不忘指著楚離。
“楚離,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這女子獨有的月事,男子怎麼會有?哈哈哈哈……”……那些人的一字一句,都是在擊潰楚離十幾年來的世界觀。
女子?自己真的是女子?可是姑母分明說過,我是男子的。
楚離搖著頭,不願意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楚離?”
不遠處的南風看著聚集起來的人群,也是悄無聲息的躲在外圍。
在看到楚離衣物上血跡的瞬間,他也滿是訝異。
可是很快的,他假裝蹲在身下整理鞋子的瞬間,快速的用靴子裡面藏著的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鮮紅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一點點的滑下來,南風皺緊了眉頭強忍疼痛。
“楚離!原來你在這裡啊!”
“可算是讓我逮到你了!”
南風調整了一下表情,面上是痛苦和憤怒。
在眾人的注視之中,南風捂著自己受傷的胳膊擠進人群的中央,最終停在楚離的面前。
楚離盯著他,一臉的疑惑。
“喂!你傷了我的胳膊,就這麼跑了可不行.”
南風卻是緊緊的盯著她,他的眼神似乎是在讓楚離安心。
離她越近,南風就越是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害怕。
“什……什麼?”
南風的話,很明顯是讓楚離有些許的莫名其妙。
“怎麼?還想傷了人裝傻?”
“這……這就是證據!”
南風說著,理直氣壯的指了指楚離身後的血跡。
“這血都沾到你衣服上了,還不承認?”
“我告訴你楚離,這事今天沒完!你給我過來!”
南風氣勢洶洶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就是抓著楚離的胳膊要將他拽走。
“哎哎哎,你什麼意思?”
“這楚離身上的血跡位置,是月事,可不是你的血.”
就在這時,一個人突然是抓住楚離的胳膊,阻止了他帶走楚離。
因為對於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人而言,他們更願意相信楚離是女子的事實。
因為這件事,更有談資,更能讓他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審判。
“放手!”
南風一把掰住那人的手指,將他的手從楚離的胳膊上扯開。
“什麼意思?”
南風冷笑一聲,擋在楚離的面前死死的盯著那人。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憑藉著楚離身上的一點血跡就說她是女的.”
“你們自己想想,這件事情荒唐嗎?”
南風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周圍的所有人,一字一句的開口。
“我和楚離,這些天打過多少架,他要是女子,我南風豈會不知道?”
“憑藉一點我的血跡就這麼多想象力,你們要是閒,去把書院門口的大糞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