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葉安安住處。
屋外,變成竹心模樣的葉婉清趴在斜靠在窗邊,觀察著屋子裡面的動靜。
“葉安安,你搶了我的位置,害死爹孃,憑什麼還活的這麼快活.”
“我倒是要看看,當太子知道你與八王爺勾結,還想要誣陷他,還會不會對你和以前一樣好.”
一字一句,葉婉清齒間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雙拳死死的攥著。
屋內。
“哎……”葉安安又是嘆了一口氣,盯著桌面上擺的那一張紙。
雖然上面是繁體字,可是最左側“休書”那兩個大大的黑色字型,葉安安卻也認識。
“小七,你幫我看看,我這是真的被休了?”
葉安安又是將那紙拿起來,舉在半空中。
墨蕭寒回來之後不久,就叫南風給葉安安送來了這一紙休書,直接打了葉安安一個措手不及。
“這要是早點休了我還好,就等我昨天喝醉把錢全嚯嚯了讓我走,我身無分文能去哪?”
葉安安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只覺得自己這一會連呼吸都是不順暢。
“主人,水中月與太子關聯甚密,如今被休了之後,若是想要回去,怕是難上加難了.”
小七也是跟著葉安安嘆了一口氣。
“對啊,我水中月還沒有還沒有找到呢!我怎麼能就這麼被休呢?”
啪的一聲,葉安安直接是拍案而起。
“況且我這被休的不明不白的,我怎麼就勾結墨連溪那個渣男陷害他了?我必須得去問明白.”
葉安安說罷,就是朝著墨蕭寒的房間方向過去。
咯吱一聲,房門瞬間被開啟,氣勢洶洶衝出來的葉安安與葉婉清撞了個正著。
“小姐.”
葉婉清裝作竹心的模樣,恭恭敬敬的給葉安安行禮。
“竹心?你怎麼在這?”
葉安安開口。
“小姐,剛才八王爺處來信,八王爺想約小姐您亥時後在臨憂閣見面.”
葉婉清掏出來一紙書信遞給葉安安。
“八王爺?墨連溪?”
葉安安眉頭一皺,一臉的嫌棄。
“這晦氣的渣男找我幹啥?跟他說我不去.”
葉安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甚至於連葉婉清手中的書信都是不想碰一下。
“可是八王爺說,有重要的事情商議,好像是關於葉家案子的真正凶手.”
葉婉清突然一把抓住葉安安的胳膊,似乎是生怕葉安安就這麼走了一般。
“葉家的案子?”
葉安安猶豫了,再怎麼也事關整個葉家一族生死,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能讓小七斷了糧啊。
去逗逗墨連溪就能拿到這送上門的書卷石,自己不要白不要。
“行,去就去,只是……這件事情,你可千萬別讓墨蕭寒知道.”
葉安安看到葉婉清點點頭,這才是放心。
要是讓墨蕭寒知道自己去找墨連溪,估計又要被誤會是和墨連溪私通勾結什麼的,到時候不知道墨蕭寒怎麼弄死自己。
墨蕭寒住處。
“殿下,休書已經送去了,只是……”南風話到這裡,分明是還有什麼想說。
“說.”
墨蕭寒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淡淡開口。
“這封信確實從太子妃的貼身丫鬟竹心手中截獲的,難道殿下就這麼放過太子妃?”
南風認識的墨蕭寒,可從未這麼心慈手軟過,對於背叛,在墨蕭寒這裡,只有死一條路可以走。
“放過?本宮何時說過,要放過她了?”
墨蕭寒只是嘴角微揚,眼裡帶滿了神秘莫測的意味,只是比以往,似乎是多了些許的冷冽。
他的手心,攥著一封信,那紙張被他捏的皺皺巴巴,早就是失去了原有的形狀。
墨蕭寒重新將那紙張開啟,看著上面娟秀好看的字跡,他已經認真比對過了,這上面的字跡,和葉安安嫁過來之前寫的字跡,一模一樣。
至於為什麼是嫁過來之前,是因為葉安安自從嫁進太子府,就再也沒有動過筆。
“可殿下給太子妃休書……”南風不理解,若不是放過葉安安,那為何還要給她休書讓她離開太子府?墨蕭寒淡然一笑,拿起來手中的紙張,放在桌面上的蠟燭上點燃,一點點的看著它化為灰燼。
“南風,你覺得,太子妃是個什麼樣的人?”
墨蕭寒斜靠在椅子上,淡淡開口。
“吃裡扒外,與人勾結,是殿下的絆腳石.”
南風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至於這些形容詞,對於南風來說,那都是算輕的。
葉安安在她心裡的形象,怕是比現在說出來的還要不堪。
“嗯?”
墨蕭寒眉頭一皺,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過,盯得南風直接背後一涼。
“南風,本宮平日是不是對你太過於縱容了?”
“不是殿下問屬下……”南風看著墨蕭寒的模樣,瞬間就是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了。
“扣你三個月月奉,回去給本宮好好學學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墨蕭寒那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的手指稍微的動了動,指著南風。
“是.”
南風雖然這心裡有無數個委屈和後悔,可是也只能乖乖認命。
“本宮想聽的是,以那丫頭的習慣,往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更何況昨夜醉酒?”
“但從這書信之上的墨跡來看,這封信應該最晚寫於卯時或辰時,而這封信也是巳時剛到就被截獲.”
“這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些?”
“況且那丫頭這麼怕死,明知幫助八弟陷害本宮會讓她自己身陷囹圄,她又豈會這般愚蠢行事?”
墨蕭寒話罷,眼底的意味愈發的複雜。
“殿下是懷疑,這封信不是太子妃寫的?”
南風明白了墨蕭寒的意思。
“可是太子妃假孕一事,除了太子妃和殿下,無人知曉,這信若不是太子妃寫的,還能是誰?”
在他的眼裡,這封足以讓墨蕭寒身敗名裂,跌下高位的告密信,是竹心送出信後不久截獲的,除了葉安安,他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但是墨蕭寒句句向著葉安安,雖然明顯有失偏頗,可是南風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所以,本宮才要看看這真相到底是什麼.”
墨蕭寒挑眉,伸手端起來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
“殿下的意思是,給太子妃休書是故意做戲?”
南風這才是反應過來,畢竟之前墨蕭寒都是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以往南風只需要讓墨蕭寒懷疑之人消失就好了,從未這般大張旗鼓過。
“既然她信中想要這封休書,那本宮就給她這個選擇,是活……還是死,就看她如何選了。
若是她敢拿著休書靠近八弟一步,那她的命……”墨蕭寒的唇在茶杯的邊緣稍微的抿了一口,意味深長的開口。
“對了,葉家的案子,查的如何?”
墨蕭寒似是想起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