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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閻濮昊蹙眉,臉上有了愁容,皇帝此時的賜婚來得有些蹊蹺,想想府裡未婚人的面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姚鏡桐,但皇帝並不知道姚鏡桐也是當年逃出宮的皇子,更不知道他是男兒身,那到底會是誰。

看了看自己懷裡不安的水顏,遲疑的將她交個下人,有些不捨的朝大殿走去,但水顏的面容還是揪得他難受……她居然吃下媚藥?!

穿著黃袍的公公在看見閻濮昊後,連忙拱手行禮,然後才陰陽怪氣的說“你們府裡的水顏姑娘在什麼地方,快叫她來聽旨。”

此話一說,只換來詫異,閻濮昊似乎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季凌陽,臉上卻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彷彿打算好的計劃,正完完全全的進行著。

“公公,你沒有問錯人?”姚鏡桐也走進大殿,也覺得有些詫異,什麼時候皇宮裡的人,打算好了水顏的婚事?

“沒有認錯人,有兩張聖旨,一張是冊封,一張是賜婚,兩張都是她……我還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讓皇帝將她收為義女,還封為公主。”公公伸出自己的蘭花指,也驚訝的說著。

但這樣的話語,吃驚的全是在大殿裡,聽見的人,包括下人和丫鬟。

“皇上怎麼有這樣的打算?”小心翼翼的開口,閻濮昊還是覺得自己問得不恰當,因為這似乎太不可思議。

“是安公主請示的皇上,你也知道皇上疼安公主,所以就一口答應了,水顏能認識安公主還是她一輩子的福氣。”公公用絲絹擦了擦自己的臉,眼神飄忽到大殿外,發現自己等的人怎麼還沒來。

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閻濮昊再次開口“你說的安公主,是不是我的內人?”

“確實是我,是我像皇上請示的。”安簡薰在下人的攙扶下走進大殿,一臉冷淡的開口。

“你到底想幹什麼?”蹙眉,臉上有了怒氣,想不到她會做得這麼的決絕。

“我現在做的事情,是任何女人都會做的……水顏身上的媚藥,我已經叫她服下解藥,等一下就會到大殿來。”緩緩開口,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她不怕閻濮昊現在恨她,但只要趕走水顏,她和閻濮昊現在有些緊張的關係也只是一時。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走進她的身邊,將安簡薰的手,拉進自己的手裡,力道似乎想將她捏碎。

“我在讓我夫君的心裡沒有其他的女人。”眼神對上他,臉上全是笑意的回答。

“公公,你在等一會,水顏正在梳洗,她一會就出來。”將手從閻濮昊的大掌中抽出,準備好的銀票,放入公公的手上。

閻濮昊轉身看了看姚鏡桐,姚鏡桐也和他一樣的迷惑,但事以至此,好像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

門邊有了響動,渾身癱軟,已經虛脫了的水顏,被兩個丫鬟幾乎是架進了大殿裡,恍惚的她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但唯一知道的就是,剛才那吃下媚藥後的羞恥,她不知道王爺到底在安什麼心,或許在一年前,他告訴她會救她走,她真的會相信,但屢次的看見王爺眼中那嗜血的野心後,不得不去想,這次是不是又將她當成棋子。

所有人都把眼神放到水顏的臉上,但公公看見她維隆的肚子時,他臉上的驚訝比任何人都來得還要兇猛。

“這人就是水顏?”伸出的蘭花手微微顫抖著。

“她就是水顏。”季凌陽開口,認真的告訴公公。

公公在看見季凌陽後,臉色有些凝重,甚至脫口而出的說道“這樣的女子你也會娶?”

這樣的問句,似乎已經告知賜婚那張聖旨寫的內容。

季凌陽臉上掛上溫柔的笑意。

“我和她一起長大,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娶她。”有愛的話語,彷彿已經把季凌陽點綴得成了多情的柔情男子。

公公點了點頭,尖聲的叫著“水顏聽旨。”

水顏抬高眼瞼,有著詫異和還沒有清醒的意識。

“她有孕在身,還是不讓她跪下。”季凌陽再次開口,聲音裡面依然是關心。

公公點了點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念著聖旨上面的內容,他都有些佩服季凌陽的柔情和他的大度,甚至想著水顏是不是上輩子休得了好福分,才能有這般好的姻緣。

聖旨上的加封和那賜婚的聘禮雖然不是豐厚,但對於一個剛封為公主的丫鬟,已經算是仁慈。

水顏一字一句的聽著上面的話語,心有些被拉扯得疼痛,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怎麼一下子她成了嬌貴的公主,還是未來的王妃?

苦笑爬上臉頰,滑動眼珠,將自己的眼神,放到閻濮昊的身上,他此刻也望著水顏,眼神複雜得莫名。

“水顏接旨吧。”公公把兩卷聖旨遞到水顏的面前。

水顏望著那黃色的卷軸,卻不知道該怎麼伸手,這一切似乎沒有情理可言。

“過段時日,我就來迎娶你,這段時間,你好好的養身子。”季凌陽手環住水顏的腰,臉上的柔情真的讓大殿的裡一些丫鬟羨慕。

水顏掙扎,她的心混亂著,她不懂……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公公再次收下季凌陽給的銀票後,才離去。

“水顏,我也算對你仁至義盡了,你說如果你離去後就不會在見昊,但我想讓你這樣離去對你不公平,既然曾經你這麼的喜歡十一王爺,那我讓你和我一樣,當上公主,名正言順的嫁給十一王爺,而且當時和你商討的時候,你還不相信,怎麼樣,我滿足了你,你是不是以後就不要出現在閻府?”安簡薰走到水顏的面前,說著一些水顏不懂的話語。

什麼時候商討?什麼時候要自己當上公主?她到底在說什麼?

“那以後我們見到你還要行禮了喲?”姚鏡桐挑眉,臉上的笑意有著嘲笑。

水顏轉身,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你是真的想離開我,但這樣大費周章何必呢?”閻濮昊搖搖頭,確實不相信,但心裡的怒氣,和無可奈何已經讓他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難道就讓她真的帶上公主的名號嫁給季凌陽?

“你這小傻瓜,你還說我不可能帶你離開這裡,這下相信了吧,這次我還要大紅花轎,吹鑼打鼓的將你接回王府,如果鬱騏他們知道這件事情後,一定會吃驚的。”季凌陽邊說邊寵溺的捏了一下水顏的鼻子,將所有的一切,彷彿都說成事先說好,而且還得到了水顏的同意。

水顏掙脫開季凌陽,蹙眉的搖搖頭,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難道這就是要將她帶走的所有條件,那她是不是太過於幸運,成看公主還成了王妃。

搖搖頭,知道事情沒有這般的簡單,而且剛才設計讓她吃下的媚藥,這樣的目的好像和現在的已經達成的事實沒有任何的關聯。

“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你想怎麼做?”安簡薰開口,有些逼問的意思,因為她太想知道他的答案和想法。

閻濮昊將眼神放到安簡薰臉上片刻,又將自己的黑色瞳孔印上水顏此時迷惘的臉頰。

上前,走到季凌陽和她的中間,蹙著的劍眉,緊抿著的薄唇,只有冷意和有些刺痛的心。

“這一切真的是你打算的?”低嘎的開口,扯痛的卻是兩人的回憶。

“如果沒有她的答應,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又怎麼會去求皇上賜婚,公主也不會大費周章的讓水顏成為公主。”季凌陽沒等水顏開口,就先回答了話語,但加給水顏的依然是她不知道的想法,和不知道的城府。

閻濮昊雙手捏緊,青筋出現在額頭,臉上那冷漠的表情,讓水顏幾乎不能呼吸。

“謝謝你的照顧。”開口卻說出的是自己的絕情,但現在她再有更多的溫柔,她已經不能對他,公主和季凌陽的目的她似乎已經猜到,他們是要她和他完完全全的斷了思念,哪怕多年以後,公主也不希望他的眼裡或腦子裡出現她的身影吧。

閻濮昊點了點頭,眼裡出現了血絲,身子僵硬的想毀掉眼前的女子。

“我本就不想在這裡,以為……以為。”水顏最終也說不出後面的語句,因為她發現自己懦弱得不知道該為那些始作俑者圓謊,但她會如他們的願,離開這裡,讓他恨她……只是他的心,好像對她只有恨意。

轉身,面向公主,微微欠身“謝謝公主讓我和王爺能門當戶對,能讓我成為他的人。”沒有羞恥的開口,她確實該謝謝她,謝謝她給她戴上這麼大的頭銜,讓她沒有退路,就算她現在在這裡撕心裂肺的叫嚷,說這些與她無關,或許都沒有人相信吧,何況,她也確實想離開這裡,因為她要保住自己唯一的血親,讓肚子的孩子永永遠遠的在她的身邊,至少這已經是她唯一能擁有的東西了。

這一舉動,這一系列的話語,粉碎的已經是一些美好的牽絆,原來有些事情真的是錯過,就永遠的追不回來了。

閻濮昊呼吸急促了起來,突然甩開長袍走出大殿

想想前幾日自己的無奈,如果當日自己果斷點,當日自己強硬一點,是不是他真的會娶她進門,真的讓那白玉帶在兩人之間,但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是,在將水顏狠心的推出自己的世界時,她和水顏就已經不可能了,只是用這種決絕的方法,確實讓他連最後一點殘存的希望,都消失得不見蹤影,皇帝的聖旨,他敢違嗎?

“原來你還是想離去,看來這一步棋我沒有走錯,我對你真的也算好心了。”安簡薰在水顏的耳邊輕聲的說著。

水顏扯開了笑意,絕美的笑意,這一抹笑容在她有些病態的面色下面,顯得心疼。

“謝謝公主,我也願你和他白頭偕老,願你和他共享兒孫之福,願你……”水顏的聲音梗咽,霧氣在眼中打轉。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此時這般的難過,其實她該高興的,其實她該為自己開心的,至少她真的可以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這裡。

“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個女人,我愛他的心,你是不會明白的。”安簡薰無奈的開口,如果可以,她不想做狠心的女人。

水顏點了點頭,她確實不明白,但又有誰能知道,她如此在乎他的感受嗎?如此的無可奈何嗎?

沒人知道,包括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哈哈,哈哈。”一直未開口的姚鏡桐,突然失笑出聲,雙手不停的拍掌,他緩步的走到安簡薰的身邊,但眼神卻望著季凌陽。

“這場戲真好看,只是你吃裡爬外的幫著外人,你可曾想過昊的心。”嬌柔的語調,讓安簡薰的臉色慘白,但做出這些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後悔。

姚鏡桐突然把眼神放到水顏的身上。

“淪為棋子心甘情願?”姚鏡桐搖了搖頭,這不是他認識的水顏,但確實此時的場景有些無可奈何,聖旨已經下了,就算閻濮昊拼命的想阻止,也只剩下無可奈何。

夜深沉,屋外的門鎖已經開啟,兩邊站著的侍衛,已經沒有蹤影,現在的她似乎已經沒有了看管的本錢了。

抽出針線,突然想繡一些花色的荷包,但徐亂的心,繡出來的,也只是分不清的圖案。

王爺已經走了,說七日後就迎娶她進門,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讓王爺娶她也是壞了王爺的身份,本來公主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讓他和她永遠的變成不了可能,何須還大張旗鼓的嫁娶?

淚水突然掉落,一滴兩滴,落在荷包的緞面上,慢慢的暈開。這到底是幹什麼?這到底要將她怎麼辦?為何扯上他,總是心痛和無可奈何,就算想平靜,但到最後也只是風波再起,心痛依然。

一陣濃烈的酒香飄散在屋子裡,水顏帶淚的轉頭,卻看見閻濮昊倚在門邊,手中的酒壺輕輕搖晃,他眼神迷濛,嘴角帶著笑意的望著她。

水顏站起身,連忙擦乾眼淚,有些警惕的望著他此時的表情。

閻濮昊臉上的笑意沒有減去,只是唇間的表情卻是譏諷和嘲笑。

手一鬆,酒壺掉落到地上,陶瓷的碎片伴隨著酒暈開了一地。

迷濛的眼神飄忽到隆起的腹部。

“以後這孩子要叫他爹?”開口,是怒氣還是嫉妒,他自己不知道,但心痛卻是如此的明顯,被一個女人,傷他到這個地步,已經……

微微張開水顏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對,他是王爺,而我是個落魄的皇子,叫他爹也是我們孩子的福分。”一步步的走到水顏的面前,帶有酒香的氣息,拂過水顏的臉頰。

水顏定定的看著他,她離他這麼近,但說出來的氣話還是傷人。

閻濮昊突然失聲的笑了出來“對了,我忘記了,你今日吃了媚藥。”

伸手,大掌來到她的臉頰,指尖溫柔的碰觸,酸楚了兩人的心。

突然閻濮昊的臉頰更加的靠近水顏,在此時彼此的眼中都印著彼此。

大掌來到腦後,將水顏按向自己,帶有濃烈酒氣的吻,落入了水顏的唇舌裡,相互糾纏,死死的掙扎,水顏的記憶飄忽到京城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吻,也是這樣的語調,那日他告訴她,她是他永遠不會娶的妻子……永遠不會娶的。

既然不會娶,就不要在糾纏。

用力,再用力,將閻濮昊推開。

微微喘氣,卻看見他的眼裡劃過了挫敗。

“我已是別人的妻子,請你尊重。”聲音小聲,自己都沒有底氣。

“尊重?我們兩人都已經是實質的露水夫妻,尊重好像用錯了,孩子都有了何須還要尊重……對了,你吃了媚藥,又吃了解藥,我們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慵懶迷糊的話語,開口確實驚訝的事情。

水顏雙手環抱住自己的腹部,臉上的驚慌是如此的明顯,腦子裡想著媚藥的成分,想著解藥的藥性,蒼白的臉更加的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也微微的抖動著。

原來……原來他們的目的何止將她支開?

“不!不會的。”驚慌的開口,突然想起媚藥的成分對孩子並未有害處,只是吃下的解藥,或許會傷及到胎兒,但都不是大害,只要後期能夠調節也沒有壞處。

鬆了口氣,臉上出現了笑容,還好,還好。

“這孩子留不得,吃了媚藥更加的不能留。”指著水顏的腹部,半眯著眼睛的說著。

“我自己會照顧好孩子,這孩子沒事。”

“吃了媚藥,已經傷害到了孩子,而且我也不會讓他叫別的人爹,所以……”閻濮昊嘴角掛上了笑意,讓人寒冷的笑意。

“去把我吩咐好的湯藥端來。”轉過頭,對著門外的一環厲聲的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