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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將藥丸放到自己的腰間,臉上有了疑惑,不知道姚鏡桐說的話語會不會是事實,但說她住在這客棧,說她每日會犯病,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或許當真的是他的,還說將這些藥丸取走後,就一切都會得到答案。

但她回來後說的理由真的說得漂亮,編得徹底,況且他在她的臉上,他似乎再也看不見原來她對他的一些愛戀,她臉上的出現了他很少有見到的冷淡。

手放開了他握著的柔夷,起身,再次走出房門,眼睛不再去看她,也不去在乎這屋子裡飄散著的淡淡黴味,和下等房裡面的那些簡陋擺設,因為他要去證實一切,證實這次水顏真正回來的原因……

三日後,水顏再次來到閻府,蹣跚著的步子,和黃裡面摻雜著的蒼白麵色,讓人一看就知道她病得不輕。

這三日裡,水顏的身子變得難熬,她不知道是不是誰在和她開玩笑,還是當真的有人這般的討厭她,將江碩僑給她的藥丸,一粒不留的偷走。

這三日裡,自己時常犯病,一犯病就將自己捲縮在床上,不敢亂動,害怕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會傷害到孩子。

烈日依然當頭,只是暈眩的自己,抬頭看它的時候,已經不是刺眼,而是泛白。

安簡薰看見她時,臉色冷淡,但卻帶著,看似溫柔,但卻有著冷意的笑容。

上前,微微的欠身,身子已經抖動得厲害“公主。”

安簡薰點了點頭,手中的安胎藥正冒著縷縷青煙。

張媽站在安簡薰的旁邊,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水顏卑微的低著頭,等待著他們的話語,直到安簡薰把手中的藥汁喝完,他們都沒有開口,冷淡的把水顏放到了一邊。

身子更加的抖動,腦袋暈眩得不知道該去想什麼,只是眼睛死死的望著張媽手上的盒子,猜想這是能救她孩子的藥根。

“公主。”水顏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明顯的虛弱。

安簡薰用清水洗了洗口,眼神飄忽到水顏的身上,但依然還是沒有開口,她想看看這個丫頭,都這樣了還能挺多久。

時間難熬中滑動著,水顏的眼睛看著的事物已經變黑。

“張媽,把藥根給她吧,我也不想看見她,省得自己心煩。”安簡薰開口,語調裡面真的是厭煩,因為想起那日在她走後閻濮昊的神色和舉動都有些不正常,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讓她死的心都有。

張媽點了點頭,上前,將手中的盒子遞給水顏,水顏伸手,拉開笑意,但手還未舉起,痛苦襲來,眼前黑得再也看不見東西。

在水顏要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大掌攔住了她的腰,著急的將她摟進了自己的胸膛裡。

安簡薰詫異,黑色的瞳孔裡,居然看見了閻濮昊臉上的著急和擔心。

“快去把大夫請來。”開口就是吩咐。

從水顏進府開始,他就一直在她的身後,他故意將藥丸拿走,就等著這一刻,姚鏡桐說,只要等著她完全失去意識,你便什麼都明白,現在的他要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要讓她不準說出那些什麼她夫君的話語,如果肚子裡的孩子,當真是他的,他要她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他不會讓她離去!

“張媽,去請大夫。”冷冷的開口,安簡薰讀不懂,此時他夫君的表情和打算,為什麼在水顏要暈倒的時候,他出現得這麼即時。

水顏曾經睡過的房間,什麼都依然,而且乾淨得異常。

安簡薰站在門外,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這間屋子從來沒有人頂替的住進去,更沒有人去動過裡面的東西,就連屋子裡的塵埃,都有人時不時的來打掃。

安簡薰的心,涼到了底,她到今日才發現,有些事情不說,不代表他沒有感情,原來他把這一切隱忍得這麼深,此時看見她暈倒,居然可以不顧忌她的感受,這般著急的為她,居然她住過的房間都不曾讓人住過……

大夫在裡面忙碌著,臉上表情的凝重讓閻濮昊知道水顏的身子並非想象中解毒的這麼簡單。

“這姑娘的身子,能懷上這孩子確實是上天憐愛。”大夫都覺得是奇蹟的說著。

“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幾個月了。”著急的開口,這是他最想證實的事情。

“快五個月了吧。”大夫想了想的說。

閻濮昊倒吸了一口涼氣,算算日子,她肚子裡的孩子,除了他就根本不會是他人的,原來她說出自己有夫君,挽上婦人的髮髻,這些讓他心裡不舒服的話語是假的,他和她有了孩子了……

嘴角拉出了弧度,眼中有絲溫暖的望著床上的人兒,心有些說不出的雀躍。

大夫開著藥方,對於水顏的病症讓人有些頭疼。

但丫鬟拿著藥方準備去抓藥的時候,閻濮昊居然開口,著急的叫快些。

安簡薰至始至終站在屋外,臉上的被嘲笑佔據,她就站在這裡,他臉上的表情,難道就不能假裝的收斂一下嗎?

雙手撫摸上自己的腹部,嘲笑被恨意佔據,那水顏肚子裡的孩子當真的是他的??!前幾日的擔心,真的變成了事實,而且她肚子的孩子居然比她的孩子大,她居然比她先懷上他的孩子,怎麼可以?!

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想起了他的愛憐,想起了他們夜裡兩人嬉戲打鬧和那一直說不完的未來,但現在……什麼都是假的,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對著她,而是對著的是另外的女人。

轉身,不願去看屋子裡的任何畫面,冰冷的心,想找回原來的愛意,卻發現很難。

張媽看見安簡薰臉上的表情後,連忙上前,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只能跟著失魂的她離開這荒涼的別院……

屋子裡,閻濮昊坐到床邊,前幾日還想,如果這孩子是他的,他該怎麼辦,因為至始至終他都不想水顏這個事情在繼續,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是開心,比聽見安簡薰懷有子嗣時,還要來得開心。

俯下身子,將自己的頭放到水顏的肚子,輕柔的想聽清楚裡面的一切,這微微隆起的地方,是他和她連線在一起的骨血。

門邊有了響動,姚鏡桐慵懶的倚著門,眼神帶笑的望著裡面的畫面。

“你會娶他嗎?”幽幽的開口,臉上全是疑問。

閻濮昊愣住,將自己的身子坐正,但眼神沒有離開過水顏的臉頰。

會娶她嗎?他會娶她嗎?

閻濮昊自己問著自己,但答案卻是肯定,拋開任何不去想的一些雜念,他是想娶她的。

“剛才公主站在外面,你沒看見?”再次開口,有意的提醒。

閻濮昊愣住,臉色變得陰沉,握著水顏的手,也瞬間放開,緊抿著的薄唇好像有了一絲後悔。

起身,走到姚鏡桐的身邊。

“公主那面,我去解釋,你幫我好好的照顧水顏。”語畢,快步的走出房門。

“昊,你不會娶她的,我也不同意你娶她,現在的形式不準,你如果執意娶她,你會害死她的。”姚鏡桐認真的說著,他早已看透安簡薰的性情,她的眼裡只會有他,甚至可以為他做出所有,如果他執意要娶水顏,那害死人的估計就是他。

閻濮昊的背影變得有些僵硬,遲疑的轉身,眼神冷淡的望著姚鏡桐。有些高漲的心,早已冷卻。

確實,剛才的自己有些不合情理。

“我知道該怎麼做。”低沉的開口,好像剛才拿定的注意,已經有了改變。

夏日裡的微風,吹動著桌子上的綢子珠花,慘白的臉色下面,有了一絲絕望的冷然。

張媽站在安簡薰的身後,安慰的話語早已說的差不多,可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輕聲的咳嗽聲將心理的怒氣,轉化成了心酸。

沒有轉頭,糾結著的細眉再也看不出原有的那一絲開心。

張媽識趣的離開,屋子裡的安靜讓壓抑的心,更加的不舒服。

“你想留下水顏,還是想留下孩子,還是你兩人都要留下。”最終還是安簡薰先開口,她知道他的想法,其實她不想讓他為難,其實她只是想好好的和他過日子,但為什麼總會讓水顏夾雜在裡面,讓她不舒服。

閻濮昊不知道怎麼開口,曾經說要把她當唯一的也是他,現在想毀掉這誓言的也是他。

“你想我怎麼做?”真的開口了,卻把難題留給她,讓她來做決定。

“我可以大度的留下孩子,但水顏想進門,是不可能的。”轉身,眼神對上他,語調堅定得讓人害怕。

閻濮昊抿著薄唇,陰霾的臉色看不出想法。

“好,就這麼決定吧。”幽幽開口,無可奈何,有些事情註定就真的註定。

看來剛才的自己確實衝動了,居然讓心智迷惑得不再理性。

“昊,你當真的愛我嗎?”安簡薰的眼裡有了霧氣,是如此的想得到這答案。

閻濮昊有瞬間的遲疑,但話語卻是肯定“愛。”

安簡薰點了點頭,臉上艱難的扯開笑意。

“有你的這句話就足夠了。”點點頭,是如此的滿足。其實她要的真的不多。

閻濮昊望著安簡薰的臉,心裡有著愧疚,想了想,最終無奈的開口“水顏暫時就住在府上,直到孩子出生。”這話說得有些艱難,但姚鏡桐說得對,如果他娶她,只是害了她,在說曾經就已經打算放棄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只是曾經遺留到現在的東西,現在依然什麼都不能改變……水顏你這次給了他驚喜,但卻是扎得他難受。

“但我有個要求。”安簡薰嘆氣的開口,臉上同樣也只是無奈。

閻濮昊沒有開口,但示意她說下去。

“水顏在府裡的日子,你全部交給我照顧,我不希望你去見她,昊我希望你明白我現在的心痛……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水顏分毫。”安簡薰的聲音終於放柔,眼裡曾經的撒嬌再次出現。

閻濮昊愣了一下,臉色微微的驚訝,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從母后被抓進宮裡開始,他有多久沒有按著自己的心做事了?太多的不許,已經讓他不知道該要什麼,水顏也好,還是姚鏡桐的安危也好……

罷了,多次說的放棄,最終還是撕扯,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冷酷……水顏你到底想要折磨我到何時?

如同從泥濘中掙扎著起身,渾身虛脫得難受,水顏睜開眼瞼,看見的是燭火照耀的屋子,和熟悉的擺設。

微微詫異,想找到一些在暈倒前的記憶,猛然的坐起身,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虛弱的爬起床,將腳放到地上,還未站穩,人就險些摔倒在地上。

無力的坐在床上,微微的喘息著。

“醒了。”嬌柔冰冷的聲音在水顏的身後響起。

驚訝的起身,看見安簡薰冷眼的站在身後。

“公主?”驚訝的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該走,不該留在這裡。

“藥根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讓你喝下,我們也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昊的,所以在孩子還未出生之前,你哪裡都不要去,等著孩子出生後,我們可以放你離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們,從此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有任何牽絆,更不能來見她。”一系列的話語,全部揪住了水顏的心,水顏搖頭,拼命的搖頭。

“這孩子不是他的,是我和我夫君的,放我走,我不會在出現在這裡。”驚恐的開口,聲音全是祈求。

安簡薰冷冷的笑了笑,笑容刺骨的寒冷。

“水顏啊,水顏,這些把戲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你心的打算,我一清二楚,你想母憑子貴,我告訴你,休想……昊已經說,等著你孩子出生後,你就立馬離開這這裡。”厲聲說出這些話語,不給水顏任何在開口的機會安簡薰轉身快步的離開這屋子裡。

丫鬟們拉上房門,上鎖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水顏不顧自己的身子虛弱,拼命的走上前,拍打著房門。

“等著孩子出生,你才能走出這房間。”開口,依然殘忍。

水顏捶打著房門,嘴裡念著這不是他的孩子,說著那些自己準備好,已經說了一次的謊話,但屋外一片寧靜,沒有任何聲響。

水顏緩緩的坐到地上。

公主說得清楚,只要等著這孩子出生後,她就離去,但……為什麼不讓她現在離去,為什麼要讓她骨肉分離。

身子微微的顫抖。

“閻濮昊!為什麼非要這般的對我,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東西,為什麼還要將我唯一的孩子拿去,你以後自己會有孩子,會有不同的女子為你生下子嗣,我水顏只有這麼一個,為什麼要將我的孩子拿去。”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屋子響起,拍打房門的聲音更加的用力,但屋外依然一片寧靜。

肚子忽然一陣抽搐,水顏連忙扶住房門,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肚子。

水顏搖了搖頭,移動腳步躺倒床上,眼睛失神的望著屋頂,右手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嘲笑依然,無奈依然,在她的記憶裡,他真的狠心,真的可以傷她得不留餘地。

淚水劃過臉頰,掉落到青絲上面,突然失笑出聲。

其實自己該高興,其實自己該慶祝,其實自己該對自己說一聲恭喜,孩子交給他們,就不用跟著自己受苦,不用看著自己的孩子,時時想著自己得不到的人,更不用為孩子以後的生活奔波,自己不是解脫了嗎?

想著種種的好,但心依然刺痛……她要她的孩子啊,就算再苦,她也想把她的孩子帶大。

無力的撥出一口氣,累得想質問什麼,累得想要去逃跑……累了,說再多的謊話,編在多的故事,事實終究是事實,他想掠奪的東西,不是她一句謊話,不是她的反抗就能為自己爭取到……

書房外搖曳著的樹葉,柔風拂過,冷硬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水顏剛才撕心裂肺的質問,他聽的一清二楚,原來她到這裡來,就沒有打算將有孩子的事情告訴他。

手微微的收緊,錯了,什麼都錯了。

這樣也好,將她留到臨盆後,至少還會聽見她偶爾的訊息,至少還能親眼看見他和她的孩提長大,只是他和她一旦錯過,好像連回旋的餘地都已經沒有了。

月老本就沒有給他們紅線,他們非要用兩塊白玉,硬生生的將他和她連線到一起,沒有因緣卻如此糾葛,他和她都不好過,人心啊,人心,為什麼這般的難控制……

安簡薰站在屋外,望著房門裡印出的身影,她的手微微的捏緊,其實她知道自己輸了,第一次發現,他的眼中,並非她一人,曾經以為的唯一是自己太自以為是,是自己抬過於高估自己。

開始質疑自己的這段因緣,試問自己,是不是沒有自己的親爹,和那公主的名份,他真的會娶她?

搖搖頭,不敢去想,害怕的答案是寒心……

丫鬟沖沖的跑到安簡薰的面前。

“公主,屋外有個郎中要見你和爺……他說,你們聽見他名字後,就知道是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