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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水顏臉上的笑意拉扯到最大,只是這個笑意有些讓人看不透,有些覺得她沒有帶上任何情感。

伸出手,將鬱騏手中的藥汁拿了過來。

其實想起來有些好笑,這藥汁是她一手釀製出來的,也是做得最多的毒藥,也是見效最快的毒藥,也是季凌陽最愛叫他們用的毒藥。

這樣的毒藥,沒有氣味,也沒有顏色,但卻能瞬間腐蝕人的五臟六腑……

“你當真的不在意了?”鬱騏再次開口,有著追問的意思。

“鬱騏,你無須在意我的想法,我的想法根本就無足輕重,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還有著什麼祈盼和糾葛,你要動手就動手吧,不許在意我,也不許問我,你這樣的做法,在意顯得有些多餘。”依舊冷淡的語調,把此身糾葛得最久的人撇得一乾二淨,裝出自己的不以為然和自己已經冷卻的心。

鬱騏點了點頭,將藥汁再次放到自己的腰間,臉上突然顯得有些惆悵。

水顏突然嘆出一口氣,眼神恍惚的望著鬱騏那放有藥汁的腰間,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如此的撇開嗎?能和他撇的乾淨?在她眼前送死,也無所謂?

“我們走吧。”鬱騏開口,兩人似乎都有些恍惚。

水顏點了點頭,移動的步子沒有遲疑,只是走到門邊的時候,眼神還是往回頭看了看。

那緊閉的房門,似乎真的能隔絕著他和她的任何情感,昨日的畫面只是不現實的環境……

當那宅院大門的門,扣上的聲音響起,閻濮昊在床上假寐的眼睛突然睜開,沒有猶豫的翻身下床,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的難受。

剛才水顏和鬱騏的話語,他全部都聽的清楚,都聽得明白。

他以為,他有些自信的以為水顏會開口反駁,會毫不猶豫的說出不字,但……確實有些意外了。

昨日湖面上那細語的輕談,沒有拒絕相互緊握著的手,以為他嘴上說的一日會變成永遠,會把那丟失的情感再次要回來,水顏也會變得是過去的水顏,而不是現在的木棉,只可惜,情感依舊,傷了的心,看來不是一日的相互廝守,也不是那一句句動人的甜蜜能挽回……看來水顏確實該恨他,他也該被她恨著。

抽開房門,天氣陰霾得讓人難受。

小時候,出現在這裡,以為一切都會是新的起點,不用在皇宮爾虞我詐,也不用擔心今日誰會害誰,誰會將誰的一切剝奪得乾淨,但來到這裡,卻是把他推向到了更黑暗的地方,更讓他無法挽回的地方。

唯一有些慶幸的,就是在這裡遇見了水顏,第一次相見的畫面當真美麗得讓人忘記。

“人生恍若初見……”閻濮昊的嘴角抿上笑意,只是是苦笑,初見的一切都是美好,相互磨合久了的情感,就變得滿目的不堪,只是他和水顏的情感,是自己一手造成,是自己一手將一切原本可以美好的東西變成此時傷自己的利器。

緊閉上雙眼,腦子裡想著,她剛才說著無所謂時的話語和猜想出她的表情表情,或許她的嘴角也掛著笑意吧,想想只要鬱騏將他絆倒,那她就不用這麼的煩悶,也不用看見他記憶起憂傷吧,其實就算她說出這樣的話,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了。

搖搖頭,臉上有些坦然了,沒有初聽見她答案時的震驚和心痛。

不是還有兩日嗎?說不定她也許會改變主意,也許還是想留下他這一條命。

走出大門,侍衛已經將馬匹牽到了他的面前。

“公主叫屬下提醒閻爺,今日天涼了,叫你多穿些衣物,公主還說,如果要回府裡,就叫屬下帶話回去,公主好準備湯給爺喝。”侍衛將安簡薰的話語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只是表面上的關心,卻有著想吹他回去的意思。

無奈的嘆出一口氣,翻身上馬,但腦子裡想的依然是剛才水顏的話語,還有兩日後自己的命運。

賓士的駿馬,還沒有走到閻府的大門時,就已經看見安簡薰站在大門外,衣裙在陰霾的天氣中隨風擺動,手中緊緊的抱著孩提,臉上的幽怨是如此的明顯。

翻身下馬,閻濮昊清楚的看見安簡薰紅腫的雙眼,和剛才哭過而變成紅色的鼻頭。

蹙眉,心裡或許真的有那麼一點愧疚和心疼。

“大冷天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淡笑,將孩子抱到自己的手中。

“我在等你……那日你喝醉酒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開口,臉上是真的擔心,也看不出半點的虛假,只是這樣的話語在此時出現,有著安簡薰打算好了的目的。

閻濮昊蹙了一下眉,無奈的接上她的話語“讓你擔心了。”

只是這樣的生疏的語調,讓安簡薰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因為以為他會說出其他的愛語,以為看見她此時的樣子,他會寵溺的責怪,但沒有想到,他臉上的愁雲和眼底的糾結,比她還要來得深。

昨夜她站在那宅院裡面,整整一夜,在外面聽著他們纏綿時的話語和那一聲聲痛與快樂的呻。吟

心其實破碎得根本就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知覺,想起那一輩子的誓言,想起那同睡一個繡花枕頭的愛語,到頭來,也只是水中月,鏡中花,什麼都是假的。

只是為什麼,現在的昊,就算有個和水顏相似的人在他的身邊,他和她的生疏還是這麼如此的明顯呢?

不是說好,有她在身邊,他的愛戀就不一樣了,他的眼裡至少她才是重要,難道哪點錯了嗎?難道……還是自己錯了?

“昊,木棉姑娘還好嗎?”輕聲的開口,這樣的話語在這天氣裡,出現得唐突,也出現得有一些陰涼。

微微的詫異了一下,閻濮昊想了很久,才記起安簡薰此時口中的木棉就說的水顏。

“你問她幹什麼?”冷聲的說道,溫度刺骨的寒冷。

“如果爺真的喜歡木棉姑娘,就把木棉姑娘收到房你吧。”安簡薰小聲的開口,語調有些卑微,但卻有著期待。

閻濮昊停下了自己準備走進府裡的大門的腳步,蹙眉的望著安簡薰,想看懂她的意思和表情。

他望著她許久,冷淡的眼神裡,沒有安簡薰預料的溫度,也沒有那一絲高興的驚訝,只要那深不可測的複雜情感。

直到好一會,閻濮昊才沉默的轉身踏進府裡。

安簡薰的臉上出現了驚慌,急忙跟著閻濮昊走進大門裡……其實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根本就不在能抓住自己的夫君,怕自己離他越來越遠,怕這個假水顏什麼都奪取走,當真的有了養虎為患的感覺……

無月的夜晚,燭火燃燒的屋子裡。

水顏認真的為齊擎雷怕打著長袍上面的摺痕。細心的為他拴好腰帶。

“這件袍子的料子不錯。水顏淡淡的開口,但聲音有些飄忽,好像回答的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齊擎雷愣了一下,握住水顏的手,讓她的眼神直視自己。

水顏失蹤了兩日,他不想去問她去了什麼地方,其實不用去想,也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算是忘記了,也要繼續牽絆吧,何況是她和閻濮昊。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怎麼心不在焉?”語調輕柔,加上臉上的笑意,水顏發覺,他穿這件白袍子,是如此的傳神。

搖搖頭,臉上裝出無所謂,但腦子裡殘留著的,依然是閻濮昊的身影,和他的話語,還有鬱騏的肯定。

“我在想,你後日的宴會,請這麼多的達官貴族,一定會累壞吧。”開口,搪塞的話語顯得有些蒼白。

齊擎雷依然沒有識破水顏的假話,臉上的笑意依然,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興趣的開口說道“你那日在閻府,說我們有婚約在身,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水顏愣了一下,“對不起,那日想起閻爺的夫人,說著的話語好像要牽線搭橋,給我做媒,我一時慌了,才想到這一下策。”

“原來是這樣。”齊擎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經意的失落,但想到了什麼,又接著說“如果你真想嫁我,我還真的會娶你。”認真,沒有半點虛假。

水顏詫異,臉上出現了微笑,屋子裡自己為自己準備的嫁衣,卻是壽衣,她怎麼還會在活著的時候穿上壽衣,只是她這樣不乾淨,又殘破的身子,還能嫁給什麼樣的人?嫁給誰,也是害了誰吧。

“我這麼的不值得你託付終身?”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擴大,但眉頭卻皺在了一起。

水顏當真的笑出了聲,怎麼說上這樣的話題,越說越覺得齊擎雷在認真,越說越不像玩笑。

“你就不要笑我了,就算嫁人,我想此生我也沒那機會了,就讓我安安靜靜的過完剩下的日子吧。”玩笑的語調加上這樣的話語,但在聽見的人耳裡,卻變成了酸楚。

一下子,屋子變得安靜,誰也沒有了言語。

“如果你真的想嫁人,我真的會娶你的。”低嘎的聲音,有著溫柔,但卻聽不見愛憐,彷彿這樣的話語,好像有著某種責任,某種該去做的義務。

水顏眼睛裡面有了不相信,她抬頭看著齊擎雷,屋子裡面有了曖昧的暖意,只是這樣的暖意,不在兩個戀人之間。

嚓的一聲,燭火邊突然有了聲響。

水顏有些逃避的轉過頭,看見一直飛蛾,正一次次的飛向燭火,當那跳動的火光燃燒到它的翅膀後,它又急忙退著飛開,不到一會,然後又再一次飛上去。

水顏看得有些入迷了,看得有些心酸了,這一樣的動作,怎麼像及了她愛閻濮昊的模式。

受傷了,她退後一次,然後好像忘記傷痛的再次上前,如預料中的再次受傷,然後再次後退,但到最後,怎麼也沒有逃離,昨日的畫面似乎也是這樣……

手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頸部,上面有著他殘留著印記,只是這印記代表著什麼,又有著什麼樣的目的……只是像飛蛾撲火一樣,留下的傷痛罷了。

走上前,將燭火吹熄,飛蛾突然盤旋在暗沉的屋子裡。

“沒有了燭火,飛蛾就不會痛了。”緩緩的開口,說著齊擎雷不明白的話語。

“對……只要他不在了,我也不會痛了。”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定要撇棄什麼情感,水顏的話語,堅定得有些讓人害怕……

天氣總是讓人猜不透,明日將會是什麼樣的天空?吹著什麼樣的風?誰也不知道,但在齊擎雷設宴的那一天,天氣好得讓人驚歎,在這秋日裡,居然能出現曬得人想入眠的太陽,吹著的風裡面,都有著一絲絲的溫暖,彷彿不像是要到冬季的秋天。

原本齊擎雷在江南的別院就不大,但宴請的人卻不在少數,就在不一會的時間,別院就滿是人,吵雜的聲音也衝刺著整個別院。

水顏站在在這裡,顯得過分的安靜,其實水顏根本就不想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但齊擎雷總是再三的囑咐,一定要出現,不然她當真的就想走。

鬱騏夾雜在賓客裡面,他的臉色有著冷淡,有著昔日水顏熟悉的警惕,也有著擔憂,因為已經到了快要開宴的時候,閻濮昊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來。

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還是那日在屋外談話被他聽見?還是水顏最終狠不下心,告訴了他?

鬱騏緊抿著薄唇,這些想法都有可能成立,要不閻濮昊怎麼不會出現。

轉頭看向水顏,她冷淡的表情裡面有著一絲擔憂,這樣的擔憂出現得有些奇怪。

鬱騏大步的走到水顏坐的主席旁,遲疑的開口道“你告訴他了?”

水顏愣了一下,轉過頭,臉上出現了茫然,想了想,才記起他口中的意思。

“沒有,我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他,而且那日後我們就沒有在見過面。”水顏回答的坦蕩,腦子想起了飛蛾撲火的畫面,但心裡還是在糾結,還是在疼痛。

鬱騏的眼睛不曾離開水顏,其實他還是在猜想水顏話語的真假,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只要水顏的一句話,殺不殺閻濮昊已經無所謂,但季凌陽……

“如果你不想讓他死,我會讓他繼續的活著。”鬱騏緩緩的開口,語調無所謂,但心裡卻很沉重,有些事情開始就下了決定就不能反悔,季凌陽要鋪網,總是早已縫製得精緻,就等著落網的魚兒。

“我想讓他死。”水顏的語調突然變得激動,如此的想把心裡那佔有他身影的地方全部拿去,哪怕痛,她也要拿走,那樣她就不會痴迷,那樣就不會沉淪,更不會像飛蛾一樣,受了傷就退後一步,然後再一次上前,但依然疼痛的是自己。

只有吹熄那燭火,只有將他趕走,只有讓他離開她的世界……

水顏的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著,為什麼這麼可怕的想法佔據著她的全身,都已經要死的她,居然還想著讓自己的心裡解脫,而要他死?!過去的自己幹什麼去了,過去活得好好的時候,在孩子還在的時候,為什麼沒有這樣的想法……真是可笑,矛盾得可笑。

鬱騏臉上的不明白更加的深沉,為什麼水顏的語調會這般的肯定,還有著想要幹掉瘟神的厭惡。

拍了拍水顏的肩,笑了笑。

“你還是回屋子裡吧,如果他真的來了,我怕你也許會反悔,也許會心疼。”開口,全部說的都是很有可能水顏會發生的事情,其實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鬱騏根本就不在乎,要不要閻濮昊的命,他也不用去糾結,但想想此時的水顏,如果她能繼續活下去,如果季凌陽一直死咬住閻濮昊不放,那麼季凌陽總會一次次的想著去殺死閻濮昊,牽絆的依然是他們兩人,現在的他只有要去解決一方,對大家,對自己都好,不是身不由己,而是無可奈何,和必須。

思及至此,宴會里的吵鬧聲多了許多,有些人從凳子上站起來身,一臉的卑微的和尊敬的開口叫著閻爺,和那一聲少有人會開口叫著的王爺。

水顏的臉上出現了驚訝,或許還有些意外,她就在剛才,真的以為他有可能察覺到了什麼,真的不來了……

齊擎雷伸出手,安排著閻濮昊的座位。

但閻濮昊的眼神,從進入大殿裡的別院開始就一直放在水顏的身上,眼神淡然,沒有感情,只是有少許的期盼。

“為什麼沒有叫公主一同來。”齊擎雷客套的開口,但依然沒有轉換過來閻濮昊的眼神,他始終一直望著水顏。

“這裡吵雜,或許還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我沒有叫她來。”淡笑的開口,話中有話。

齊擎雷愣了一下,腦子裡感覺到意外。

閻濮昊沒有在解釋,也不去深究自己這話語的意思,只是沒有猶豫的坐到水顏的旁邊。

水顏低著頭,細眉微蹙著,直到他坐到她的旁邊,她也沒有抬起頭,只是移動自己的位子,想離開他遠一些。

伸出手,閻濮昊將水顏的身子按在原地。

“這個位子,已經離我很遠了,何須還移開這麼遠?”閻濮昊的話語依然話中帶話,但聲音卻有些暗沉。

水顏詫異的抬起自己頭,眼神裡看到閻濮昊眼裡的憂傷,和那嘴角的苦笑,還有昨夜似乎沒有睡好的陰影。

水顏嘆出一口氣,只好坐在了願地。

齊擎雷坐在了主席的正中,鬱騏坐在了齊擎雷的身旁,他眼神似笑非笑的望著閻濮昊。

開宴的時候,這一桌几乎相對無言,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樣的話語,認為什麼樣的話語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是我們太沉重了?還是我們太無趣了?怎麼這麼安靜?”閻濮昊扯開笑意,眼神放到鬱騏的身上,笑意也似是而非。

“齊爺,木棉在這裡敬你一杯酒。”水顏站起身,手中的杯子的酒水散落了一些,她有些慌。

齊擎雷在位置上停留了一下,想了一下,才站起身,端起酒水,也相對無言。

酒水割傷喉結,水顏輕聲的咳嗽了一下。

舀好的熱湯,已經端到了水顏的面前。

望著閻濮昊端過來的那碗湯,詫異和無法是從,依然在水顏的心裡存在。

伸出手,如同上一次一樣,將碗端到另一旁,依然不去動那碗湯水。

這一個動作,這樣拒絕,讓席間的更加的顯得沉默。

齊擎雷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端上酒杯,有些逃的意思開口“我去敬酒,你們慢用。”溫雅的笑了笑,有些後悔安排這一堆人坐在一起。

鬱騏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菜,食不知味的吃著,想著自己下一步該做的事情,和水顏到底要怎麼搖擺的心。

“昨夜,我想了一夜,欠你的,我或許真的太多,多到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償還。”低嘎的聲音,有著無奈的溫柔。

水顏轉過頭,如此迷惘的面對他。

“我其實一直在想,我今天是來還是不來,畢竟……”閻濮昊笑了笑,依然故我的說著,哪怕他知道水顏聽不懂,又或許聽得懂,但他還是想說著。

“閻爺有很急的事情在身上?”幽幽開口,水顏確實如此的想到。

閻濮昊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是很急的事情,但我只是想來看你。”露骨的話語,確實是實話,但這次他想看的,不是水顏這個人,也不是水顏裝出的木棉,而是……

水顏臉上有了一絲灼熱,但眼睛對上他眼睛的時候,臉的溫度降到了最低,因為他看見他眼中的傷心?

細眉糾結得更深,捏著拳頭的柔夷,突然被他握在了大掌中。

閻濮昊確實在賭,賭水顏是否真的就像那日說的那樣要讓他死,要真真正正的將他撇得乾淨。

掙扎了一下,手輕鬆的擺脫了他,水顏臉上表情更加的沉重。

鬱騏抬頭看了看此時的天氣,陽光溫和得讓人很舒適。

旋轉手中的酒杯,早已放好的毒汁,緩緩的滴落到酒水裡。

剛才閻濮昊的話語,水顏或許沒有聽明白,但鬱騏卻聽的一清二楚,閻濮昊知道他這次到這裡來,是赴的鴻門宴,也知道他或許會命懸於此,甚至知道水顏知道他要葬身於此的事情,但他想讓水顏開口告訴他,他想水顏……

端起酒水上前,鬱騏也不想在掩飾什麼。

反正閻濮昊知道這酒水有毒,知道會發生的事情,他何不就這麼坦坦蕩蕩。

“閻爺,我敬你一杯,也算為京城的事情道歉。”端出酒水,面無表情的說著。

水顏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她知道那酒水裡面的東西,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撇過頭,不願去看,也不想去看。

閻濮昊接過酒水,臉上拉扯出笑意,站起身,低頭望著水顏。

“你要我喝下這一杯酒嗎?”低沉的問道,聲音有著溫柔,他不想強迫她什麼。

水顏的唇角都在顫抖著,過去的總總其實都在糾結著她,這個決定她不想做,也做不了什麼決定。

“閻爺,鬱騏敬的酒,怎麼問我喝還是不喝,一切看閻爺。”開口想逃離這裡。

閻濮昊點了點頭,他明白了她此時的意思,那日她不是已經說了清楚,他和她已經毫無瓜葛了。

“如果我喝下此酒,前程往事,我們都不要在記得……什麼都從頭開始,或許來世……”閻濮昊的眼裡出現了紅色的血絲,緩緩的嘆出一口大氣,沒有猶豫的將酒水全數落進自己的咽喉,自己的胃裡……

這一切鬱騏看得傻眼,他沒想到閻濮昊當真的為了水顏喝下這杯毒酒。

水顏的淚水滑落,想起飛蛾最後撲上那火光的畫面,心裡面疼痛得無法言語,轉頭望向他。

“我不想最後因為你化成灰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