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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使總在一片混亂中降臨Ⅱ

“先從誰開始說呢……”

現在,人形生物們基本上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客廳中除了完全可以無視的白色小狗用四肢爪子打著遊戲外,

少年和少女就著人生與現實這麼沉重的話題展開了討論——

“等一下。”

“嗯?”

“有一件事,”

“嗯。”

面對徐言淡定的回應,金小菲內牛滿面,“我沒吃到任何東西啊,很餓啊——”

“………………抱歉。”這樣說著,徐言歉意的想了想,然後做出了決定。

他直接領著少女上了樓,右拐,“這便是我的房間,你的在對面,有什麼事可以很快找到我。”

“我一點也不期待那一刻。”

“…………總之,”少年對於少女的暗中嘲諷當做沒聽到,開啟自己的房門,“我記得自己屋裡還有一些零食,你先將就一下吧。今晚先睡一覺,明早再給您來自徐先生的溫馨服務,怎樣?”

“其實不怎樣,不過…………也就這樣吧。”少女四處張望了一圈,嘆氣,“我說,我啊,可是因為相信你是個好人,才勉強住在這個奇怪的地方的。你要向我保證,你們不會半夜溜進來對我做一些過分的事情嗎?”

“你在想什麼啊?”徐先生很明顯在為自己的固有印象努力著。

“獨自住宿在外的少女會考慮這些才沒問題的吧!誰知道你們這會不會有什麼吸血鬼半夜溜進來吸食純潔少女的鮮血啊!會不會有邪惡的巫師要把美麗的我做成生動的標本收藏一輩子啊!會不會有無情的死神來收割我善良無瑕的靈魂啊!”

“…………你是說這些啊。”

聽到這種完全非現實的危機,徐言反而鬆了一口氣。

“你那鬆了口氣的樣子算什麼啊?我說的這些怎麼看也不像可以鬆口氣的樣子啊!還有你到底以為我是什麼意思啊大變態!!!”金小菲靠著房門冷冷的說。

大家注意了,此時徐言已經從“變態”成功進化為——“大變態”了!!!哈哈哈可喜可賀。

徐言則是不受影響的從自己房裡捧了幾袋麵包出來。“好了好了,不要總糾結說我是個變態了。今天已經很晚了,吃點東西早些睡吧。我向你保證,晚上什麼都不會發生,明天,明天一定向你解釋清楚…………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金小菲看著徐言誠懇的的臉,少女心,我是說少女的良心作祟,終究沒再為難他。接過食物,轉身開門。看著裡面的擺設,微微愣了一下。“這裡有人住的嗎?”

“是以前了。”徐言回答,“去年這裡住過一個房客,不過現在已經走了。”他看了金小菲一眼,“放心吧,那人也是女的,你身上的和服就是人家留下來的。”

“補充什麼,我又不是潔癖。”小聲嘀咕著,金小菲到不再猶豫,走了進去,“晚安。”

“晚安,做個好夢。”

“要你管……”金小菲嘀咕著,關上了門。又轉身倚著牆,微微嘆氣。

既是為了自己的遭遇,又因為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而心緒雜亂。

他真以為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還能做個好夢嗎?真是個笨蛋,笨蛋加變態。

就算如此,警惕心也不能輕易鬆懈。雖然說有著信心而到了這種地步,但是,相信他人和相信自己的同時——

“什麼鬼啊……”

自己還是太急躁了,或者說,太不成熟了嗎?

金小菲打量著房間,整潔,乾淨,雖然也有著其餘的擺設什麼的可以說,但要論第一印象的話,這就是,非常單純的感覺。

是以前的房客做的整理?還是這個房間平時也有人會打掃呢?

想這些幹什麼?還是趕緊休息補充體力。

鎖上了房門,順手拖過來一張椅子抵在門上,她連衣服也不換——其實也沒什麼可換的,一把抱過床頭疊好的被子,撲倒在床上。

少女心煩意亂。

********

然後是同一時間。

這樣的認知或許也是必要的。

那就是,在同一時間,世界上不可能只發生這麼一件事。

就算不是世界這麼大的舞臺,而僅僅將區域限定在一個城市之中,都會有著,完全不同、又難以說完全無關的事件。

“夜晚,

總是這樣靜謐。

街角有隻貓,

總在蜷縮著、休憩。

夜之女神啊,

我日日夜夜在這裡等你。

你可知我如此虔誠——

如此全心全意。”

呢喃的聲音。

低語、傾訴、祈禱?

那呢喃的聲音那麼低,低到除了發聲者自己,恐怕沒人能聽見的地步。

但這個白袍白髮的白色少女,因極佳的聽覺,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絲絲低語。她的目光中泛起一絲憤怒,緊接著,這憤怒便化為了哀傷,而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中已重新顯出了堅毅的神色。

她快速的向與聲音來源相反的方向移動著,在黑夜中留下模糊不清的白色一抹。

幾個呼吸間,便隱失在街頭的拐彎處。

*

而發言者,發出聲音的那人——

杜斯菲爾在街上晃盪著,嘴裡煞有介事的唸叨著莎士比亞風的古式英語。

跟在後面的傑安德苦笑著,“我說…………”

“說英語,你知道的,我對於德語的聽力不是很好。”

“可以,”德國國籍的傑安德,捋了捋自己的金髮,換上了流利的英語,“杜斯菲爾,雖說你一直是這個德性,”

“等一下,”對於那簡短的內容,杜斯菲爾感受到了其中的違和之處,“德性…………是什麼?”

“哦,大概類似於舉止品性之類的,是我根據中文改過來的詞。”

對於同伴並不很在意的回答,杜斯菲爾的反應是,扯了扯領結,放緩了腳步,

“嗨,你小子,在用自己的語言天賦嘲笑我嗎?”

“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覺得像您這樣對歐洲絕大部分語言都能夠做到完美讀寫的人,已經是擁有著很棒的天才了。我對於那各種不知道這輩子用不用得上的語言,用各種努力去研究,也只是因為我那魔法的術式,要求著我對於語言啊,總要敏感一些。”

“你弄錯了因果,不是術式要求了你的語言天賦,而是你的語言天賦使你選擇了這種術式。”

“或許吧。”傑安德聳聳肩,“但我們似乎跑題的很厲害。”

“沒錯。”杜斯菲爾嘆氣,“以汝之尊口訴說,將以何事而勞吾?”

“杜斯菲爾,”傑安德的目光在自己搭檔那誇張的燕尾禮服上停了一會兒,“雖說你一直是這個德性…………”

“別再用‘德性’這個詞,你知道我會彆扭……”

“可我覺得用這個詞來形容最準確,好了,別插話,聽我說完。雖說你一直是這個德性,但果然,我還是覺得,這有些……太做作了。”

“好吧。”杜斯菲爾搖搖頭,再次扯了扯自己的領結,“我這麼明顯的目標,那位‘天使大人’既然沒來,那就是朝對面跑去了吧。那邊是誰搜尋著的?”

“……………………………………………………”

“傑安德?”

“啊,抱歉。只是我在想,您這可真是相當拙劣的轉移話題啊。”

“…………傑安德,你要知道,比起在這種地方的半夜裡找人,我更希望在自己家裡美美的睡上一覺。何況這種連一杯純正的紅茶都提供不了的地方,我實在是難以安心享受。所以,身為一個紳士,如果你不想讓我辭職不幹,就給我好好說話,明白了嗎?!”

“……好吧抱歉,不過,真的這麼嚴重嗎?”

“你是強迫症嗎?不是吧。那麼,我可以很嚴肅的告訴你:強迫症的世界,你,不懂!”

精通各種語言的傑安德強忍著笑,擺出嚴肅的臉,點頭道:“我知道了,接著剛才的話題,城市對面是安德拉斯和弗裡米提亞兩人,我個人覺得,如果他倆遇見那位天使,勝算並不是很高。”

“無所謂了。”杜斯菲爾邊走邊說,“只要證明那女人還留在這兒,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逃走,那我們就可以確定要找的傢伙就在這裡了。之後,要找到它們只是時間問題。時間,這該死的東西,我們姑且還是可以奢華一次的。”

“對‘天使’的心理分析準確嗎?”

“哈,年輕人,要知道,圖特能當上咱們的指揮,靠的就是那個討人嫌的心理博士學位。按他的話說,”杜斯菲爾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別人的語調,“那個女人,在現在看來,可太好懂了。”杜斯菲爾皺了皺眉頭,“我剛才好像感到那女人的魔力了。傑安德?你在聽嗎?”

“是的先生。”傑安德擺弄著自己的手機,“這東西的畫素真棒。”

英國的紳士開始目露兇光,“喂——”

“哈哈,我知道。我只是想說,剛才安德拉斯發了張照片過來。”

這時,杜斯菲爾大概猜到了相關的內容,,但他還是問了一下:“是什麼?”

“哈,杜斯菲爾,你可以看。”傑安德向搭檔展示手機上的相片,如他所說,非常清晰。

不過,也許是目標發光的原因,除了發光物,其他的東西都成了陰影。

那是,一共六片的,光輝的羽翼。

聖潔、美麗、而且——絕對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