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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阿水(一)

其實,在七爺爺給祝衛國擦身體時,額頭冰涼的感覺就把他弄醒了,除了模樣有點悽慘,額頭頂著一個大紅包,其他的地方居然沒有什麼問題。

他回家時,除了大姐臉上露出心痛外,老媽和二姐三姐居然都笑了。這讓祝衛國非常難過,他決定了,掐斷二姐三姐的糖果點心的“供應”。結果,二姐三姐也開始難過了。這才對嘛,有難一起當。

“我要洗澡!”“唉,我給你燒水。”二姐扭著腰走了。

“我要喝水。”“唉,我給你倒水。”三姐扭著屁股走了。

當天晚上,等家裡人都睡著後,祝衛國進入空間裡。他現在的雷電空間擴大了十倍不止,力量強大的讓他自已都感到心悸。

小孩皮囊正不知疲倦飛舞著追逐一顆黃色的光團。他一個念頭就把皮囊定在空中,伸手接住黃色的光團。

手掌裡的光團緩緩展開,一條小蛇抬起頭望著他,小蛇頭迅速變大,面上的表情露出猙獰,一股無邊的恐懼、萬丈的憤怒像山一樣直擊祝衛國的大腦。

“吆!還是精神攻擊啊。”看著祂張嘴呲牙對自已做了一番恐嚇,在自已的空間裡,祝衛國還怕這個?意念一動,小蛇就被撕扯成碎片,再把碎片揉成一團,小蛇就“乖”多了。

“服了?”

“服了!”

意外得到回應,居然能心靈溝通!祝衛國太高興了。“說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本是水虺,五百年修煉,即將化蛟之際,就被你們炸出來了。我本想用幻霧遮蓋,又遭遇天雷。如果沒有你的搭救,我肯定就魂飛魄散了。”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行,就叫你大黃吧。”

“呸,大黃,那是狗的名字。”

“那就叫你小龍。不許拒絕!得嘞,你就在這裡住著吧。”

老漠有話說~各位大佬放心,本書不會往飛天遁地的玄幻上發展。在石頭裡發現生物的傳說,往往只有開頭沒有結尾。老漠在這裡畫蛇添足的多加了一個交代。書歸正傳。

山路崎嶇,最後還是需要村裡的老少們齊心協力,一錘子一錘子地砸平。二賴子和他的兩個妹妹都蹲在地上,用錘子一下一下地平整石頭路面。

二賴子的兩個妹妹性格迥異,小妹“阿草”性格潑辣,幹活也潑辣,完全就是一個野小子。大妹“阿水”則是一個有點孤僻的女孩子,不願意說話,平日裡也很少與村裡其他孩子玩,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幹活。

她已經許配給青石村一家姓許的人家,約定好過幾天就嫁過去,同時許家的閨女也嫁給二賴子,兩家誰也不用出彩禮。

二賴子的“懶”是遠近聞名的,要不然看在青溪村這幾年的日子過得比他們好,許家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閨女嫁過來至少不會捱餓。

阿水在砸石頭時,突然發現一塊很漂亮的石頭。它一半黑一半黃,呈橢圓形且扁扁的,中間還有一個天然的孔。當她對著陽光仔細觀察時,驚訝地發現石頭內部竟然有紅色的細膩的樹杈狀紋路。她對這塊石頭愛不釋手,於是隨手將其揣進了自已的衣兜裡。

晚上回到家後,阿水找來一些縫衣線,細心地搓成很多股,然後將這個小石頭掛在了脖子上。

不久之後,她便嫁給了許援朝。然而,當她離開孃家時,她的全部嫁妝僅僅只是幾件衣服和一個乾癟癟的包袱。這一幕令周圍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搖頭嘆息。

阿水嫁入許家後,許家人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之中,但沒過多久他們就開始遭遇麻煩了。令人費解的是,許家人的身體狀況迅速惡化,一個個變得虛弱無力,面色也變得枯黃。儘管當時家家戶戶都面臨著飢餓的困擾,但唯獨柔柔弱弱的阿水卻一反常態,面容紅潤得讓人覺得異常。這種奇怪的現象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大家不禁議論紛紛。

這天鄰居老曲婆子看見許家婆子:“哎吆,許家姐姐,你家對媳婦可真沒說的,看看這才進門幾天?這小臉蛋養的,紅撲撲的,可不是剛進門的樣子啦。”

許家婆婆突然反應過來,是啊,自已這幾天總是身上沒勁,可是這媳婦明顯就是不一樣了。她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敷衍:“曲家妹子,我們家可是拿媳婦當親閨女養呢,嫁到我家,享老鼻子福。”

回到家的許家婆婆越想越不對勁,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你這個XXX在孃家怎麼不餓死你?跑我家裡來養膘。說,你偷吃多少啦?啊?”

阿水也是莫名其妙,她也沒敢偷吃東西啊,怎麼就長肉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悶不作聲的幹活。

她越不說話,在許家婆婆眼裡就是心虛,罵的更狠:“你個喪盡天良的小娼婦……我許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呦……”

許家婆婆的戰鬥力可是全村聞名的,她能罵上一整天都不帶重樣的。這哪裡是阿水這樣的小弱雞能對付得了的。她只有默默的幹著手裡的活,一鍋滾燙的苞米稀飯盛了出來,手裡的盆碗碰的叮噹響。

許家婆婆光一個人罵,得不到回應,她就更生氣了,衝上前去就給了阿水一巴掌。

阿水捱了一巴掌,身子一歪,放在灶臺上的一盆滾燙的苞米稀飯就扣在許家婆婆的腿上。

這東西的傷害力可比沸水厲害多了,許家婆婆一聲衝破天際的慘嚎召來了許家誠。

喝的醉醺醺的許援朝一進門看到他老孃的樣子,順手抄起門後的鐵鍬就給阿水一下子。阿水悶哼一聲就癱軟地上,頭上的血就像開閘的水,瞬間染紅了半邊身子。

當村裡的赤腳醫生趕來的時候,許家婆婆還坐在地上嘶啞的嚎叫,半個身上全是苞米稀飯。阿水渾身是血的悄無聲息。

“解大哥,先看看我媽。”許援朝對醫生說。

赤腳醫生指揮著幾個婦女把許家婆婆抬到裡屋火炕上,把她衣褲脫了,可惜時間已經拖的太久,婦人們又不懂,一下子把褲子和左小腿上的一大塊面板一起脫了下來。許家婆婆已經痛的喊不出聲音來了。

眾婦人手忙腳亂地抬起許家婆婆,這時,赤腳醫生趕緊去檢查悄無聲息的阿水。許援朝那鐵鍬是豎著砍下來的,這一下可不得了!只見阿水頭上長長的傷口一直延伸到耳後,還連著一大塊頭皮都被掀開了,露出白森森的頭骨,看起來十分嚇人。

赤腳醫生不禁嘆息一聲,他知道自已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於是迅速開始處理阿水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將翻開的頭皮重新覆蓋上去,然後用消毒過的針線仔細地縫合起來。

然而,剛剛才縫了兩針,屋裡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解赤腳醫生,快進來看看啊!”他心中暗自叫苦,但還是無奈地放下手中正在縫合的工作,匆匆走進屋內。原來,許家婆婆已經醒過來了,她全身滾燙,痛苦不堪,嘴裡不停地哼哼著。

赤腳醫生看著眼前的情況,心中焦急萬分。他想,燙傷這種傷勢,應該儘快塗上燙傷膏來緩解疼痛。於是,他趕忙從藥箱裡取出燙傷膏,遞給一旁的婦人,並囑咐道:“你們先幫她塗一些燙傷膏吧,我得趕緊出去繼續縫合。”說完,他便轉身走出屋子,準備回到阿水身邊完成未竟的縫合手術。

當他進入裡屋看到許家婆婆的傷時,心裡一沉,這傷太重了,一旦感染,麻煩大了。“不行,不能在家待著。”赤腳醫生對許援朝說:“許大娘的傷我處理不了,得送公社醫院。”

“草,你特麼能幹什麼?”許援朝破口大罵,“上公社醫院的錢你給掏啊?趕緊給我媽治。”

赤腳醫生轉身就走,和渾人講道理,那是傻子才幹的事。既然不能同渾人講道理,那就找可以講道理的人。

他找到青石村大隊許書籍,把許家婆婆的傷和許書籍說了,許書籍一聽,這還了的?氣咻咻的來到許家,一腳踹開門,“二狗子,你特麼犯什麼渾?還不趕緊把你媽送醫院去。”

“二狗子”是許援朝的小名。他是真怕這個書籍堂伯,從小就骨子裡怕。渾身煞氣四溢,一雙眼睛一瞪他,他就想尿尿。

且不說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許家婆婆往公社醫院送。赤腳醫生這時想起阿水來,針線還在阿水頭上扎著呢。

再檢視阿水時,發現她已經沒有呼吸了,頭上的血也不流了。

赤腳醫生沒有聲張,幾下就把阿水頭皮上的針取了下來,偷偷的把阿水的死訊告訴了許書籍。

許書籍還能咋辦?出了這樣的醜事,總不能四下宣揚吧?嘆了口氣,讓家裡的幾個親戚幫忙用炕蓆捲了,抬下一個門板放在雜物間,等二狗子從醫院回來再發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