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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為戰爭而生

“我很失望,非常的失望!”秦勇軍站在最後到達終點的兵們面前,一臉鄙夷地大聲說道,“當初我去各團各連的時候,不是說你們都很能嗎?但結果呢?”

他一雙凌厲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汗流浹背的兵們。

“結果就是你們什麼也不是,出發的時候兩百多人,現在站在這裡的只有一百一十幾人,而跟上車的人一個沒有,你們用時還超過了半小時,我都為你們感到丟人啊!”

秦勇軍一隻手打在自己的臉上,啪啪作響。

武鋒站在隊伍的最後,還在大口地喘氣,他揹著大瓢到達終點後,連口氣都沒有喘一下,秦勇軍就下令集合。

大瓢則被衛生兵抬到急救車上進行傷口的處理。

武鋒頭上的汗水已經把作訓帽浸透,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下,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心裡依然在回想大瓢那無心話的。

他是一個被連隊拋棄的人,這種欺騙性地拋棄深深地刺痛著他的心。

如果早一刻醒悟過來,他必定會跟上汽車,把這個面子給掙回來。

聽著秦勇軍的話,武鋒心裡十分不服,他在最後根本沒有用全力,不然一定會追上汽車。

他正想打報告一吐為快的時候,突然隊伍裡反倒有一個兵大聲喊了一聲:“報告!”

“講!”秦勇軍喝道。

“首長,今天的山地越野,我們根本沒有做好準備,而且要追一輛越野車,根本不可能追上!”

聽到這個兵的話,秦勇軍頭沒有動,但一對眼珠子在眼眶裡來回掃動,冷聲問道:“還有誰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報告!”

“報告!”

“……”

又有幾個兵打了報告。

武鋒也正要打報告的時候,卻被一旁的蘇文生悄悄地拽了一把,只能把話嚥了下去。

“好,很好!”秦勇軍聲音陰沉地說道。

“那我告訴你們,有這種想法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名隨時準備上戰場的軍人。”

“什麼叫你們沒有準備好?難道敵人在開戰的時候,先給你發個通知,讓你做好準備再打嗎?啊?”

秦勇軍一聲聲地質問道:“居安思危,常備不懈,時刻準備著,難道只是一句口號?一句空話大話?”

“你們還把失敗的理由歸結到外在的因素當中,這就是逃避責任。什麼追不到汽車?戰爭年代的時候,老前輩們難道不是用一雙腿和敵人的汽車賽跑嗎?”

“剛剛打報告有疑問的同志,你們出列吧,回到連隊好好反省,特種連不適合你們!”秦勇軍不允許遇到失敗就把責任往外推的人,就算再優秀,他也不能要。

“報告,我不服!”其中一個兵立即反駁道,“現在是和平年代,哪有什麼戰爭,如果真到了戰場上,我一定會拼盡所能的去殺敵,而且我們也只是把想法說出來而已,不至於淘汰我們!”

“下士同志,從你穿上軍裝的那一刻起,你就是為戰爭而存在的,軍人的價值也只有在戰場上!”秦勇軍對這樣的話非常反感,語氣也重了不少。

“邊疆保衛戰才結束多少年?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吧,難道真的和平了嗎?我告訴你,要是你有這樣的想法,趁早脫下這身軍裝回到地方上去享受你的太平,我們即將成立的特種大隊,那是為戰爭而生的!”

武鋒直接愣在了當場,有些話他是第一次聽,讓他熱血沸騰,腦子裡出現自己在戰場上激戰的畫面。

是的,他似乎非常向往這種生活,他也感到自己就需要這種生活。

雖然他從小調皮搗蛋,但內心中一直有一顆當英雄的心,在戰場上殺敵立功的心。

之前在車站擒獲了五個拿槍的劫匪,有人稱呼他為英雄,但他沒有那種感覺,在他的心目中,真正的英雄就應該浴血沙場。

他不再反感這裡,反而想盡早的投入到訓練之中。

那幾個打報告的兵,羞愧地低下了頭,只得悻悻地離開隊伍。

“報告!”武鋒再也忍不住,喊了一聲報告。

“怎麼?你和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嗎?”秦勇軍沒想到這小子打了報告,但他也想好了,如果真和那幾個兵一樣的想法,一定讓他滾蛋。

“不是,我只想問,當特種兵真的可以參加戰爭嗎?”武鋒一臉興奮而好奇地問道。

這再一次出乎秦勇軍的意料,這傢伙的思維好像總是與眾不同,於是說道:“沒錯,特種連成立的目的,就是應對現代區域性戰爭的需要,成為一把插入敵人心臟的匕首,將其絞殺乾淨,維護國家的安全,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

“奶奶個腿的,我要當這種兵,這才有意思!”武鋒說了一句。

他喜歡這種戰鬥,骨子裡他似乎就是為戰爭而生。

他還要一雪被人拋棄,趕出連隊的羞辱,用實力打臉拋棄他的人。

只聽秦勇軍繼續說道:“在你們之中還出現了違規的行為,為了一瓶水,竟然爭搶,難道在戰爭的時候,你沒有水喝,敵人隨便扔出水,你們也要去喝嗎?”

“那說不定就是一瓶有毒的水,這隻能說明你們是經受不住誘惑的,這樣的戰士在極端生存條件下,那是會叛變的!”

秦勇軍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在這片山巒上響徹,讓人振聾發聵。

“違反規定的人,出列吧,回到你們的連隊,好好當兵,但要記住我的話,人隨時隨地都要經受住誘惑,方能成為一名意志堅定的戰士!”

那幾個爭搶水的老兵,也只有低頭走出佇列。

這就是秦勇軍選人的標準,忠誠於這支軍隊,忠誠於這個國家,忠誠於人民,不能因為一點誘惑,就放棄信仰。

武鋒也沒有想到,就是去搶著喝一口水,就被淘汰了。

他環視了一眼剩下的人,大約只有九十人左右,比之前減少了大半。

看來特種兵的訓練與連隊還真不一樣,他不禁又有些期待。

這就是他的性格,永遠追求更具挑戰性的事,新兵連的訓練強度根本就滿足不了他。

而他也是唯一一個站在這群老兵裡的新兵,那一身沒有肩章的作訓服看起來更加的扎眼。

“你們剩下的人也不要認為就可以進入特種連了,要想成為特種連首批隊員,你們還早得很!”

秦勇軍的話再一次響起,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接下來每人找一塊石頭,重量不能低於30斤,給你們一個小時回到駐地,超時者一樣給我打揹包滾蛋!”

他的話一落,兵們一片譁然,現在他們身上雖然沒有帶武器和彈藥,但身上的裝備也有十幾斤,再加上30斤的石頭,那就在40幾斤。

最讓人鬱悶的是,那石頭不能背,只能抱著,或者扛著,比起全副武裝奔襲更難。

何況他們剛剛才狂奔了十公里,身體根本沒有恢復過來,一個小時的時間在平時綽綽有餘,但現在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大挑戰,幾乎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報告,訓練大綱裡沒有這種訓練方式!”這時隊伍裡一箇中尉軍官大聲說道。

“中尉同志,如果你想按照正常的大綱訓練,那就只能回到你原來的單位。”秦勇軍斬釘截鐵地說道,“但在這裡,你就得按我的方式進行訓練,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你這種行為是獨斷專行,與我軍科學的練兵方式背道而馳,我退出!”中尉直接走出了佇列。

“還有人不接受的,趁早離開,因為接下來的訓練會是你們無法想象的!”秦勇軍的臉如同鍋底一般黑。

接著又有幾個兵打報告出列離開,秦勇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樣的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還有意看了一眼隊伍後的武鋒。

此時的武鋒也剛好看向他,兩眼相對之下,沒有任何迴避,而是一種對碰,目光裡充滿了各自的堅定。

“如果再沒有人離開,都還愣著幹什麼?自己去尋找石頭,短斤缺兩的人,同樣給我滾蛋!”秦勇軍說完,轉身回到車上,率先離開。

兵們這才散開,開始各自尋找合適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