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間的廁所沒人用，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廁所的門壞了。

也就意味著隨時可能有人推門進來。

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趙東亮低笑：“媳婦，你怕什麼，有咱們擋著門，沒人能進來。”

說完就沒音了，只覺得心窩子一涼。

她的衣襬微微下垂，遮住男人的半張臉，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性感吞嚥的喉結，還有明顯的吞嚥聲，像是小孩子吃母乳一般用力。

男人的下巴的胡茬還時不時擦過她柔嫩的小腹，癢癢的，可機械般的雙手又不知道該往哪裡抓。

只能胡亂地穿過男人密實的黑髮，支離破碎的嬌喘聲從緊閉的紅唇中溢位。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完事，王翠花快速整理好衣服，像一陣閃電一樣衝到了女洗手間。

插上門，才掀開衣服檢查自己，用溼帕子擦乾淨上面的口水，啃噬之後留下的深深的牙印，也愈發清晰了。

臭流氓，原來是這種喂法，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嫌棄害臊。

日子一天天過，柳青青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終於熬到了自己出月子的那一天。

她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王翠花的陪同下，到了澡堂子，把自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好好洗漱一遍。

整個月子，她都沒洗頭，現在頭髮絲上面的油脂刮下來都能養活起三四個加油站。

坐月子不能洗頭不能洗澡，這些在柳青青看來就是封建糟粕，她可是新時代女性，才不信這一套。

她嗤之以鼻的東西，可王翠花奉為圭臬。

沒辦法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王翠花夫妻幫了這麼大的忙，而且人家也是為了他好，柳青青也只能照辦。

澡堂子裡有搓澡的嬸子大娘。

嬸子大娘手裡握著一塊明顯起球的搓澡巾，穿著也是相當豪放，胸/罩、三角內褲，腳上踩著防滑的橡膠鞋。

不過在一群一絲不掛的女人中，那些嬸子大娘的穿搭算是相當“保守”了。

一開始柳青青還有點拘謹，面對著牆壁貼著牆根走。

王翠花手裡提著澡籃子打趣：“可是你硬拽著我來澡堂子的，現在怎麼害羞了。”

柳青青癟癟嘴，她還以為所有的澡堂子都有單間呢。

“害，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大家都有，沒人佔你便宜，都當媽的人了，怎麼跟一個小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

“好吧。”她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依舊靠著牆壁移動，最後站到了一個最裡側的蓮蓬頭下。

王翠花也站到了和她挨著的一個蓮蓬頭。

像是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柳青青那種忐忑的心情好了一點點。

“看你這小模樣，還以為是十七八的黃花大閨女呢。”

王翠花嘖嘖嘴，在心裡感嘆柳青青的底子好，其他的女人生完孩子，出了月子，瞬間能蒼老好幾歲。

可再看看柳青青好像逆生長一樣，臉蛋像是剝了殼的煮雞蛋，而且還多了一股子成熟女人的那種媚。

別說是男人，就算是女人都忍不住被她吸引，剛剛進來的時候，其他女人都頻頻回頭。

雖說女人的大體構造都一樣，可有些零件還是不一樣的。

就拿柳青青來說吧，在女媧造人的時候，就很捨得在她身上用“材料。”

“今天週末，搓背的人多，我先去佔個位置。”

柳青青點點頭。

她洗得差不多了，站在蓮蓬頭下等王翠花，等她搓完背，兩個人一起出去。

王翠花從搓澡臺子上坐起來，衝她招招手：“青青快來。”

她以為是要走了，拎著澡籃，稀裡糊塗地過去了。

就被身強力壯，臂力強悍的大娘，按倒在海綿窄床上。

王翠花大手一揮：“大姐，給我這姐妹好好搓搓，有什麼好產品通通拿過來。”她一副暴發戶的做派。

搓澡大姐聽到這話，看王翠花的眼神都像是通了電的小燈泡，這可是財神爺，在澡堂子裡她們搓背也是有提成的，按人頭算錢。

費勁巴力地給人搓四面，才一毛錢，要是賣出去一種產品，提成是五毛錢，要是全部的產品都用上，少說要四五塊錢。

平常她累死累活一個星期也掙不到這麼多錢。

周圍的搓澡工友都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她，甚至還有人開始陰陽怪氣了。

她才不搭理那些檸檬精，這年頭，只有揣到兜裡的錢才是最好的朋友。

柳青青終究還是放不開，她不習慣別人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哪怕是個女人她也覺得難為情。

她手肘撐著海綿窄床想要坐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對搓澡的抗拒。

搓澡大姐慧眼如炬，微微眯眸，到手的鴨子還能讓她飛了，腕關節一個用力，就把柳青青重新壓制。

撕開一個花花綠綠的塑膠包裝袋，擠出來青綠色的液體，就往她身上塗抹。

柳青青第一時間想到了微商在朋友圈售賣的三無產品。

不過這東西看著磕磣，用在身上，效果還是挺不錯的，水水潤潤的：“大姐這是什麼？”

“蘆薈原液。”

大姐有意和柳青青打好關係，這樣她們下次來洗澡還找她搓背，這就相當於抱住了一棵搖錢樹。

她一邊細緻地按摩，一邊解釋：“這都是從新鮮的蘆薈葉上面萃取的精華，是我們店裡面的特色，在外面你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按摩之後，又分別進行醋搓和奶搓。

最後兩個人還拔了個罐，這一番折騰下來就是兩個小時。

趙東亮抱著洗乾淨的乾兒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盼星星盼月亮，才算等到兩個人出來。

“你們還知道出來，我等了你們快三個小時了。”趙東亮進了澡堂子就先把小傢伙放到池子裡面，洗滌一番。

咯吱窩、大腿根、膝蓋窩、肘關節，這些容易藏汙納垢的地方，都搓洗了一遍。

洗完之後，把自己草草沖洗一下就算完事。

結果在外面喝了半天的冷風。

“吼什麼吼，給你臉了，等會咋了。”

夫妻關係也像彈簧一樣，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

王翠花強勢起來，就壓根沒有趙東亮說話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