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061章 表彰先進

周景行對他的做法有所不滿,覺得這事浪費警力。

“咱們過去的時候那些警察喝茶的喝茶,看報的看報,還有的在打撲克,再看看王所長,長得肥頭大耳,一看就沒怎麼出過力,我這是幫他們鍛鍊身體呢,他還得感謝我呢。”

周景行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這個女人在警察局就一直在誇王所長氣宇非凡,一看就是大將之材。

現在倒成了肥頭大耳。

反正賭博窩點被搗毀,柳世通回來是早晚的事情,柳青青也不著急了,該吃吃,該喝喝。

一覺睡到天大亮,要不是周景行隔著窗戶喊她,她還在睡覺。

“幹嘛?”柳青青拉開窗簾,開啟窗戶,沒聲好氣地開口。

“人家來感謝你了。”

他把一張報紙隔著窗戶縫塞進去。

報紙上王所長搗毀犯罪窩點,受了嘉獎,笑臉盈盈地對著鏡頭,胸前的紅綢花襯得他臉色更加紅潤。

看了報紙才知道,那個窩點不僅慫恿人家賭博,還讓賭徒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騙進來,限制人身自由,把人像貨物一樣販賣。

聚眾賭博、敲詐勒索、販賣人口,數罪併罰,那個窩點的幾個頭目被判了死刑,其他人判得也不輕。

“所以我這是歪打正著?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算是吧,當地的派出所去過防空洞幾次,就是一群二流子賭博的地方,數額比較小,三毛五毛的,時間長了,警察也懶得管。”

“囚禁婦女是在別的地方?”

“不是,就是在防空洞,防空洞下面還有一層,這次去的警察比較多,把兩層之間的劣質鋼筋給踩彎了,這才發現別有洞天……”

這個理由柳青青著實沒想到,不過這年頭鋼鐵管制比較嚴格,想要鋼鐵必須要有相關部門的批條,那些人搞不到也正常。

“好了,我知道了,再見。”柳青青還沒睡夠,打著哈欠擺擺手。

“現在王所長在到處找你,說你舉報有功,現金獎勵五百塊。”

“走吧,你帶我去領獎。”

周景行眨了眨眼,看著面前穿戴整齊的女人,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印象中柳青青一直特別磨蹭。

“這獎金不是我一個人的,咱們對半分,一人二百五。”她眼珠子轉了轉,似乎覺得二百五不好聽。

改口說:“我三百,你二百,你沒有意見吧。”

“沒意見。”就算是都給她,周景行都沒有意見。這本來就是她該得的。

“我讓趙東亮開車帶你去,我晚上有事。”

“哦哦。”柳青青轉身就走,就聽周景行喊住她。

“你為什麼一開始沒來找我?”

柳青青反應了一會才知道他什麼意思,尷尬地笑了笑:“想著你是團長比較忙,就沒好意思打擾你。”

說完就灰溜溜地走了,下樓梯的時候唇角微彎:他什麼意思,意思是下次有困難第一時間找他嗎?

討厭,有話不直接說,讓人猜,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

柳青青到的時候發現吉普車已經有人了,副駕駛上坐著笑盈盈的王翠花:“青青妹子,你真有本事,我好久沒去城裡了,跟你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人多熱鬧,柳青青當然不介意。

就是要跟孫水仙坐在一起她挺膈應的。

趙東亮見縫插針解釋:“我媳婦暈車,只能坐前面。”開什麼玩笑,他更不想跟孫水仙坐在一起,那香膏味燻得人眼睛疼。

他給她媳婦買的八塊錢一小罐的茉莉花香膏,就這麼被糟踐了,老趙的心在滴血。

看到柳青青嫌棄她,孫水仙本就黑沉的臉更黑了,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勉強擠出來一抹微笑。

她都快煩死了,之前還能從那些蝦兵蟹將手裡搜刮點東西,吃的喝得用的都有,日子不知道過得多快活。

可最近特別不順利,那些男人像是狡猾的魚一樣,只吃餌料,不上鉤。

孫水仙知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所以一開始都會對那些男人噓寒問暖,送衣服、送腰帶、送鋼筆什麼的,營造出一種她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樣子。

往往前期投入越高,後期獲利就越多。

她最多的一次從男人手裡騙了快四百塊錢,當時她拿到錢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

“青青姐,你怎麼知道那裡面是拐賣婦女的窩點,是不是你也被侮辱……”

柳青青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喊青青姨。”

孫水仙扭頭去看外面,沒搭理她。

表彰會聲勢十分浩大,還來了不少報社記者,手裡還拿著相機。

柳青青被一群人簇擁著,站到了舞臺下面,胸上戴著和王所長同款的大紅花,再加上她今天還穿了一件綠色的衣服。

紅配綠,賽狗屁。

雖然很是嫌棄,可她也不好掃興,有些擔心地問:“我要不要戴個口罩。”

她前世看別人中了彩票,或者是檢舉殺人犯,都會戴著頭套,以防止壞人打擊報復。

“你放心吧,別說人了,就是防空洞裡的死耗子,都被我們的人踩死了。”

去了八百號人,直接把防空洞犄角旮旯的耗子都踩死了,還好結果令人滿意,要不然他就成為笑話了。

他說完就把柳青青推到了舞臺中央,迎接記者的採訪和閃光燈的歡迎。

“聽說是你提供了線索,警察同志們才破獲這麼大的犯罪窩點,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柳青青望眼欲穿地看著舞臺角落的一個現金獎勵的牌子,發錢是最後一個環節。

她沒什麼想說的,只想快點領錢。

“我是軍屬,從嫁給他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心裡告訴我自己,我要像他一樣做一個偉大而崇高的人,哪怕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維護社會正義。”

柳青青把死去的趙勇拉出來溜溜,她對趙勇沒有一點印象,原身對趙勇也沒什麼感情,只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跳板。

這番鏗鏘有力的發言,透過收音機的無線電波,傳到了一間陰暗潮溼的地下室裡。

男人玩味地撥弄著收音機的天線,聲線低沉陰冷:“呵。”狹長的眼底盡是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