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墩墩像往常一樣揹著書包回家。
周景行一手抱著妞妞,一手在和麵,看他回來:“先把作業寫了,然後洗洗手準備吃麵。”
“嗯。”
等麵條端上來,周景行才注意到墩墩的眼眶有些紅,應該是哭過了。
還沒等他問,墩墩就哽咽著開口:“爹,下個星期是我的生日,我娘她回來嗎?”
周景行沒說話,柳青青估計早就把生日的事情忘了,她在外面樂不思蜀了。
“你娘離得遠,回不來。”
墩墩明顯不開心了,小嘴嘟得都能掛油瓶。
周景行揉了揉他的臉:“她不回來,咱們去找她好不好。”
聽說要出門,妞妞高興得直接跳起來,不過她三十多斤的體重明顯跳不高。
先是給墩墩請了假,然後收拾東西,第二天中午還是在火車上吃的盒飯。
兩個孩子在家鬧騰,在外面反而很省心。
注意力都被沿途的風景吸引了。
“哥哥,你看好高的山。”
“哥哥,你看好大的河。”
……
她聲音軟糯可親,長相也乖巧,時不時有人朝周景行投來豔羨的目光。
兒女雙全,兒子成熟懂事,女兒古靈精怪,簡直是人生贏家。
對著那些目光,周景行試試敷衍地笑笑,這些人是沒看到這倆孩子在家的時候,那叫一個雞飛狗跳,痛不欲生。
火車經過一天一夜,終於停在一個叫洱海的地方。
在火車站月臺上,都能看到一望無垠的海平線。
兩個孩子興奮極了,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我要去撿貝殼,做風鈴。”
“我要吃螃蟹。”
看見哥哥要吃的,妞妞也不甘示弱,照葫蘆畫瓢:“我要吃扇貝,我要吃基圍蝦……”
“我要吃烤魷魚,我要吃蟹殼蒸蛋,我要吃椒鹽皮皮蝦……”墩墩故意說出來更多的食物。
看著兄妹倆又要吵起來,周景行是哭笑不得,小孩子都爭強好勝,能因為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打起來,導致他每天都有斷不完的官司。
“好,都吃,咱們現在去找你媽媽好不好?”
兩個孩子似乎還有點不樂意,大海對他們的吸引力,已經遠遠地超越了那個名義上的媽媽。
沒辦法周景行只能帶著兩個孩子去沙灘上轉了一圈。
等孩子玩累了,才坐大巴車去招待所找柳青青他們。
沒想到他們會找過來,王翠花和趙東亮抱著兩個孩子愛不釋手。
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兩個粘人的包袱,周景行帶著柳青青就出來了。
夕陽西下,橘色的晚霞,給女人的頭髮絲都染上了一層紅調,長度及膝的披肩外套之下,是一襲珠光面的吊帶裙。
絲滑的裙襬,隨著動作蕩在柔軟的小腿肚,銀白色的腳鏈晃得人眼睛疼。
當然疼的不只有眼睛,還有別的地方。
“你就穿成這樣?”
吊帶裙還是蕩領的設計。
能清楚地看到起起伏伏的弧線,似乎要越過布料堆疊的領口,像是肥美的白馬脫韁而出。
柳青青抬頭眯著眼看男人,這段時間男人憔悴了不少,但更有男人味了,就像是那種快要熟過頭的桃子。
用牙齒輕輕磕破桃子的表皮,鮮甜的果汁會在口腔裡肆意遊走。
“特意為你換的,不喜歡就算了。”她俯身,將鋪在沙灘上的外套撿起來,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接著往前走。
她並沒有走幾步,男人精壯的手臂,就那麼橫亙在她腰間……
鬆軟的沙灘上,留下兩道拖拽的痕跡。
柳青青沒有任何反抗,放心地把自己交給身後這個男人,細細品味著這種心驚感。
並沒有走多遠,男人腳步就停了。
男人帶她來到了一處湖泊,波光粼粼的湖面,日光映在湖面,像是撒了一湖的星子,白白的,亮亮的。
柳青青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白白的不是反光,而是一種白色的小花。
“這是海菜花,在有些地方也叫做水性楊花。”
“你什麼意思,咱們一見面你就帶我來看這種小花,你是不是在內涵我,我要是想勾搭男人,早就勾搭了,現在人老珠黃了勾搭誰去。”
周景行看她明顯會錯意,也沒解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柳青青還在氣頭上,當然不讓他親,兩個人推搡的時候,她不小心掉進湖裡。
好在是靠近邊緣的位置,湖水才到她膝蓋的位置。
她剛想站起來,周景行貼了上來,像是長了手的水鬼一樣,扯著她的腰,往下拽。
“你……”
“噓,小點聲有人。”
岸上傳來腳步聲,柳青青不敢吭聲了,畢竟現在天還沒完全黑,她和周景行就這樣,有傷風化。
她現在只有脖頸以上在水面,她能清晰地感覺海菜花在她周圍漂浮著。
腳腕、側腰、膝窩……
冰冷的湖水好似都一點點染上了溫度,她甚至覺得有些燥熱,微微動了動,吊帶裙的繫帶上的蝴蝶結鬆了一點。
男人眸色幽暗,指著那一朵海帶花,認真地問:“海帶花是可以食用的吧?”
柳青青的表情有些呆滯,她還真的不清楚,雖然她在海邊也待了一段時間,應該是不能食用吧?
海菜花太過迷你,眼神差一點的都看不到。
“按理來說應該可以。”海帶是無毒的,花應該也是可以吃的。
“哦。”
柳青青尖喘陣陣,在水裡撲騰著,反倒像是另一種投懷送抱。
男人似乎餓了好久,甚至連開在湖底的海菜花都不放過,非要用指尖挑起來,放進嘴裡,用唇舌碾磨。
女人像是失了水準的歌唱家,咿咿呀呀地叫著,消失在無人的湖邊。
……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吊帶長裙早就早就隨著水飄走了。這時候還在岸上的外套就發揮了大作用。
“都怪你。”她沉在池子裡不願意出來。
周景行手裡拎著沉甸甸的毯子,眯著眼:“大夏天的,你穿這麼厚的外套不怕起痱子呀。”
“討厭。”她接過男人拋過來的外套,用脊背對著他,開始穿衣服。
她今天出來的時候,就沒想過全須全尾地回去,害怕夜裡涼,所以帶了件厚外套。
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男人看穿了。
看破就看破唄,還故意說出來她不要面子的嗎?
裹上外套,周景行揹著她往回走。
在湖水裡放縱五個小時的後果,就是發高燒。
“你別自責,不怪你,是我非要胡來的。”柳青青啞著嗓子開口,說完自己先笑了,她跟周景行第一次發生關係的時候,也是發著高燒。
“嗯,我去給你煮點清淡的粥。”
柳青青癟癟嘴,她嘴巴里已經淡出來個鳥了,不想再吃清淡的了。
“沒事,我已經吃完藥了,發發汗就好了。”
“嗯。”看她不想吃,周景行也沒有勉強,拿著溫度計去給他量體溫。
“溫度計冰涼,你用手摸摸我額頭就行。”
周景行手伸了過來,被柳青青壞心眼地按在了別的地方,綿軟回彈。
“出出汗就好了。”她不懷好意地提醒。
周重山反手拉上窗簾,在一邊晦暗中,一隻野獸撕咬著戰戰兢兢的小白兔。
…………
番外完結,再次撒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