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起來,她過的還行。
“司大人,沒有為難奴婢!”玉淑誠實的回答。
“司大人可讓你伺候他飲食起居?”宜嬪急切的問。
什麼伺候飲食起居,宜嬪的問話太委婉,若她真是十二三歲的少女,可能聽不懂暗含的深意。
玉淑自動翻譯成:“司書慎有沒有讓你陪他睡覺。”
答案是陪睡了的,只是玉淑想的伺候和宜嬪想的伺候是不是一回事,就不得而知了。
“奴婢陪司大人用的晚膳,都是些素菜,想來司大人喜素。”
玉淑覺得這個話題到這裡就可以了,宜嬪再問下去就超綱了,超綱的問題,她不會啊。
好在宜嬪也不是那麼不拘小節之人,結束了這個問題。
玉淑鬆了口氣,同時宜嬪也鬆了口氣,看來司書慎對玉淑還算滿意!
這便很好。
宜嬪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這才步入正題。
“若你過得不好,本宮也不會心安。”
“我一直悔恨自己認了歹人做姐妹,害得自己失了孩兒,又被陛下厭棄。午夜夢迴,總夢見我的孩兒哭訴,有人害了他,要我為他報仇。”
可她力有不殆,連為自己的孩兒報仇都做不到。
害了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兒的人卻過的順風順水。楊貴人那個賤人如今還懷了身孕,這如何讓她不恨。
自從失了孩子,她也在反思自己,以前太過天真,仗著陛下的喜愛,頗有些恃寵而驕。
如今想來自己真是蠢笨到家了。
她本想慢慢等,等到楊貴人樹大招風,自己作死的那一天。
可是她慢慢發現,楊貴人背後還有人撐腰,敵在暗她在明,被誰害了都不知道。
如今若能得到司書慎幫助,想來很快就能查出楊貴人背後之人。
“本宮心知自己心急,但是本宮不想等了,若司大人能幫忙,本宮定會感激不盡……”
……
玉淑離開玉泉宮,快出門時,被玉萍截住去路。
玉淑撇了玉萍一眼,腳步沒停。
玉萍嘴角掛著尬笑:“玉淑姐姐這就要走了嗎?我見你前段時間在繡香囊,覺得你喜歡這些小物件,所以繡了一個荷包送給你使著玩。”
玉淑起了逗弄玉萍的心思,便神色驚訝的說道:“這可不是玉萍的作風啊?”
玉萍臉上的笑更加尷尬。
若不是她姑姑讓她來,她也不肯來的。跟了一個閹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眼看著玉淑要走,她有些急:“是我不好,以前總是欺負玉淑姐姐,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我以後不敢了!”
是啊,自己攀上了司書慎這棵大樹,所以她以後不敢了。
以後不敢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玉淑是個記仇的性子,她還記得玉萍擰得她的耳朵,很疼,若不是忍著,淚花都流出來了。
貌似今天報仇的機會來了。
玉淑接過來荷包,粗略看了看,繡工確實比她好很多,但是仔細一看,還是略顯粗糙,想來是趕工了的。
臨時抱佛腳,嗤!
玉淑突然上手,擰上玉萍的耳朵,擰了半圈:“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以前被你擰耳朵,現在知道被人擰耳朵是什麼滋味了吧,以後不許這麼幹了,也不許欺負其他小宮女。”
玉萍疼得淚花在眼裡打轉,卻不敢還手。
看在玉淑眼裡,又有些心軟:“好啦好啦。以前你擰我的耳朵,現在我擰了你的耳朵,咱們扯平了。”
聽到玉淑的話,玉萍鬆口氣的同時,又感覺心裡不是滋味。以前都是她欺負別人,嗚嗚。
玉淑也在心裡唾棄自己幹嘛心軟,於是又加了一句:“你若再欺負我,我就讓司大人欺負回去,哼!”
玉萍盯著玉淑離開的背影,眼裡含著委屈,放鬆,更多的是對司書慎的懼意。
……
玉淑在秉筆太監直房住的好不自在。
連著五天,司書慎忙著女真族來訪的事情。即使直房挨著辦宴會的地方只有五分鐘的路程,玉淑也沒有看到過司書慎。
“您回來了,可要用些晚膳?”順遂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她這幾天都在幹什麼?”司書慎看到自己房間亮著的燈光,有些不適應。
“回大人,玉淑姐姐這幾天除了在宜嬪娘娘宮裡當之外,基本都在房間內沒有出來。小的送飯的時候,偶爾見到玉淑姐姐不是在做女紅就是在看書;有時候直接從床上起來。”
“嗤,她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
“曼娘那邊來信了嗎?”既然她天天無事可做,那麼就給她找些事情來做。
“回大人,今兒個早晨小的收到宮外的書信。”順遂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交到司書慎手上。
玉淑還不知道有這封信的存在,順遂畢竟是司書慎的人,怎麼也不會越過司書慎將信交給玉淑。
“好了,你下去吧。”
司書慎接了信,來到外間,脫下身上的外袍,坐到桌案前,拆開手上的信封。
他粗略瀏覽一遍,信上的內容和他從服侍曼孃的小丫鬟紅竹身上得到的訊息一樣。
司家出事時秦夫人帶著秦玉書在秦家的別莊裡養病,對司家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玉淑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在她睡得跟個死豬一樣時,一牆之隔的外間,司書慎已經拆閱了她的信。
第二日一早,天已經大亮,沒睡醒的玉淑還在和夢中的水晶肘子作鬥爭。
司書慎不在的這幾日,她只管告訴順遂,自己想吃什麼,而不用顧忌司書慎愛吃什麼。
她有一個夢想:在和司書慎同住的這段時間裡,她要將滿漢全席108道菜吃個遍,來改善她這幅小身軀的脆弱。
“水晶肘子,我看到你向我招手了,我來了。”
眼睛還沒睜開,雙手已經向空中揮舞著,好像端著一盤大肘子,嘴巴吧唧吧唧的嗷嗚一口,做出狼吞虎嚥的樣子。
躺在玉淑身旁的司書慎無語望房梁。
想不到玉淑私下裡竟是這樣白痴樣!
玉淑像往常一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臉上滿足的表情還未撤下,嘴巴已經先一步“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司書慎出現在床上,玉淑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