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正業聽了王胖子的話,臉色也凝重起來,認真審視著王月半手電筒照亮的地方。
“老孔啊,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古怪之處。”
“你還記得這洞口是幾天前發現的吧?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五天前。”
“當時這山腳下的菜農忽然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接著這半山腰就發生了小規模的山體滑坡,這墓道口就露出來了。”
孔正業聞言,眉頭緊鎖,反駁道:
“王胖子,別扯遠了,快說重點。”
王月半眯了眯眼,也不囉嗦,直接說道:
“那個,當初咱倆組隊進來時,有幾處細節,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首先是這青石板,當時表面上的紋理可沒見有風化的跡象。”
“還有這些青苔,按說這類植物都是在陰溼的地方生長,咱們進來時,這一帶幹得連點水汽都沒有。”
“最關鍵的是,我查了榮城一週的天氣預報,上面明明白白寫著,這一帶...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下雨了。”
“所以這些青苔能在短短兩三天內在乾燥環境下自行生長出來,實在不尋常啊。”
王月半瞅著那青石牆,嘴裡還嘀咕著:
“依胖爺我多年的經驗,這墳裡頭怕是有啥不乾淨的東西,陰氣煞氣重,才會有這等怪事。”
“嘭!”
一聲悶響。
“哎喲喂~”
“你幹啥呢!手勁兒就不能輕點,不知道胖爺我這張英俊的臉蛋經不起這般折騰嘛。”
吳天蛟身邊的阿寧,一拳輕輕敲在王胖子頭上,俏臉上滿是不悅:
“王胖子,這都啥時候了,還瞎扯這些不著邊際的鬼話。別在這兒胡咧咧,混淆視聽。”
“這兒是榮村邊兒上,本來就車少人稀,氣溫比村裡低不少。”
“再說,這墓道口還在半山坡,四下敞亮,風來回竄,自然涼快。”
正說著,吳天蛟眼前忽地一閃!
榮村,本就是依山而建的村子!
地勢起起伏伏,海拔可不低!
“四周樹多林密,早晚溫差大,溼氣容易在青石縫裡頭凝成水珠,日積月累,長出青苔也不稀奇。”
阿寧瞪了王胖子一眼,翻了個白眼,又回到吳天蛟身旁。
王胖子張了張嘴,瞧著阿寧那副“你不懂就別亂說”的模樣,心裡頭跟被針紮了似的。
“嘿!阿寧,我真沒糊弄你們,眼見為實,牆上這青苔確實有古怪。”
“行了,胖子,你就少說兩句吧。這次除了你和孔正業,大夥兒都是頭一遭來。阿寧說的也在理。”
“你那些沒根沒據的猜想,就別拿出來嚇唬人了。”
吳邪實在聽不下去,走過來把他拉到隊伍後頭,免得又被數落。
“嘖~”
“你們咋就不信胖爺我呢?”
“嗚嗚”
吳天蛟瞧著王胖子又被吳邪捂住嘴,心裡頭偷偷樂呵。
這傢伙心直口快,雖說吳天蛟也覺得王月半說的不無道理。
不對,應該是肯定有道理。
這墓裡頭肯定有啥不對勁的地方,但沒親眼見到,他說啥也沒人信。
就像讓個光頭去理髮店,不被笑話就不錯了。
就在這時,吳天蛟眼前又是一晃。
忙用手電筒照過去,卻依舊啥也沒有。
他心裡頭沉甸甸的,這到底是咋回事?
先前那黑影一閃,吳天蛟還能當自已眼花了,在這昏暗的地界,眼誤也是常有的事。
可同樣的錯覺出現兩回,吳天蛟就有點難以接受了。他盯著那片黑暗,手電筒直直照過去。
光柱劃破黑暗,照在青石上,反射回來的景象並無異樣。
這讓吳天蛟心裡更添了幾分不安,不搞清楚那黑影是啥,他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吳施主,您這是何故?”
一旁的圓心大師見吳天蛟面色有異,疑惑問道。
“還望施主莫要輕信他人妄言,以免心智受迷,雙眼蒙塵!”
“阿彌陀佛!”
圓心和尚雙手合十,微微一禮,繞過吳天蛟向前走去。
“嗚嗚嗚~”
“你這光頭和尚,胡咧咧些啥?胖爺我說的是實話!實話啊!”
“吳邪,別攔著我,我要和這和尚說道說道!”
王胖子的話被吳邪及時捂住,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自打當上摸金校尉,他還從沒受過這等委屈。
王胖子頭一回感到,自已的職業尊嚴受到了挑戰。
王秦古墓的通道幽深昏暗,眾人腳步聲在封閉的走廊裡格外響亮。
除了偶爾的交談,大夥兒都能清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這是一條筆直的走廊,前方不遠處,羅威爾和學府的學生們頭燈明亮,正好給吳天蛟一行人指路。
突然,吳天蛟發現羅威爾停下了腳步,接著便是一陣驚呼傳來。
他身邊的學府眾人立刻圍了上去。
燈光閃爍,似乎在圍觀什麼。吳天蛟等人見狀,連忙奔了過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個石雕。
石雕的質地色澤,與周圍青石牆相差無幾。
只是這石雕的規模要大上許多。
羅威爾仔細端詳片刻,吩咐身後高大的青年蔣嘉許拍照記錄,轉頭問向吳邪:
“吳邪,這玩意兒你認得嗎?能給我們講講不?挺有研究價值的。”
人群中,吳邪走上前,手搭在那獨立的青石雕像上,端詳了片刻,有些不確定地說:
“在王家村那會兒,壽山石雕手藝自老輩人手裡解放出來後,村裡頭的壽山石雕藝術就越發興旺,出了不少叫人拍手叫好的活兒。”
“這怕是那件‘鳳求凰’壽山石雕,整塊石頭精雕細琢,裡頭一隻鳳凰困在竹簍裡,腦袋從縫隙裡探出來,那求偶的模樣刻得栩栩如生,還巧用了石頭本身的色彩,讓這石雕活靈活現,跟真的一樣鮮亮。”
吳邪這一說,吳天蛟耳朵豎了起來,王胖子的臉色變了幾變,別提多不自在了。
王月半悄咪咪湊到孔正業跟前,小聲唸叨:
“老孔,這事兒不用我多講你也明白,這石雕邪乎得很。咱倆當年可都親眼見過。”
“那麼沉的石雕,當初擺在一副棺材邊上。”
“你說怪不怪,那時候咱們誰也沒動過它,手藝雖好,可它實在太沉了。”
“可就這麼個沉傢伙,無聲無息地跑這兒來了。你自已說的,這段日子除了咱們幾個,沒人進過這墓室。”
“你說這石雕墓裡頭會不會還有第二個?”
“要不,這事兒真是邪門了!”
孔正業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心裡頭五味雜陳。
正如王胖子所說,這古怪的石雕,竟自已挪到了墓道口附近。
太離奇了!
可吳邪的話突然停了,眼睛瞪得老大,驚撥出聲:
“快看,一行血紅篆字!”
【王秦帝國名將,常勝將軍,戰無不勝,取海州、克集慶、破陳諒城、攻張掖、北伐韓都,自言以十萬人橫掃天下。】
吳天蛟目光落在血紅字上,腦海裡突地響起一聲提示:
【叮!特殊任務觸發。】
【保護吳邪小同志,20分鐘,0\/1】
吳邪的驚呼引得眾人注意,聲音穿透力十足,即便隔得老遠,也像在耳邊響起。
離得最近的老外羅威爾趕緊上前檢視。
只見那約莫一人高的壽山石雕背上,果如吳邪所言,驚現血紅篆字。
字型古樸蒼勁,殷紅溼潤,透著股凌厲之氣。
“嘖嘖~”
高大的青年蔣嘉許抿了抿嘴,眼前的景象也讓他動容。
他把手中的筆記本交給身後跟著的學府學生們,接過另一男生手中的攝像機,開啟頭頂的探照燈,鏡頭對準石雕背上的篆字,聲音難掩興奮:
“哎哎,這可是大發現!開頭四個篆字,王秦帝國,大夏史上有名的朝代,後面還提到了常勝將軍,不得了!”
“王秦史上有名的將軍屈指可數,記得蒙家、張家,都是戰場上的豪傑!”
“不對!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聽完蔣嘉許的話,一旁的吳邪卻搖頭:
“看這血紅篆字的描述,雖是記一位將軍,但瞧瞧那些地名,海州、集慶、陳諒城……
“這些地名都不為我們所知,若真有這樣一位戰功赫赫的名將,所攻之城定會被記載,與現今大夏聯邦的版圖相符。”
“但這上面的地名,我從未聽聞,更沒見過!”
吳邪皺眉,他自小喜愛文玩歷史,古文獻涉獵頗廣,雖不敢自稱歷史通,但基本常識還是紮實的。
“吳邪兄,這點你不必介懷。”
“我聽說過你們大夏聯邦有句話。”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你現在見到不認識的東西,說明還有知識盲區,學習嘛,重要的是虛心接納!”
老外羅威爾對吳邪的疑惑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也聚焦在壽山石“鳳求凰”上,仔細端詳,連連點頭稱讚:
“不得不承認,大夏聯邦的歷史真是源遠流長,遠古時期就能用壽山石刻印,還能發展出如此精湛的雕刻技藝。”
“還有…”
羅威爾話音一頓。
“這殷紅的篆字,歷經歲月,依舊生動如初,就像剛寫上去的一般。”
“嘶……”
一陣寒意傳來,王胖子退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實在衝擊了他的認知:
“都停下!都停下!”
“別吵吵了!”
“你們那套研究歷史的學問先放一邊。”
王胖子甩了甩胳膊,大步走到眾人前,指著那壽山石“鳳求凰”雕像,臉色陰沉得嚇人:
“胖爺我先說一句!”
“你們信不信由得你們!”
“這石像我早些年見過,它本該在墓道盡頭,如今卻不知怎的跑這兒來了。”
“最關鍵的是,這石像背後原先光溜溜的,哪有什麼血紅篆字。”
“我早覺著不對勁,後來聽羅威爾說背後的字有問題,憑胖爺我的眼力,這些字像是剛刻不久的。”
王月半的話如同一聲悶雷,在眾人心裡轟隆作響。
“開……開玩笑吧!”
“這不可能,你別胡說八道!”
“就是,進了古墓就覺著涼颼颼的,你這一說,我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學府裡的學生們嘁嘁喳喳,一致反對王胖子的說法,畢竟在這種地界,誰也不想提那些不吉利的事。
“哎,你們別不信,這玩意邪乎得很,最好離遠點。”
“胖爺我說,咱還是別管這茬了。”
王胖子還在努力為自已辯解。
忽然,人群中伸出一隻手搭在王胖子肩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安靜。
吳天蛟雙眼閃過一絲寒意,大步流星走到壽山石像背後。
在吳邪和高大青年蔣嘉許驚訝的目光中,他伸出了手。
“住手!你想幹啥?這是珍貴文物,沒防護措施別用手碰,會破壞表面的!”
蔣嘉許扛著攝像機,來不及阻攔吳天蛟,只能焦急地喝止。
吳天蛟卻不急著回應,手指一觸那血紅篆字,便感到一股溫熱從面板傳來,心中更添了幾分沉重:
“冷靜點!王胖子說的或許有道理,這地方確實有點古怪。”
“這血紅篆字,很可能是人血,有的鮮紅,有的暗紅,顏色差異不過是血紅蛋白含氧量不同罷了。”
“但這不是重點!關鍵是這血有溫度,還帶著血腥味。”
吳天蛟話音未落,阿寧快步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在吳天蛟指尖的血上。
沾了白粉的血迅速凝固,成了膠狀!
阿寧見狀,臉色也難看起來,點頭確認道:
“吳天蛟說得對,我剛用特製化學粉檢測了,只有人血才會這樣凝固。”
“怎……怎麼會這樣!”
“竟是人血,難道墓道里還有別人?而且不久前發生了……兇案,兇手把血塗在了石像上?”
學府裡的年輕學生驚恐不已,脫口而出自已的猜測。
這時,吳天蛟的視線中,一道黑影在空中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真是邪門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墓道另一邊,眾人並未察覺到這些異常。
“見鬼了!”
“別磨蹭了,快打電話報警,這不是咱們能管的!”
高大青年蔣嘉許一邊抱怨,一邊掏出了手機,準備撥打緊急電話:
“靠!這墓道在山肚子裡,手機沒訊號。”
“咚咚!”
蔣嘉許跺了跺腳,發洩著不滿。
啪嗒!
一個黑黝黝的橢圓形物體從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燈光照耀之下,一隻巴掌大小的黑色蟲子突然出現在蔣嘉許腳邊。
蟲子身體呈半圓弧形,頭頂兩根細長觸角,眼睛深陷在黑色硬殼之下,燈光下反射出兩點殷紅。
蟲口如鋸齒,燈光下能清晰看見倒鉤般的刃口,口器長度約莫成人拇指,配上甲殼下密佈黑毛的短足,令人汗毛直豎。
“靠!真他孃的見鬼了!”
“這是啥玩意?”
蔣嘉許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蟲嚇得連連後退。
也不能怪他,任誰首次遇到如此詭異的生物,都會心生恐懼。
就像一隻突然放大數倍的蟑螂出現在眼前,本能地讓人厭惡和害怕。
“都給胖爺讓開!”
“小心,這傢伙會咬人。”
“一旦被咬,皮肉可就被它活生生撕扯下來。”
“傷口還會感染,打狂犬疫苗都不一定有用!”
王月半自見到那詭異石像起就全神貫注,此時突發狀況,他反應最快,一個箭步躍出。
“吃我一招,摸金校尉的絕技!”
話音剛落,王胖子那雙厚重的布鞋便重重地踏在了地上蠕動的黑蟲身上。
“噗嗤~”
從他腳下溢位的,是乳白與黏綠交織的汁液。
一旁的村學眾人,不由自主地扭過了頭,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沒事!這不賴你們,這蟲子在我們尋寶行家眼裡,還有個名號,叫‘土蝨子’。”
“這玩意兒常年躲在山肚子裡,靠吃些野物的腐肉和同類的屍首過活,在這兒撞見也不稀奇。”
王胖子望著眾人驚異的表情,顯得頗為自得。
“咋樣,你們這群村學的尖子生,怕是頭一回聽說吧?各有各的門道,論起這墳冢裡的事,胖爺我可是你們的前輩高人!”
可就在這當口,他們來時的路上。
“咔咔咔!”
一陣響動突兀響起。
眾人手中的燈火齊刷刷照向墓道入口,只見不知何時,四壁已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土蝨子。
它們的口器一張一合,相互摩擦,短足緊貼著青石板,發出“呲呲”的聲響。
手電筒的光束映回的,盡是雙雙眼球中閃爍著血紅斑點的土蝨子。
王胖子下意識望向腳下被踩扁的土蝨子,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他孃的,胖爺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土蝨子這身子,吃多了腐肉,對同伴的吸引力可不小。”
“大夥兒!快撤!這兒待不得了!”
王胖子一轉身,撒腿就往墓道深處奔去。
“哎呀媽呀!”
“你這死胖子,別讓老子逮住,不然跟你拼了!”
高大的青年蔣嘉許怒吼一聲,趕緊招呼眾人向墓道深處逃去。
吳天蛟的雙眼微眯。
眾人逃竄間,因吳邪體格瘦弱,被擠在了人群末尾,體力不佳,跑得並不快。
前頭的王胖子也注意到了,但墓道狹窄,眾人又一窩蜂往前湧,王胖子根本停不下來。
否則,就得成地上任人踐踏的肉餅了。
吳天蛟二話不說,轉身伸手拽住吳邪的胳膊,用力一拉,隨即腳下生風,疾速向前奔去。
王胖子見狀,感激地望了吳天蛟一眼。
“好兄弟!胖爺我心裡記著你這份情!”
土蝨子雖小,行動卻敏捷。
實話說,吳天蛟也是頭一遭見這等生物,它們形似蟑螂與甲蟲的結合體,前後足加起來足有十幾條腿。
爬行的速度遠超想象。
“天……天哥!”
“真……真是多謝你了!”
吳邪被吳天蛟拉著,自知體弱,體力也遠遜常人,面對吳天蛟的援手,心中實是感激。
“調整呼吸,別分心!”
吳天蛟全神貫注,神經緊繃,強壓下對密密麻麻土蝨子的恐懼,加快了腳步。
只是拖著個人,速度遠不及獨自狂奔,前方眾人與吳天蛟的距離越拉越大。
背後的土蝨子,也從十米之外逼近至不足五米。
這般近的距離,吳天蛟能清晰嗅到蟲潮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直叫人胃酸翻騰,想吐出早食。
“啪嗒!”
一隻巴掌大的土蝨子在距吳邪三步之遙時,竟一躍而起。
土蝨子的口器大張,鎖定吳邪裸露的後頸,鋸齒般的刃口欲要咬下。
吳邪低垂著頭,因吳天蛟跑得太快,他只能埋頭猛衝,否則喘不過氣,就跟不上節奏了。
吳天蛟眼眸微縮,手背傳來一陣酥癢,指節處瞬間伸出三道金屬利刃。
正是那搬山道人的三刃飛虎爪,右手往後一甩,全力揮出。
“唰!”
三道銀光閃過,瞬間斬在土蝨子的黑甲上。
“噗嗤~”
鋒利的三刃飛虎爪一瞬破甲,將土蝨子截為三段。
黏稠的內臟伴著綠血,在青石板上四濺。
緊接著,大批土蝨子蜂擁而上,瘋狂啃噬,如蝗蟲過境,片甲不留!
吳天蛟回頭望向前方,頓時一愣!
“前面的人呢?”
“墓道前頭,怎會空無一人?”
“見鬼了,這到底是咋回事?”
幽深昏暗的墓道盡頭,被黑暗吞噬。
眼前漆黑一片,難以辨物。此刻,吳天蛟一手拽著吳邪,拼了命地向前狂奔。
另一隻手背上,搬山道人的三刃飛虎爪鋒利無匹,斬殺土蝨子後,未沾半點汙穢。
疾馳中,吳邪頭頂的礦燈忽明忽暗,隨著身體的顛簸,上下搖曳。
“吳邪!你袋裡還有沒得手電筒,趕緊給俺一個!”
“要亮堂的那種!”
吳天蛟的臉色沉得像烏雲,話音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正這時——
“嗞嗞”
兩聲怪響,黑漆漆的蟲堆裡又竄出兩隻肥大的跳蚤,直奔吳天蛟的脖子撲來。
吳天蛟眼裡寒光一閃即逝,右手如風,連著兩道銀光爪影狠辣地揮出。
跳蚤的身子被撕裂,他頭往後一仰,那綠油油的粘稠蟲血順著虎爪刃口斜斜地濺上了身旁的青石牆。
“有...有,讓俺想想...”
“對!強光手電在俺右邊的兜裡頭。”
吳邪臉漲得通紅,劇烈的奔跑讓他話都說不利索,空出來的手往外套口袋裡一摸,把電筒遞了過去。
吳天蛟眼疾手快,開啟強光手電照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