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楊忻就跟著周暮瑒走出了飯館,來到了車邊。
她整個人還沉浸在齊思銘的問題之中,直到周暮瑒鬆開了抓著她的手指,她才意識到,剛剛兩個人拉手了!
“請吧。”
車門開啟,楊忻坐了進去,就好像小羊進入了狼圈,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吃幹抹淨。
“報告,哥哥,今天我又沒有請你吃上飯。”
“嘶,這是一個大問題,那要不下次請我吃呢?”
(⊙o⊙)?
又約上了一次飯,這老小子指定是故意的,哼哼(¬︿̫̿¬☆)
“那一會兒電影我來買票!”
“可以。”
————
齊思銘站在飯館門口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到了一個群裡。
群裡一共有六個人,隨著照片的發出,群裡好像炸開了鍋。
李鑫:“不是,這老登真找到物件了?”
趙澤龍:“我靠,這比殺了我都難受啊!!!”
蘇子洛:“6,太6了,他不是一直追星呢嗎?這怎麼這麼突然。”
齊思銘:“李鑫,你別不要臉啊,你三天一換,七天一找,六個小號,八個化名的。”
李鑫:“我**,你****”
餘笙:“真是一群腦癱。”
下一瞬間群名便從‘煞筆團’變成了‘讓我看看還有幾個單身狗’。
李鑫:“周暮瑒,你偷偷改群名?”
趙澤龍:“別讓我看見你車,老子扎你車胎!”
群名被餘笙再次改回‘煞筆團’。
餘笙:“啥都可以改,群名不行,別的群名不符合咱們的核心價值觀。”
————
“哥,你吃爆米花嗎?或者喝什麼嗎?”
“不吃了吧,剛吃完飯,給我來一瓶白水吧。”
“好嘞。”
兩張電影票居然要一百五十塊,一瓶礦泉水更是高達二十五元。
現在這電影票真是越來越貴了,最坑的就是這地方的礦泉水,真是受不了。
楊忻撇了撇嘴,付款後,拿著水向周暮瑒走去。
“還有十五分鐘,檢票是五分鐘前,咱們在這等會兒?”
“可以。”
兩人坐在一張小圓桌旁,外人看來和小情侶也沒有什麼兩樣。
“哥,那剛才那頓飯還是你買單的嗎?”
“沒啊,你沒聽齊思銘說,以後去那吃飯提他嗎?”
“啊?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呢,他不是廚師嗎?”
“哦,那個店是他的。”
“....”
草率了....
以往楊忻每次等待電影開場前的時間總是覺得十分漫長,但這次截然不同,她期待著時間過的越慢越好。
這兩次吃飯,兩人都是坐在彼此對面。
餐館的桌子要比電影院的等位桌子大上不少,在車上的時候,她也不好意思直勾勾的看著他,只能看看窗外的風景。
但這次不一樣,她除了他沒有什麼別的能看的。
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理所應當、問心無愧、光明正大的仔細欣賞一下什麼叫做盛世美顏。
她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男生的面板這麼細膩,平時一些形容女孩子的詞彙,她都想用在他的身上。
周暮瑒的鬍子刮的十分乾淨,更顯襯他面板的白皙,看上去吹彈可破。
真是想當個女流氓上去狠狠摸上一把,手感一定超級棒。
楊忻的拇指與食指已經開始摩挲,幻想著指尖會帶來的美好觸感。
這次可不能說我們的小羊寶寶是膽小鬼咯,這次她膽子大著呢┗|`O′|┛!
廣播聲響起。
“請收看‘我愛你’的觀眾做好檢票準備,開始檢票。”
“走吧,哥。”
“好。”
兩人就好像熟絡的情侶一般沒多說什麼,但只要有人在他們身邊經過便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氛圍在二人周圍環繞,有點甜,也有點膩。
兩人落座。
在電影沒開始前,楊忻想過很多種可能。
作為愛情片,老人們要麼是婆婆媽媽、狗血市儈的‘原生家庭吸血’。
要麼作為綠葉來為男女主的戀愛添磚加瓦。
要麼淪落為一個背景板,被故事邊緣化。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居然是一個單純的老年戀愛片。
我靠,純愛!
其實浪漫純愛並不罕見,只不過常因簡略而被詬病為無根無緣的彩色泡沫。
但這次純愛與老年群體的碰撞卻帶來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火花。
楊忻悄悄的抽了抽鼻子,眼色紅潤,眼角閃過一絲淚花。
她偷偷的斜眼向旁邊的男孩子瞧過去,生怕被對方發現自己在哭鼻子。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手裡,但是男孩的眼神卻還是緊緊的盯著螢幕。
楊忻接過紙巾,雙方手指的輕輕摩擦,就好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隨著春風的助長只會越燒越旺,直至燎原!
電影結束,楊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男孩。
“不好意思啊,我哭鼻子了。”
剛認識沒兩天就在人面前哭鼻子總歸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啊?有嗎?剛剛一直在看電影,沒注意到。”
他的表情很真摯,如果不是現在楊忻手裡還攥著那張紙巾,說不準她就真的信了。
思緒回到前男友的身上,她還記得當時兩個人也是一起去看電影,那是一部懸疑電影,講述的是一場賭徒殺妻案。
楊忻是有一點淚失禁體質的,她整個人依靠在那裡默默流著眼淚,回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男朋友在那裡玩手機??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是複雜的。
她不解,她都哭的這麼悲慘了,你要是在認真看電影沒有注意到我也行,哪怕你此時此刻就是單純的在那坐著也行。
但你在那玩手機??
你在回誰的訊息呢??
別太離譜好不好,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要繼續哭了。
整個人的情緒複雜交織,那股悲傷的氛圍被她拋擲腦後,現在的她渾身好像有一百萬只螞蟻在爬。
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李昊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畢竟不是誰都可以用這種另類的方式來阻止女朋友的悲傷。
“走嗎?”
周暮瑒打斷了楊忻的思緒。
“走。”
她又抽了抽鼻子,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沒有絲毫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