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敢了吧,我就知道,沒兩把刷子就不要亂去什麼交流會,到時候丟臉的也是你自己。”
羅雅蘭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剛準備轉身便走。
“師兄。”
麻常林也是微微點頭,正當二人準備離去之時,卻是被陳風喊停。
“誰說我不敢了?這交流會我還真是非去不可。”
陳風有些淡漠卻又帶著不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所有人都聽得出來,他這一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哪怕是你們師父方西佛都不敢如此說話,這些小輩,哼,若不是看在方西佛的面子上,直接滅了。
很顯然,方西佛讓他們二人過來也是讓他殺一殺二人的銳氣。雖有些不滿,不過這個順手人情,還是辦了吧。
“哦?你答應了。”
麻常林有些意外,不過也是在情理之中,任何人被踩到臉上肯定也會反擊,哪怕會輸也要爭一口氣。
但這樣的反擊在他看來卻是有些可笑。
眼見羅雅蘭還想要說些什麼,直接被陳風打斷,然後看向一旁的夏民。
“既然要比,就比最難的,夏民,你們夏家有沒有治不好的病,越難越好。”
治不好的病?夏民的腦海之中閃過一道身影,小的時候,他最想要成為的一個榜樣。
他刻苦,努力,平和,尤其是對族中的老幼十分的和善,一直提攜後輩。
正是這樣的一位前輩、叔叔,遇到了自己心愛的姑娘,一個剛入修行界的愣頭青,就這樣陷入到
愛河之中。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的目的要他叔叔身上的一個東西,從那之後,叔叔就廢了。
一個天才修士,一個天才的煉丹師,夏家的妖孽從那時起,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若非是父親鎮壓,整個族中不知道有多少的流言。
“有。”
夏民的聲音有些顫抖,目光有些紅腫起來。
這樣的病,可比妹妹夏雲難治多了,一來是身體上的病,還有一個則是心理上的疾病,要完全治好很難。
不過總歸是有點希望了,深吸了口氣,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則是落在陳風的身上。
他心中明白,只有陳風才有可能將三叔治好。
“二位,請跟我來,我保證這樣的病沒人見過,也沒有人能夠治好。”
“既然二位已經打賭,那麼我看不如賭約再嚴格一點,要病人身心完全恢復。”
聽到身心二字,陳風便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不過,有點難度,才有挑戰性。
穿過閬苑,來到一處後山,後山上有一道瀑布,其後邊別有洞天,卻是一個洞府的模樣。
只是洞府被雜草覆蓋,看得並不是很清晰,當中有一個人為開鑿的小洞。
“三叔,夏民過來了。”
聲音迴盪在整個後山,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這人便是在山洞之中了,也不知道是什麼病,連人都見不得。陳風的心中也升起一股好奇心,三叔?應該是夏家的重要人物之一。
“三叔,今天是侄子的生辰
,你能不能過來見我一次,三叔,我想見你。”
夏民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球當中佈滿了血絲。
“三叔。”
又是一聲呼喚,陳風看到山洞之中,一道身影緩緩從雜草、藤蔓當中鑽了出來,披頭散髮,神情麻木,只有在看到夏民之時,眼中才閃過一抹柔和。
說是中年男子,倒不如說像一個老頭,陳風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頹喪的氣息。
顯然,這中年男子以前受過極大的打擊。
瀑布旁邊修有一道樓梯,他雙手有些佝僂,形似雞爪,按著扶樓慢慢走下來。
來到夏民的面前之時,笑了一下,然後恢復淡漠與黑暗的氣息,看到陳風幾人打量的目光,拳頭微微緊握了一下,低下了頭。
“不必緊張,我師兄妹二人是方西佛的弟子,你既然是夏家最難治好的病人,那麼今日我便會治好你。”
“我與這位朋友打賭,誰能治好你。”
“能夠讓我醫治,是你的幸運。”
說完,麻常林看向陳風,一臉挑釁。
陳風沒有說話,觀察著病人,看模樣,像是肌肉萎縮。
若是如此得意,尋常的修士哪怕不懂醫術也能夠將其恢復。
“不必了,你治不好的,這世上無人能夠治好我的病。”
“小民,上一次見你身高才到這裡,你長大了。”
中年男子用有些髒的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眸中蘊含著熱淚,那是一種欣慰,接著化為了畏懼、怨恨十分複雜的眼神。
對於男子
身上的故事,陳風並沒有任何好奇,現在則是隻要將中年男子的病治好,便能教訓一下這師兄妹二人。
“你們先來吧,省得說我欺負了你們。”
陳風掃了一眼,以自己的醫術跟麻常林比試,確實是大人欺負小嬰兒一般。
“你……”
麻常林臉色難看,沒想到陳風竟然如此大言不慚,敢說在醫術上戰勝他的人,除了師父之外,他還沒有服過任何一個人。
雖是師從方西佛,他的醫術並不像方西佛這一般詭異,卻是採百家之所長,形成了自己一套獨特的見解,覺得亦是有些複雜。
不過卻是雜而精,是方西佛的關門弟子。
“三叔,你就讓他們治一下吧,我求你了,就當是我生辰的願望。”
一邊說著,夏民幾乎快哭了出來。
他知道以三叔的性格,一定不會同意看病,只能這樣“威脅”。
看著夏民,中年男子長嘆了口氣,微微點頭,轉身一躍跳入深潭之中,清洗完身上的異味,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才再次出現在陳風與麻常林的面前。
“我尊重二位,但事不可為,也無須介懷。”
中年男子輕笑一聲,根本沒有抱任何的希望。
“師兄加油!”
衝著師妹點了點頭,麻常林走到三叔的面前,伸手把了一下脈。
越是把脈,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根本沒有脈象,彷彿一個活死人一般。
看著麻常林不斷地思索著什麼,陳風看著他笑了笑,搖了搖
頭。
“你笑什麼,我師兄看不出來,你也不可能看得出來,也不可能治好。”
羅雅蘭瞪了陳風一眼,恨不得上下其手,打陳風一頓。
這個傢伙,也太不尊重人了,師兄的醫術一定是比他高的,看不起師兄,你又算什麼?
“奇了怪了,真是奇怪。”
“師兄,怎麼了?”
“他,沒有脈象!”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