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羽墨氣不過唐小志的雙重標準,對她睚眥必報,卻對白小露呵護備至,殷勤獻媚,即將暴起喝斥這個企圖當眾勾引“大嫂”的淫賊時。
卻被坐在一側的燕文軒給攔住。
燕文軒暗示的眼神,朝自己的妹妹搖了搖頭後,將她拉到一邊,躲開皇帝的耳目,輕聲道:“墨兒,你要做什麼?不是說好了嗎?一切聽孤的安排。”
燕羽墨咬牙道:“大皇兄你沒看到?唐小志那狗賊當眾對未來的嫂子獻媚,此舉大逆不道。你也忍得住?”
燕文軒卻呵呵一笑:“既然你知道白小露是你未來的大嫂,那麼...如果孤順利坐上儲君之外,成為下任天子。白小露就成了什麼?”
燕羽墨道:“皇后啊...”
“那不就對了?皇后,乃後宮之主,母儀天下,京城的半邊天。誰不想競相巴結?”
燕文軒此時忽然若有所指道。
燕羽墨皺了皺眉,沉思了幾秒後,略有恍然大悟之色:“巴結...大皇兄的意思是,唐小志此時的舉動不是在諂媚勾引,而是在巴結?”
燕文軒笑著,輕輕在大王的額頭上一敲,道:“孤的妹妹真是聰明,猜對了。別人或許還不確定白小露招親的內幕,但唐小志精明,肯定能猜到白小露必是孤的正妃。他沒那麼膽子勾引,也沒那個能力橫插一腳。此時的殷勤熱情,不過想巴結罷了。”
“你試想一下,若是能得到未來國母的青睞,他的未來該有多光明?”
聽此一言,燕羽墨恍然大悟,茅塞頓開。
兄妹倆將唐小志堂下的舉動看在眼裡,卻自我以為唐小志此時是在巴結,而非有個人的情感因素在裡面。
也不知猜得對不對。
唐小志當真只是在巴結?
瞭然後,燕羽墨心中的怒火倒是消退了大半,但仍有不忿道:“原來是這樣...但那廝當眾如此巴結,對白小露額外優待,看在百官眼裡,影響也不好。怎能任由他胡來?”
燕文軒卻表現出一副淡然的神色,道:“無妨!他巴結諂媚,毫無顧忌,說明他內在的野心極大。像這樣的人,反倒更容易控制。由著他吧,此事你無需過問。一切聽皇兄為你安排,可好?墨兒不是要和孤聯手,一起整治唐小志嗎?那就得先聽話。”
燕羽墨想了想,最終嘟囔了一聲,“好吧。”
另一邊。
唐小志的殷勤之舉仍在持續,甚至已經坐到白小露身邊噓寒問暖,也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臉皮有一寸厚,即便承受著滿堂賓客異樣的目光,也是視若無睹。
令白小露尷尬得臉都紅了,連連委婉地拒絕他的好意。
直到身旁的白凌峰看不下去,出言阻攔了一句,唐小志這才悻悻離開。
卻在走上高臺主位時,驀然回首,給了白小露一個深情款款的“電眼”...
恰好,白小露也朝他看去。
四目相對之下,隔空似乎有電流閃動,某人心中的荷爾蒙指數迅速升高,如被攝魂奪魄一般。
白大小姐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心跳驀然加速。
避開他的眼神後,六神無主般給自己灌了三杯溫水,仍無法壓制內心的悸動。
他在幹嘛?
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是喜歡我?
可是...喜歡我,也不能這麼明著來呀...
他不懂注意影響嗎?
外人或許不知,但滿堂百官賓客無一不曉,陛下是想把我嫁給大皇子的。
他如此額外對我優待,必會引來群臣不滿,甚至讓皇帝震怒,給自己招來事端...
他是為了什麼?
等等!
難道說他可以為了我...與群臣對立?
這...
但,他是豬嗎?
我已寫信和他斷交,他還那麼厚臉皮湊過來,是讀不懂意思嗎?
哼!好不要臉!
白小露胡思亂想著,臉上嬌羞之色,低頭埋胸,心中的小鹿在狂竄。
而坐到主位上的唐小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飲盡之後,目光仍是在白小露身上。
不可否認的是,相對於應飄飄和燕羽墨,白大小姐是最適合做人妻的選擇。
她溫婉賢惠,知書達禮,最關鍵的一點是長情,家世還極為顯赫...
娶了她,既可少奮鬥三十年,又可得一良配,使大後方固若磐石,乃男人夢寐以求。
雖說白小露如今的境地,似乎已然無法逃脫嫁給燕文軒的命運。
但事情沒到那一步,誰又可知最終的結果如何?
在唐小志看來,從皇帝允許白小露公開招親開始,此事就已經有了變數。
而他剛才的獻媚舉動,就真的是勾引,而非如燕文軒所想...乃是巴結。
頓了頓後。
唐小志輕笑一聲,清了清嗓子,看向臺下的馬戶,道:“看看,吉時到了沒有?”
馬戶應是,隨後起身走到門口,看到門外桌案上插著的一炷香正好燒完。
就回身稟告道:“回總導師,吉時已到。”
“好,那就開始十強的甄選。今夜就選出大王和白大小姐的夫君人選吧!”
“是,總導師。”
“那就將那首《夜記夢》也掛出來吧!誰能寫出與之媲美的詩詞,便是白大小姐的快婿。”
唐小志抬手道。
這時候,身後的一名太監忽然插嘴道:“等等,陛下有旨,《夜記夢》今夜不便在此出現。規則已改,大王與白大小姐的比對詩,皆用這篇《將進酒》。”
唐小志聞言,不由納悶。
回頭看向幕簾之後的皇帝,得到皇帝的點頭示意後,這才知道規則被臨時改了。
也就是說,誰能將《將進酒》比下去,不僅能成為大王君上,還能娶了白小露?
一箭雙鵰嗎?
唐大里正不覺有些疑惑起來。
規則改了,唐小志後知後覺,饒是有些始料未及。
但總體上,並不會對結果產生什麼大影響。
唐小志倒也沒再糾結,點了點頭,便宣佈十強甄選開始。
而十強賽的詩文比鬥,同樣都已內定,毫無懸念可言。
唐小志懶得理會,就好比一樽雕塑般坐在主位上,偶爾點頭說兩句話,其餘事情都交由馬戶等三人導師負責。
他現在最關心的已非大賽本身,而是那位寫出《將進酒》的神秘人,以及此時正守在門外目光冷峻的那四個反賊殺手。
一旦三強選出,皇帝親自主持接見之時,肯定是少不了一場好戲。
唐小志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