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嘴巴，只是秦玉現在救人心切根本沒來得及躲，被扇了個正著。

夏青青的動作比之前快了不少，想來是初始化後體質略有強化的原因。

“我艹，這麼火爆？”

剛剛吸收了【病毒免疫藥水】的範少博驚呆了。

秦玉被這一巴掌扇懵了，站在那裡，一臉驚詫地看著夏青青。

“秦玉，我沒想到你是這麼卑鄙狠毒的一個人，我以為——”“行了，現在只有一瓶【病毒免疫藥水】，你們誰喝了誰就能得救！！”

秦玉冷著臉，手裡拿著一瓶【病毒免疫藥水】，沉聲說道。

【病毒免疫藥水】秦玉其實還有很多，整整5瓶，只是夏青青的所為讓秦玉感到憤怒。

秦玉要揭穿這兩個人的人性作為一種報復。

“給我——給我——”四肢由於變異而已經無法正常行動的邱瑞頂著一對烏青的眼圈，沙啞著嗓子喊道。

“救活他，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說著夏青青突然衝向窗邊，拉開半開的窗戶直接跳了下去。

初始化的體能強化賦予了夏青青更快的速度和力量，她卻用來跳樓。

“蠢貨！！你特麼沒被感染！！”

秦玉怒吼著，但已經來不及，太突然了。

衝到窗邊時，樓下滿是遊蕩但喪屍，夏青青就算不摔死，也要被生吞活剝。

沒錯，夏青青並沒有被感染，秦玉在看到夏青青第一時間就已經肯定。

想來是秦玉遞出去的飯基本都被飢腸轆轆的邱瑞吃掉了，夏青青吃得太少因此並沒有感染。

正是因為這樣，秦玉才用“只有一瓶藥水”來嚇唬二人。

可沒想到夏青青竟然用這樣極端的方式給邱瑞留了條生路。

“秦老闆，你要救他嗎？這倆口子，和你過節不小吧？”

範少博在旁邊問道，這個精明的小販早就看出了三人之間的過往。

“救.”

秦玉點了點頭，粗暴地把邱瑞拽過來，把【病毒免疫藥水】塞進邱瑞口中，甚至都不捏碎，然後又抄起一瓶礦泉水，強行灌下去。

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邱瑞沒有任何抵抗，像個死人一樣癱在地上。

“都這樣了還能好？”

範少博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免疫喪屍病毒了，自然也不再害怕邱瑞，指著邱瑞已經變成灰黑色的手問道。

“不知道，感染的有些深，就算活著，可能手腳也都廢了.”

秦玉搖了搖頭。

食用喪屍病毒就是這樣，能落個殘疾活著就不錯了，而殘疾，在末世基本意味著慢性死亡。

“那還不如送他跟她團聚呢.”

範少博嘆道，秦玉知道這兩個“ta”的意思。

“一會看他吧.”

秦玉有些低落。

如果說剛才自己一個惡作劇產生的可怕後果還能挽回的話，那麼夏青青跳樓就真的是沒有任何補救的機會了。

秦玉能做的，就是先讓邱瑞喝了藥，然後再看他能不能活下來，怎樣活下來，看在夏青青用命換邱瑞生存機會的面子上。

半個小時後，邱瑞睜開了眼，這雙原本陰鷙的眼此刻卻變得淡定，秦玉不覺奇怪。

“眼神都不一樣了.”

範少博也發現了。

邱瑞抬起頭，看了秦玉一眼：“青青沒了？”

“沒了.”

秦玉點了點頭，邱瑞眼中陡然泛起一絲怒意，卻發現自己的四肢跟不存在一樣，不由得嘆了口氣：“我連向你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恩，沒有——我有錯，但不需要對你們兩人的命負責.”

秦玉冷冷地回答。

如果沒有秦玉一槍打倒那隻喪屍，如果沒有之前自己給的補給，如果秦玉不告訴夏青青躲起來，那麼邱瑞和夏青青恐怕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沒錯，我們本該先感謝你.”

邱瑞說道，這人嘴裡說出這麼有良心的話，倒是秦玉意想不到的。

秦玉並不想和邱瑞說話，氣氛一時陷入沉默，連範少博都尷尬地不知所措。

這種牽扯到生死、過失、樑子、情感等諸多因素的局面任誰也沒法從容面對。

“把我扔出去吧，我想死.”

半晌，邱瑞終於說道。

“夏青青讓我救活你.”

“你救過我了，你如果想用這個消減你的負罪感，已經可以了，但我現在想死.”

邱瑞看著自己已經灰敗壞死的四肢，一臉漠然。

“秦老闆，這是個大負擔啊.”

範少博是個商人，商人趨利避害，這是他應有的想法。

事實上秦玉對這個說法十分認可，四肢壞死的邱瑞的確是個大麻煩，在末世基地，這種人往往都會被扔到山上，就像故事裡瀕死的老人一樣。

但秦玉不可能就這麼把這麼一個活人、即便是廢了的活人扔出窗外，他做不到。

別看範少博這麼說，範少博其實也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

“嘔——”邱瑞突然身體一抽，一口黑血從嘴裡湧了出來：“還不送我死，等我變異嗎？”

原來邱瑞並沒有得救，短暫的清醒不過是所謂的迴光返照。

沒有人比邱瑞更清楚自己的狀態，那個“感染變異中”的狀態並沒有在他的資訊中消失。

“你有什麼——願望.”

當著一個活人的面用“遺願”這個詞實在太彆扭，所以秦玉臨時改成了“願望”二字。

“當然有，救邱柔，她在寧大，隨園宿舍1棟614，末世之前我和她透過電話，應該還在那.”

這邱柔應該就上學時邱瑞天天炫耀的那個超美的妹妹，秦玉和她沒什麼交集。

自己跟邱瑞不說是死仇也差不多，能和他妹妹有什麼交集。

“你的其他家人呢？”

秦玉問，範少博懟了秦玉一把，嘀咕道：“別買一送一啊.”

“無所謂，”邱瑞慘然一笑：“我只要小柔好好的，你照顧她，看在夏青青的份上——把我扔下去！”

“不！”

秦玉擺手拒絕，同時抬起手中的【伯奈利super90改造型】，頂住了邱瑞的腦袋。

邱瑞似乎說了句“謝謝”，又似乎什麼都沒說，——【伯奈利super90改造型】的槍聲太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