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話可說，預設了我的說法。
“令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姦夫給你的錢居然不算夫妻共同財產。”我荒謬般說道。
她卻道:“你這麼清高，那麼在意臉面，我給你，你會要嗎？”
“是很清高，也有點愚蠢，我應該盡力跟你爭那個財產的。”我後悔地說道。
她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房子車子都給你了，你還嫌不夠嗎？我個人財產也可以說是我情夫的，是我情夫的錢，我憑什麼給你？他隨時可以收回的。我情夫那麼有錢，他答應養育佳佳，我的養育條件比你的養育條件好太多，我一早就知道，佳佳會判給我的。如果馮翰林給的錢也算離婚分割財產，我根本不會跟法官那麼說，我早就向法官註明了充分的理由，那些錢律師也都說了，可以不算夫妻共同財產，不違反中國法律。而且，我的條件比你的條件更有利於佳佳的生活，你怎麼可能贏我呢？”
我卻深深凝視她，說道:“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收買了法官，還是馮翰林收買了法官？賄賂官員很大罪，知道嗎？如果真是那樣，你有很大罪，法官也很大罪，知道嗎？”
她咧嘴一笑，“呵……你想多了，我不做犯法的事，要不然我早就用伍素嬌那通錄音搞事了，不是可以拿到更多錢嗎？”
我卻拆穿道:“你不威脅伍素嬌，那是因為你想明哲保身，小人最擅長保命了，不是嗎？”
她不以為然道:“是嗎？我是小人，你是君子？”
我肯定道:“對，林婉瑜，你兩年前就出軌了吧？難道你不是小人？”
她驚訝得花容失色，表情有些慌亂道:“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說？伍素嬌跟你說的？她現在跟我反目成仇，她在故意抹黑我。”
我卻冷眼注視她，“我認為她沒必要那麼誣陷你。”
她眸子轉了轉，無所謂道:“你可以相信吶，現在說這個也沒什麼意義了，難道你要向法官補充這一點，然後再獲取我手上那三百萬屬於你認為的那個夫妻共同財產嗎？還是你還想爭取佳佳？”
我譏諷道:“我沒想到你這麼膽小，到現在還不敢承認，你承認了又有什麼呢？你還怕什麼？”
“你行激將之法嗎？”
我冷眼凝視她，她爽快道:“好吧，我承認了，是又怎麼樣呢，我就是兩年前出軌了，還做了流產手術，你是想知道姦夫是誰嗎？”
“誰？”我好奇道。
她糾結了一會兒，說道:“無可奉告，我告訴你了，我有什麼好處呢？”
“沒有好處，你愛說不說吧。”
“那不就行了，你是正人君子，不會虐待我的，我很清楚。”她表情清冷地說道。
我搖搖頭，難以置信，對她的壞憎惡到了極點了，她怎麼可以這麼壞？
“你就這麼喜歡欺負老實人？這些年，我居然一直被你矇在鼓裡。”
她表情有些愧疚，說道:“對不起了，這的確是我的錯，不過那人，我確實不能告訴你，而且那件事也很複雜，說了你也不相信。他很強大很強大，你知道又想幹什麼，報復他？你現在還不夠實力，我怕你吃虧呀。”
我荒謬地笑道:“你還會擔心我？知道了我又不會去報復他，要報復也不會馬上去報復啊，而且問題主要在於你。”
“問題絕不在於我。”她忽然激動道。
我對她的反應感到有些奇怪，問道:“哦？那問題在於誰？”
“主要責任在於他！”
我認真打量她神情，說道:“看來你對他有怨氣呀，那正好，告訴我吧，你放心，我就是好奇而已。”
她不相信地質疑道:“你只是好奇而已嗎？”
我問:“還有什麼呀，這麼多年的事情了，他對我有什麼意義呢？我還會報復他嗎？等我有實力了，我替你報仇，也替我自已報仇。”
她冷冷一笑，“呵……謝謝。”
我對她輕蔑的表情感到惱怒，問道:“難道這些年，你真的覺得我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上，一輩子都發現不了嗎？”
她聲音減弱地說道:“最終不還是被你發現了嗎？”
我憤恨地道:“林婉瑜，你真是爛透了。”
林婉瑜嘆息一聲，“也許吧，既然兩年前的事對你沒意義了，那你就別問了，我也不說了。”
“你別得意的太早了，別忘了，你現在多了一個敵人了。”
我深邃地凝視我，問道:“你指的是伍素嬌嗎？呵……其實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跟任何人在一起，首先就是抓住他的把柄，知道他在意什麼，知道他想要什麼，知道他害怕什麼，知道他是否犯了法，就可以牽制他。”
看她說得挺自信的，甚至很自負，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慍怒，更有一種刺激的激情，似乎很享受，跟狩獵者一樣的目光。
我道:“你是說，你精通心理學？玩弄人心，享受慾望，是你人生一場遊戲。”
她微微地笑道:“是啊，人生其實就是一場遊戲，人生的過程不過就是玩了一場而已，不是嗎？”
我悻悻道:“我居然一直以來，一點都沒有看懂你，是我太愛你了，還是你隱藏得太深了？”
她嘲笑道:“可能是你太單純，太傻了吧，不過說實話，我有點喜歡你這樣忠厚老實的。”說著，她還給我暗送秋波。
我憎惡地注視她，“哼！我就看你最終會是什麼下場，我等著看戲，多行不義必自斃！”
她道:“文強，我們如今的三觀的確是不同了，你認為我的世界觀是錯的，我也認為你的世界觀是錯的，其實一切都是命運而已，我也不是從來都是這樣的世界觀，我只是現在比你對這個世界看得更透了而已。”
我諷刺道:“你太自以為是了吧，你真的比我看得更透嗎？你不知道沒道德的人是不會獲得真正的快樂嗎？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無愧於心。從長遠的或最終的結果來看，你必定會作繭自縛，悔不當初。”
她淡然一笑，回道:“你說得有點道理，但是卻不是非常有道理，我非常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迫於無奈傷及無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非常清楚我最終會不會後悔。有句話叫，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我呵斥道:“這就是你所說的比我看得更透嗎？你拿人生來賭博？”
她理所當然道:“當然，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亂七八糟的，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冷漠了。我如今對這個世界充滿失望，我只知道活著就該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在我的世界觀裡，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壞，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你也沒有必要把你所認為的那些屈辱看得太重，畢竟你還好好活著，有孩子也有父母，還有一個妹妹。好了，話不多說，多說無益，再見吧。”說完，她扭頭，清冷離去。
我目送她的背影遠去，對她的認知更上一層樓了，我對她是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整理認知。
之後，我回了公司。
在辦公室裡面，我陷入了深思之中。
對於我來說，沒了女兒或許是件好事，對二婚非常不利。
而且，我有伍素嬌這個合作伙伴，不怕三個月後弄林婉瑜不倒。
佳佳即使跟我分開了，也是我的孩子，感情雖然淡薄了，卻仍然有血緣關係，有父子之情。
我的心思回到了馮家之中，我調查過馮進堯的過去，聽聞了他的許多事情，也算了解他，他絕不是正人君子，幹過很多違法的事情，比如早些年偷稅漏稅，我開始利用權力調查稅務情況。
馮翰林有一個透過不擇手段攫取財富的董事長父親，他作為馮進堯的兒子，受到馮進堯的教育和影響，在外也有紈絝的富家子弟形象，必定膽大包天干過缺德事，這些人乾的壞事是不會少的。
我要抓住他們的把柄，似乎並不難。
看群聊的時候，在群裡我忽然收到了一個爆炸性訊息，雙眼陡然睜大，馮進堯竟然又病倒了，他才剛好轉就又倒下了，這讓我有些詫異，他不會跟他女兒伍素嬌吵架了，突發心臟病吧？
我嘴角上揚，好在他是倒在晉升我為總裁之後，這次他又不知道多久才能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