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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花又重開如往昔

第一位女官,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在大理寺的地位,是處於一種非常模糊的狀態的,換而言之,就是她空有一身官職,但是事實上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權利。

甚至就連去一趟地牢,實則都做不到。

畢竟要去地牢這種關押重犯的地方,都必須得要經過重重稽核,拿到類似於令牌一般的東西,才能夠進入其中,但是常歲是沒有辦法搞到這一個令牌的。

哪怕她擅長狐假虎威,哪怕她頂著四皇子驚棠的名諱做事,但是取得令牌這個事情,可是要記錄在檔案之中,並且每個月月底都會有人核對一番,然後上報到皇宮之內的檔案司之類的那邊,哪怕她常歲再過囂張,也不敢給驚棠隨便找麻煩。

因此,她也就把目標放在了夏飲羽的身上,只是可惜的是,夏飲羽現在依然在地牢之中了無音訊,常歲的心裡則想著反正夏飲羽也不會跑掉,現在也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大理寺這邊能得到的資訊也就只有這麼多,其他的就必須得要在靜觀其變下去,才可以看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因此常歲也就不在在這費時間,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城南的花間客之中。

畢竟在常歲受傷昏迷之前,花間客的事情,可是她心裡也會非常重要的石頭。

雖然隔開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當常歲再一次站在花間客的大門之前的時候,她卻有一種過盡千帆的感覺,彷彿自己根本就不是過了小半個月,反覆是過了小半生似的。

花間客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彷彿之前那一次的血洗,根本沒有給它帶來任何的創傷,也沒有給它帶來任何的痕跡。

甚至透過大門和旁邊巨大的窗戶,常歲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那幾個跑堂的小二,也是之前平日裡專門負責這大堂的那些人,看著這人聲鼎沸的人群,常歲只覺心裡有些感慨。

果然是鐵打的客棧,流水的客人。

花間客關門就關門,反正對於他們這些平日裡喜歡八卦的人來說,無非就是換了一個平日裡交流資訊的地方罷了,現在花間客又重新開門,他們也就重新回來,就算是有心好奇花間客這一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人死磕這個問題。

真正真正想要的,明白這一切的,也就只有像常歲這樣的人了。

進入到大廳之中,之前那個認識常歲的小二,便立馬上樓通稟,儼然是一副和遭遇血洗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的模樣。

彷彿花間客關門,不過只是常歲的一個夢境而已。

彷彿回家一般輕車熟路的上到二樓,進入到了平日裡自己同花知曉二人會面的房間之後,她發現這個房間之內的陳設,同花間客關門之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茶盤還是那個茶盤,屏風還是那個屏風,甚至就連曾經染血的地面,現在已經被清理乾淨,若不是常歲仔細留意那木質地板縫隙之中的褐色雜質,她甚至都不相信這裡曾經被血洗過。

看著這些幾不可查的痕跡,常歲的心裡突然間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感慨。

好像不管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不管發生怎樣慘烈的災難,但是時間總會抹平一切,人們也會忘記這一切,甚至這些種種,都會維持這種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失。

事隔經年之後,誰又會想起這花間客之內,曾經起過那樣的一場動亂呢?而世界上所有的災難,又何嘗不是一個道理?它們曾經存在過,就算是曾經再過轟動再過壯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年,兩年,五年,十年,百年之後,誰又會記得這些東西?或許有人會把他們當做飯後的一些談資,但是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契機的話,誰又會想起提這件事情?“好久不見”當這個熟悉的聲音,在常歲的身後響起的時候,她便立馬回頭看向了大門口,只見如同平日裡一般穿的花枝招展的花知曉,挪動的自己慵懶的步伐,來到了常歲的身邊,然後一甩自己的衣袍廣袖,落座在了一旁。

整個動作從容不迫,行雲流水,他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的奇怪的地方,反而是看起來,和自己之前所見的花知曉的面容,沒有任何的區別。

就好像今天,只不過是他們兩個很平常的一次會面而已。

若不是地板縫隙之間的那些褐色血跡,常歲倒真的有些懷疑那天所發生的事情,會不會是自己的一場幻覺,或者是她的一場夢。

畢竟這一段時間之內,常歲真的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甚至在睡了那六天之後,猛然間醒來,得知已經過去了那麼多的時日,她都覺得自己是春秋夢醒,一夢南柯。

“你還好嗎?”

雖然常歲同花知曉二人之間的關係,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但是在和驚棠沒有什麼關係的情況下,常歲和他之間還是可以朋友相稱的,既然是以朋友的身份坐在這裡,那麼常歲便有必要問一下他最近的情況。

尤其是那一日,花間客慘遭血洗,他又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是花知曉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完全聽不明白常歲的話裡,到底想要傳達出一個什麼意思一般,只見他如同平日裡的風輕雲淡來了一句“與平日裡別無二致,花間客的生意也是那般,我也是那般,怎麼?今天我們的女使大人前來花間客,難不成麼案子要調查?盤問的如此細緻?”

常歲雖然有心來花間客調查許多的事情,但是現在可不是說那些東西的時候,她還是秉持著自己朋友的立場來了一句“之前出了些事情,花間客都關了門,所以我便有些關心花老闆的身體怎麼樣?畢竟朋友一場,如今看到你這般神清氣爽的姿態,我的心裡倒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是場面話一般,但是事實上,常歲是真的在關心花知曉的身體。

假設那天他也經歷了花間客之內的那一場災難的話,那麼,哪怕的表面上看起來身體康健,沒有什麼太大的病痛,但是誰知道在那一層一層華麗的錦衣之下,它的身體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只是花知曉顯然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同常歲提起這件事情,反而是好像能夠看透常歲的內心一般,扯起嘴角微微一笑,略帶著狡黠的說道“你今天來我這裡想問的事情,估計並不是這個吧,你可從未同我這般拐彎抹角過,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被花知曉這個人精這麼一說,常歲倒還有些許窘迫。

是了,她今天來花間客,確實是有一些私事,但是她表面上的關心,也是半點沒有做虛假的,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常歲也不管花花知曉的心裡,是否能夠知曉自己是真心為他擔憂,反倒是淡淡一笑,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上休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