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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章 晚歸

魏莊村地處群山連綿,植被茂盛,風景優美的塞上高原。在這炎夏時節,兩人坐在石頭上,登高望遠,欣賞著美景,享受著涼爽的山風,清新的空氣,靜謐的氛圍,感覺愜意無比。

天氣很顯然沒有那會兒熱了,太陽已西沉。從斜陽初照到夕陽西下的一小段時間內,整個山谷被暗色調籠罩著,各種景物變得空靈且冷豔,但依然有部分的山樑、林地、草甸、梯田等得到了陽光的眷顧,幻化出一道道璀璨亮麗、流金溢彩、光影靈動的風景線。

魏萬濤和白雪兩人感覺是回家的時候了,看看遠處莊稼地裡的農人陸續地回家,很明顯太陽快落山了。

兩人準備動身驅趕各自牲畜回家,一下午牲畜們也吃飽了,牛是反芻動物,吃飽就臥在平地反芻。騾馬是直腸動物,一直吃個不停,只是沒有比餓的時候那樣飢不擇草。

前幾天下雨,雨水流到河溝裡,彙集到之前大水沖刷出來的水坑裡。

太陽降落在西山中,他們拉著騾馬,趕著牛,到河灘飲過水後,經過鄉間小道歸家。迴歸莊稼人早出晚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村生活。

鄉間路兩側是綠油油的莊稼地,有胡麻、豌豆、土豆、莜麥、蕎麥、黑豆、糜粟等各種農作物。

各自趕著牛回到自家院子,白雪父親將自家牲畜拴到圈舍。白雪在幫母親做晚飯。

魏萬濤回去幫爺爺用土墊圈舍,待羊群回來趕羊進圈。

由於魏莊村到現在還沒有通了電,冬日夜長日短,夜間人們只能點煤油燈。

每當夜幕降臨時,家家戶戶便點亮了屋裡的那盞煤油燈,照亮了光明和溫暖。

一排排的窯洞的視窗,昏暗的燈光在黑夜裡,給寂靜的農村照亮了光明。

煤油燈是用一個墨水瓶盛裝煤油,棉花搓制的燈芯穿過一個較短的小圓管,用瓶蓋架在墨水瓶上,點燃就可以了。

仲夏的夜晚,涼風習習。農村的水塘邊,青蛙“呱呱”地鳴叫,熱鬧極了。

晚飯後,通電村子裡的人們,在黃金時間坐在炕頭上看著電視連續劇,雖然透過天線只能接收到一個地方臺和中央一臺,天線訊號還不好,螢幕上總是閃著雪花,並時不時的跳出花道道。

魏莊村的村民們只能聚在大榆樹下東拉西扯一會兒才回去睡覺或做著男女之間的事。

村民們漫無目的聊著,有說世事見聞的,有吹牛的,有編小故事哄人的,還有年老者講著魏莊村過去的風土人情,風雲人物,家長裡短,歷史文化。

據老人們說,之前魏莊村人都姓魏,所以叫魏莊村。後來才有赫、白、趙、李及其他雜姓。現在反而姓魏的人家剩兩三戶了。

據說是魏家人過去每代男丁逐代減少,女兒們出嫁在外村,有的魏家人逐漸絕戶,在魏莊村的魏姓人逐漸減少。

魏萬濤他們家就是魏莊僅存魏姓幾戶中的一戶。

白雪一家吃完晚飯後,沒有出去,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一家坐在一起聊聊天。

白雪父母一共有四個孩子,白雪是長女,還一個妹妹,兩個弟弟。

白雪的弟弟妹妹們還在上學,放暑假都回到村裡。妹妹白潔在鄉里寄宿制學校上初二,一個弟弟白亮在鄉里寄宿制學校上小學五年級,最小的弟弟白斌在村裡上三年級。

那盞煤油燈將白雪一家人聚集起來,其樂融融的聊著,母親黃寶娥一邊做針線活兒,一邊給孩子們述說著村裡最近發生的逸聞趣事。孩子們說著學校裡的事。那種一家人圍著煤油燈,燈光聚集著家的感覺是溫馨的。

白雪的父親白耀文看著一家人團聚在一鋪炕上,幸福感油然而生!聽著黃寶娥和孩子們的聊天,靠揹著炕上疊摞的鋪蓋打著盹兒。

白雪看到父親打盹,叫了一聲:“大,睡著了?”白耀文坐了起來說:“我聽著你們聊天了!”母親黃寶娥說:“時候不早了,孩子們趕快睡吧!看你大快睡著了。”

白耀文的院子,有三間正窯,中間窯洞是進出門,穿過西窯洞是平時兩口子燒火造飯,休憩生活的。東窯洞是孩子們回來睡覺的地方。

白雪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到東窯洞去休息。

白雪躺下後,睡不著了,聽著鄰居小孩捉到鄰家院子裡的蟈蟈傳過來的叫聲,想著白天魏萬濤觸碰她的感覺,羞澀,心潮澎湃又像觸電似的激動不已。

魏萬濤也是無法入睡,和弟弟們玩鬧後,弟弟們已回到中間窯洞睡覺去了。

魏萬濤和爺爺奶奶睡,老人們睡得早起的早。整個窯洞已縈繞著爺爺的鼾聲。奶奶早已習慣爺爺的鼾聲,影響不了睡眠,也已進入夢鄉。

魏萬濤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著爺爺的鼾聲,想著白天和白雪的事,也想著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