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力入體的劇痛，讓沈無心面容越發扭曲。
原本那張禍國殃民的絕色臉蛋，也變得無比猙獰。
她冒著巨大風險替換玄力，雖然成功，但過程極為驚險，連她都被嚇出一身冷汗。
玄力替換，絕對不是一件什麼安全的事情。
哪怕她借天脈聖體擴充了氣脈。
這種事也必須小心謹慎，循序漸進。
現在莫如負不給她循序漸進的機會。
就是要直接撐爆她的氣脈！
但同樣的，莫如負體內玄力一旦耗盡，而她還沒死的話，莫如負也會變成待宰羔羊。
依舊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莫如負，你真是個瘋子！”
沈無心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莫如負臉色有些異樣的漲紅，聞言淡然一笑，說道：
“我來之前答應了那小子，八年前的事，既然是我鎮武司之過，我自然該給他一個交代。”
“你此前奪他聖體，現在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感覺如何？”
嗖——
還有再戰之力的第二修羅和第三修羅，當即出手，想幫沈無心解圍。
但兩人剛運轉內力靠近，不等轟在莫如負身上，就被震飛了出去。
莫如負跟沈無心兩人之間，彷彿有一個透明光罩，將他們籠罩在裡面。
裡面就是狂暴至極的玄力。
這跟之前莫如負想阻止沈無心時，也會被震退一樣。
這不是一個人的力量。
而是兩人的玄力混合在一起，遠大於一人之力。
“你我都低估了那小子的天脈聖體。”
莫如負忽然說道：“當時我逼不開你，就知道最主要的原因在陳復身上。”
“你那點玄力，擋不住我。”
“擋住我的，是陳復的天脈之力。”
“所以我才想殺他，從而阻止你。”
沈無心整個人像是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聞言只能強行從牙縫擠出聲音，“但我現在得了他的天脈之力，他那時能擋你，那我現在.....也能......！”
“啊——！”
沈無心突然從喉嚨裡發出暴吼。
像極了當時陳復看到二姐擋劍時，發出的那如同野獸般的嘶吼。
嗡——
兩人所處的地方，發出一聲細微嗡鳴。
像是蜜蜂振翅，很細微。
但落在兩人耳中，卻如雷霆。
颯！
沈無心體內驟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金光。
遠不是剛才的黯淡金光所能比！
這和陳復之前爆發的情況如出一轍！
莫如負到此時瞳孔才猛然一縮。
“你得到了完整的天脈聖體！”
沈無心獰笑，“不然你以為我躲在長白山幹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低估了我那好徒兒的天脈聖體。”
“他的聖體之強，世所罕見。”
“我得到的雖然不能跟他一樣毀掉重修，但只要我不被毀掉，就跟他沒有任何區別！”
“你的玄力，我笑納了！”
“你可以死了！”
砰——！
一聲悶響。
沈無心一改剛才的猙獰，抬手一掌轟在莫如負胸口。
兩人瞬時分離。
莫如負也立即倒飛而出，當空喋血不止。
直飛出去四五十米，撞斷了數棵一人抱的大樹，在地上劃出一條深深地溝壑。
“哇——”
莫如負張嘴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手撐著地面，背靠斷掉的樹幹，滿臉慘白。
脊骨已經斷了。
肺腑也被震碎。
神仙難救。
這股力量，比之前陳復爆發時更強！
陳復當時已經能逼退沈無心和他。
打得宗師之巔的惡修毫無還手之力，活生生將其砸成肉泥。
更不要說得到了完整天脈聖體，又擁有玄力的沈無心了。
莫如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這點。
所有人都以為陳復只是被奪走了大半的聖體。
因為陳復震退沈無心時，身上分明還有天脈之力。
如果聖體被完全奪走，那就不可能使用聖體的力量。
現在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陳復當時的確已經被沈無心奪走了完整的天脈聖體。
但陳復受到刺激下，緊跟著又恢復了一部分！
這種潛力，莫如負不知道是不是古今未有，但絕對是他生平僅見。
完整的天脈聖體，氣脈之強遠非常人能比。
這個常人，甚至包括他這種武學泰斗。
若非如此，天脈聖體也不會這麼罕見。
有時候人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老天爺賞的一粒棗。
擁有完整聖體的沈無心，又算計成功，得了他僅剩的玄力。
此時的沈無心，已經算是一名真正的玄者了。
倖存下來的幾大修羅，見狀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劫後餘生的同時，也被震撼得無以復加。
夜魅心中早已如同驚濤駭浪。
愣愣的看著沈無心。
鎮武司的創立者，成名幾十年的武學泰斗。
竟然......敗了！
沈無心眼神漠然的看著重傷垂死的莫如負，帶著一抹勝利者的得意，嘲諷道：
“莫總司，看來你給不了我那好徒兒一個交代了。”
“我早就說過，人一旦有了實力，就會不受控制。”
“你妄想‘鎮武’，真是天方夜譚。”
“即便你今天鎮得了我，他日一樣會有別人以武犯禁。”
“你所追求的海晏河清，天下安定，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莫如負氣脈盡毀，此時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但他臉上卻沒有太多遺憾，反而露出一抹淡然笑容，說道：
“你想證明人不可控，或者說人性本惡，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世間既然存在善惡之分，那有惡就一定會有善？”
“在那些被你滅掉的勢力眼裡，你的徒弟，一定是十惡不赦的。”
“因為他們恨屋及烏。”
“可那孩子被你折磨八年，下山後卻未曾做一件惡事。”
“他此生所想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替父母報仇。”
“他本可以有更多手段達成目的，卻選擇獨自承受這一切。”
“他爆發天脈聖體跟你同歸於盡，也不願讓身邊人承擔一點點風險。”
“即便知道我要殺他，甦醒後他不僅不恨我，反而還謝我。”
“他實力弱嗎？”
“可曾像你說的一樣，不受控制？”
“你無非是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罷了，又何必扯上其他人。”
莫如負的話，像是一根根利箭，狠狠的刺進沈無心的心臟！
沈無心神情一肅，冷聲道：“你現在說這些也晚了。”
“他想殺我，也要他有那個能力才行。”
“而且......你這麼看得起他，我還要感謝你才對，畢竟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徒弟。”
“不過很可惜，他很快就要死了！”
莫如負露出一個艱難且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玄毒？”
唰！
沈無心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