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咬緊了嘴唇不說話。
“江晴,讓你嫁進我們季家不是讓你到處破壞、浪費的,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性?”
“我經過爺爺的批准了。”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徹底把季喆嶼給激怒了。
“你少拿爺爺來壓我!”
明明他才是爺爺的親孫子,怎麼偏偏爺爺對這個“外來人口”這麼在意,彷彿他們才是具有血緣關係的。
他一想到這,心情更加鬱悶不爽,唇間勾起一抹壞笑,抬手搖了搖瓶罐。
“很想要拿回去?”
江晴盯著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可眼底分明寫滿了渴望。
江晴啊,我得讓你明白,失去自已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樣的感受。
“啪!”
伴隨著季喆嶼的笑,那瓶罐被他用力一擲,很快朝著地面跌落。
江晴想要抓住,可撲了個空。
接著,是一陣玻璃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砰!”的一聲。
玻璃瓶碎了。
一瞬間,周圍浮出無數的花香,彷彿是置身於花海,可又沒有花海中那種濃郁又膩人的味道,反而是讓人深感一陣沁人心脾,舒服極了。
季喆嶼第一次聞到這樣的味道,他不禁訝然。
這味道……是從那個瓶罐裡傳出來的?!
那是江晴研製的?
江晴已經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季喆嶼下意識的問出口。
“你是在研製香料?你……”
“啪!”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空氣中。
時間彷彿是被定格了。
好半晌,季喆嶼才回過神,他伸手撫摸著自已的臉頰。
那裡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剛才,是江晴對他動手。
他正想要發火,可卻對上江晴冰冷的眼神,不禁瞬間失聲,所有的話好像是都哽在了喉間。
這麼長時間,他從沒見過江晴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已最重要的東西被殺死了。
“季喆嶼!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明白什麼叫做珍貴,什麼叫做努力!你從來就是遊戲人間,你根本不配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你註定就是一個廢物!”
“你罵夠了沒?!”
季喆嶼本來是愧疚的,可此刻被江晴的話給刺痛了內心,也怒了。
他是從小被捧著的季家大少,自已到底如何,還輪不到江晴這個靠著他們季家才能活下去的鄉下女人來評判!
江晴死盯著季喆嶼,她再也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跑走了。
至於這樣嗎?
季喆嶼本來是這麼覺得,可他突然伸手一摸,臉上竟然有一滴水珠。
天,沒下雨。
他下意識的伸手放到了唇邊嚐了一下,眼神有片刻的怔忪。
是淚。
江晴,那個女人,她哭了。
一路小跑著回去了房間。
江晴關上門,把自已埋進了被子裡,任由著眼淚流淌。
一個月的時間,她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研製出了這款讓自已覺得味道十分滿意的香水,卻被那個不務正業的混蛋給打碎了。
打碎的,是她的成果呀!
關鍵是,他竟然還是一副理所當然、高高在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門被不停的敲著。
江晴的耳朵好像是被塞上了耳塞,什麼都聽不到。
敲門聲越來越大,可江晴依舊無動於衷。
好一會兒,門鎖轉動,接著,有人進來。
包裹著她的被子就被人那麼用力的扯開。
被子下面,是江晴那顆埋著的小腦袋,她的頭髮散亂在一旁,床單上還有被浸溼的痕跡。
說實話,這場面並不美觀。
可季喆嶼看著,卻心裡猛的一頓。
她哭了。
還哭的這麼傷心。
“別哭了。”
半晌,他終於吐出幾個字。
江晴的肩膀依舊在不停的抖動著,她彷彿根本聽不到季喆嶼的話。
季喆嶼沒怎麼哄過女孩子。
他雖然貴為季家大少,可感情上還是很純潔的。
婚前,唯一談過的女友就是秦曼曼。
秦曼曼又是那種根本不會給他惹麻煩的女人。每次根本不需要他哄,馬上就會自愈。
這讓他很省心。
可眼前的女人卻彷彿是一個無底洞,讓他根本無所適從。
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最終,十分無奈的吐出一句話。
“要怎麼樣你才不會哭?你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同意!”
這可是他發的最狠的誓了。
好一會兒,在他以為這個方法沒用的時候,那顆小腦袋忽然動了動,接著,一直埋著的小臉露了出來。
因為哭過,一張臉髒兮兮的,此刻,像是一隻小鹿似的看著他,讓他覺得可憐又可愛。
“真的?”
季喆嶼鬼使神差的點頭,“真的!”
他發誓,對秦曼曼都沒有這麼真心過。
“給我!”
“什麼?”
“你的胳膊。”
季喆嶼木木的把胳膊伸出來,不明白江晴想要做什麼,但對她想做什麼又感到好奇。
只見江晴扒拉開季喆嶼的衣袖,露出他精瘦的胳膊。
忽然,像是小狗一樣瞬間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
臥室裡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
“你瘋了!”
季喆嶼看著自已胳膊上一圈紅紅的牙印。
再不制止,恐怕就會被這女人給咬出血跡來。
他甚至不明白,她哪來的那麼大的牛勁。
剛才掰都掰不動。
江晴盯著季喆嶼,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看向別處。
空氣靜默著,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有窗外的蟬鳴還在不斷叫囂著。
不一會兒,停了。
估計是被保安拿著網給捕走了。
“你……那個瓶子裡是你鼓搗的香水?”
江晴默不作聲,好像沒有聽到季喆嶼的聲音。
季喆嶼又開始煩躁了,他抓抓頭髮,左右看著,又開口。
“這樣,我賠你。”
一瞬間,江晴彷彿是被刺激到了。
她站了起來,一雙好看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季喆嶼。
“你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你知道那瓶香水是我研製了多久嗎?你說賠就賠?這世上就沒有第二瓶?!”
末了,江晴又覺得似乎在白費力氣,她忍了忍滿腔的怒氣。
“算了,和你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
“你說清楚,什麼叫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
“你……”江晴也不裝了,她眼底盡是對季喆嶼的厭惡,“不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大少爺嘛?你如果懂得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就不會那麼隨意的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