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隨風怨氣沖沖的離開,去旁邊的屋子,逮住一隻公雞,差點一刀見血封喉。
及時的剋制住了。
他都躲到這裡了,怎麼還有人惹他不快啊!
陶隨風想了又想,想不通又氣憤的回到蕭戚院子中,直接抬手一揮,宣戰的號角響起。
蕭戚抬手一揮,反彈回去,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移回客廳。
正要出門的兔飄飄一臉懵的被推回去了。
“飄飄,等我一會兒,就好。”
“喂喂喂!什麼情況啊?”兔飄飄在鐵門上鑿開一個洞,一個糟老頭子和她家帥男人打在一起了!竟然有人敢對她的人動手?!
是可忍兔不可忍!
陶隨風和蕭戚糾纏在一起戰鬥,兔飄飄從兩人中間一躍而下,應玦和臨予也被這動靜給整醒了。
蕭戚被兔飄飄的法力送回去。
陶隨風對這個新出現的丫頭片子不屑一顧,眼神更是輕蔑。
剛剛那個年輕人,沒準兒還能和他對戰幾個回合,就這麼一個嬌滴滴的丫頭片子,他還真沒什麼戰鬥的慾望。
對方身上也沒有元氣力的波動,他還真下不去手。
“丫頭,我老頭子不和你打。”
“那你為什麼要欺負蕭戚?”兔飄飄出擊,陶隨風一時不防備,身體後仰,差點翻到下去。
“我?不是,喂喂喂,我好好和你說話,你別動手,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啊!”陶隨風被逼的節節後退,小姑娘的招數很奇怪,他不是很懂,但是威脅性十足!
“儘管來。”
陶隨風認真起來,擺出對待對手的認真態度來。
接著,兩人之間的對打,就很精彩了……
“我去,這可以啊。”
“這很可以,竟然有人保護蕭哥,難得啊,嘖嘖嘖。”應玦語氣酸酸的,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這位老者,一看就不簡單,軟萌萌的小兔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蕭戚沒說話,密切關注著兩人交戰,一旦發現飄飄有敗退傾向,他就出手。
應玦撓頭,剛剛他好像聽見蕭哥,喊這個女的……飄飄?
趕緊在意念系統中給臨予發訊息。
臨予:?
應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臨予:zz(古通‘智障’)
十幾分鍾過後,兔飄飄和陶隨風仍舊不相上下的僵持著。
兔飄飄打膩了,施了個冰凍法術,陶隨風在空中被凍住了。
“小七子,餓啦。”兔飄飄挽住蕭戚胳膊,頭枕在他的臂彎上,動作熟練親暱。
“好,我去做。”蕭戚摸摸兔飄飄腦袋,柔聲道,一點注意力都沒放在空中人身上。
應玦、臨予,“不管了?”
“他欺負小七子,凍一下以示小懲。”兔飄飄回話,坐在院中的桌子上,拿了一根糖葫蘆準備偷吃,一杯溫水放在她面前,“先喝水。”
“喔。”又雙叒叕偷吃失敗。
應玦和臨予呆在原地,一時之間,不是很敢上桌了。
被動在空中的陶隨風:?……?(無語+疑惑)
“飄飄你……”蕭戚此時才注意到兔飄飄穿了什麼,動了想將人藏起來的小心思。
“嗯?”兔飄飄乖乖喝水,嚐了塊小餅乾,把水喝完,拿起糖葫蘆。
“很……性感,很好看。”蕭戚笑笑,轉身回廚房繼續忙碌了。
兔飄飄咬了半塊山楂,去到廚房,“小七子,早餐不用做這麼多的,我想和你一起吃。”
“快嚐嚐,這個山楂好好吃哦。”
她伸手,放在蕭戚唇邊,他張口,吃掉她剩下的一半。
咔嚓——
山楂裹挾著冰糖碎渣,在口腔中融化為香甜的美味Ψ( ̄∀ ̄)Ψ。
因為是她給的,就更甜了。
“好,粥快熬好了。”
“你要是吃不慣飯的話,可以不吃的。”他們現在都是吃空氣,讓他跟著她一直吃飯,會對他身體不好嗎?
“吃得慣。”
“那對你的身體,會有影響嗎?”
“不會,我會吃空氣的。”
“那就好。”
“那你呢?”這是蕭戚一直想問的,古書上說,妖精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我和你一樣,我吃東西,也是因為貪口腹之慾。”兔飄飄笑道,“等我修煉到……”之前的高度時,就不需要吃任何東西了。
蕭戚看著她,不肯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變化。
她,充滿神秘感。
對此,他一無所知,但甘願相信,並且沉淪。
“等我修煉到最高階別時候,我就什麼也不需要吃了,但是我喜歡吃,所以……嗯……”
兔飄飄扔給蕭戚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兩人隨便閒談,應玦和臨予悄悄地,從桌上拿了三五根糖葫蘆。
踩著雲跑腿去天上,將陶隨風帶走,到僻靜的角落裡,給解凍。
然後,誠懇的表達他們的歉意。
“您好,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認識您,抱歉。”
“對不起~!!”
兩人唱雙簧的給陶隨風道歉。
深怕遇上什麼隱藏大佬。
“你們和蕭戚認識?”
“嗯,他這個人有點軸,求您多擔待。”應玦點點自己的頭,一本正經的吐槽親兄弟。
“這是我們拿的糖葫蘆,您嚐嚐,多見諒。”臨予跟著道歉,“或者您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和我們說,我們盡全力給您找到,給您賠罪。”
三人相處多年。這種人情世故,大多數都是他們負責處理。
蕭戚很少出面。
陶隨風渾身哆嗦,他活這麼大,只在古書上見過,妖精的妖術,會要人命,他剛剛都看見他的靈魂在召喚他了……
“沒,沒事……”
陶隨風擺擺手,“我,我沒事……你們,你們別放在心上,隨便隨便住……”
他轉身跑了,一溜煙跑的飛快,都沒使用雲跑腿。
喀嚓——
應玦一口咬掉兩顆草莓,甜甜的,“你說,他不會告狀吧?”
“應該……不能吧……”臨予手指一根根的掰下山楂,一顆顆的吃掉。
二人看著陶隨風邊跑邊摔的倉皇背影,神同步搖搖頭,又點點頭,可能智商有點小問題……
-
入夜。
應玦和臨予實在睡不踏實,兩人共同創作出一封信-事件告知書,將今天的事情起因闡述了遍,悄悄地、悄悄地……空中傳書,到兔飄飄門口。
兔飄飄今晚有點焦慮,今天小七子心動值沒有一次達到100%哎……
不愛了?膩了??
腎上腺素都不飆升了……
“有動靜?”
兔飄飄警惕的到門口,今天打了欺負小七子的壞蛋,是不是壞蛋想要報復啊?
門縫裡面,悄悄地塞進來一封信,上面寫著應玦和臨予的大名。
兔飄飄心放了下來,拆開信封,得知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是今天那個老頭子的,心裡面慌得一批。
她跑出門外,輕輕敲門,“小七子,咱們要不去道歉吧?”
裡面沒人回應,小七子太辛苦了讓他好好睡一覺吧。
兔飄飄走出院子,應玦和臨予看見她身旁沒人,才一左一右同時出現。
天空黯淡無光,陰沉沉的,是雨天的前兆。
小山坡上的牛牛、羊羊、貓貓、雞雞……全都去到陶隨風給他們搭建好的棚子裡,提前避雨。
“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
這個問題讓應玦和臨予同時沉默了。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陶隨風從他們視線中消失,沒有任何行動。
標記追蹤暗號,這是警官才有的權利,他們貿然做,是犯法的。
“你們這麼廢的嗎?”
兔飄飄耿直吐槽,她只有在蕭戚面前,才是只軟萌的小奶兔。
千年兔子精,千年的時長,夠她精通這人世間的種種了。
“喂!我們一點也不廢的好嗎?”應玦回懟。
“就是就是,我們要是廢的話,能成為蕭戚的朋友?做夢呢?”臨予接著回懟。
“別叭叭了,找人要緊。”兔飄飄扶額,說出些不可愛的話,幸好小七子沒聽到。
應玦悄悄按下錄音鍵,記錄一下這隻兩面派的兔子。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兔飄飄念著咒語,周邊漸漸匯聚出奇怪的氣流,包圍住三人。
藍粉色光斑從四周拔地而起,稀奇古怪的聲音在晚上滲人發作,應玦和臨予兩人一動不敢動,這個,這個女人,她眼睛變成紅色了!
糟糕糟糕OMG,又變成白色了!
啊啊啊,又變成灰色了!!!
“他在那兒。”
兔飄飄收回靈力,隔空推著應玦和臨予,在她面前擋風,坐著純天然·雲彩,去到陶隨風避雨的小山坑。
酒氣瀰漫,人頹廢的背靠山洞躺著,神情蕭條,眼神渙散不聚焦。
他舉起酒瓶子,對準他的鼻孔,灌了進去,接著劇烈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可憐我一輩子英明神武,最後卻落得這般地步……哈哈哈……”
“人到老年,就活該被欺負嗎?”
陶隨風晃晃悠悠站起,又顫顫巍巍坐下,眼神飄忽不定,唱著不知名的歌謠,悲傷(古通‘emo’)著他的悲傷。
“我一定,一定……嗝~一定要告了那個……那個……”
兔飄飄雙手比作蓮花指,給陶隨風醒酒。
十分鐘不到,陶隨風整個人清醒不少,看見兔飄飄,得,還不如讓他再睡過去!
“您好,我是兔飄飄,很冒昧今天對您的不敬,我和您道歉。”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您有什麼,衝我來。”
妥妥的霸氣護夫,應玦和臨予如遭雷劈,真的是……兔飄飄……
就是那隻兔子,所以這隻兔子,那隻兔子……都是兔飄飄……
看她今天,以及剛才,不像是經過正規渠道變化為人的。
陶隨風定睛一看,“我有些話,可否進一步詳談?”
“可以。”
兔飄飄甩手一揮,應玦和臨予退出山洞,被甩到不知名角落。
轟隆隆——
空中一道驚雷響過,一束閃電從高處劈下來——
雨水從天而降,落在地面,紛紛揚揚的灑落,浸潤大地。
嘈雜的雨水聲,襯托的小山洞更加冷冷清清。
“您想和我說什麼?”
“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吧?陶隨風在心裡面不確定的補上一個疑問詞,他只是50%的猜測。
“這重要嗎?”兔飄飄敏銳反問,拆解話題,不正面回答。
“看來……時空裂縫又出現了……”陶隨風搖搖頭,慵懶的靠在山洞背後,當年和她生死訣別,他就躲在這一方世俗之外,迴避一切。
偶爾四處遊玩,也是想著,說不定,還能碰見她……
他之所以會說兔飄飄不是這個時空的人,是因為,她身上的氣息,和當年的她,有點相近……
再回首,往事已成空……
“您知道些什麼,方便說說嗎?”
“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抱歉,我不能回答。”事關生死,她不能匆忙應答。
對面這人,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陶隨風苦笑,牙開瓶蓋,猛灌一大口,酒瓶見底,他才慢悠悠說,“你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你註定是要回去的,當斷則斷,才能不受其亂……”
渾厚的蒼老嗓音,像是穿過萬千歲月長河,娓娓道來……
兔飄飄沒再說話,轉身出了小山洞,“明日我們會走,你所有的東西,會物歸原處。”
“至於你說的,是不可能斷的。”
陶隨風無聲的笑,這世界,從此又多了一對痴情怨女……
雨夜的風,淒冷昏暗,樹葉蕭瑟的在枝頭輕顫。
哀鳴聲遍野,兔飄飄手撐油紙傘,雙腳懸空,朝著他們的暫住地,往回飄。
她飄的快,也就沒注意到暗處那抹熟悉至極的身影。
山洞裡,一頭猛虎亂入,撲在昏昏沉沉的陶隨風身上,牙口大張,瞄準他的喉管。
他已經飢腸轆轆半個多月,在暗處觀察許久,等那個危險女人走開,才準備開殺!
“嗷——嗚——”
陶隨風雙眼一黑,想調動元氣力,為時已晚。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噁心腐臭的血盆大口朝他咬過……
咚——
猛虎被敲暈在地,蕭戚拍拍手上的土,銳利目光朝陶隨風看去。
戎馬半生,歸來卻成了個慫鬼。
應玦和臨予剛才和他說明情況,將陶隨風的身世給他言簡意賅地講完,兩人被他踹到二十萬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