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光芒聚攏在周圍,穿過層層縫隙,籠罩在他們身上。
他們周身彷彿鍍金,現場更加激烈刺激,怪物們的哀嚎聲,蓋過學員們英雄的吼聲……
最終,光芒刺破汙濁,戰勝黑暗!
屍橫遍野,匯聚在一起,朝著不知名的方向流去……
場景切換轉變,回到他們剛來時的那般景象,風景正好。
他們始終處在這處,只是上演了不同的場景和動人心魄的故事。
意識系統重新啟用,尚希淚眼朦朧,將從怪物肚子中取出的任風輪拼接到一處,鹹鹹的眼淚滴落在任風輪身上,她調動系統,給任風輪檢查傷口。
系統告知,被測生命體,不具備生命體徵。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尚希哭泣,肩膀顫抖,尚殺心裡難過,可是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他一直都挺喜歡任風輪當他未來妹夫的,奈何妹妹不喜歡,他能有什麼辦法……唉……
凌玥抱住尚希,眼裡也染了淚水。
地面恢復如初,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但他們身上的傷疤,提醒著他們,剛才的一切,不是幻境。
身體的疼痛,騙不了人。
“這只是一場選拔賽……怎麼會……怎麼會……真的人沒了……”
尚希哽咽哭訴,聲音沙啞地說著。
對於她來說,任風輪是她很重要的人,嗚嗚嗚……
“希希,不難過……”
“可是,可是,可是……”尚希眼睛紅腫,血絲遍佈滿眼,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哭到不能自已。
“現在哭得這麼難過的,當初幹嘛去了?”
白潔輕嗤一聲,手中的空氣噴霧給自己傷口消毒。
她自己心裡明白,任風輪不會真的死,因為這,是場選拔賽,不是真正的戰場。
“希希已經很難過了,你就不要再說她了!”凌玥反駁,他們的聲音是如出一轍的沙啞沉悶低啞。
“我怎麼說他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要不是因為尚希,任風輪能死嗎?”白潔火上澆油繼續說。
她咕嚕咕嚕喝了一口水,吐在地面上,周圍的人衝她投去不屑的目光。
又不是沒有空間,還隨地……真沒素質!
“玥玥,不說了,確實是我的問題……”尚希牽強的笑笑,恨不得現在躺在地上沒有生命的人,是她。
“希希……”
“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就趕緊去彌補,別拿出你那衣服白蓮花的做派,真的讓人噁心!”
白潔繼續說,尚殺差點就要提刀去砍人了!
“你想讓我怎麼做?”尚希問。
“給他守寡,此生此世不得另嫁他人,否則,他至死,都不會瞑目的!”白潔說得有理有據,尚希反倒是笑了。
她簡單地漱口,沒有吐在地上,然後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她的聲音變清澈不少,透亮清晰,一字一句道,“白潔,不要試圖道德綁架我,他喜歡我,那是他的事。”
“我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回應!”
“他為我付出,我心存感激,但是不關乎情愛!”
尚希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百潔面前,俯視的角度看向她。
眼裡淬冰,氣場冷然,“如果任風輪真的不在了,我會上訪,不停地上訪,去還他一個公道。”
“一場比賽出了人命,怕是以後,再難舉辦吧。”
尚希說著,語氣變得奇怪,像是古書裡面寫的病嬌。
“至於他對我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
“至於我是否婚配,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尚希笑得滲人,陡然間,她蹲下,掐住白潔脖子,在她耳邊冷硬道,“你聽著,白潔,蕭戚會不會選我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會選你。”
話音落下,尚希轉身離開,整個人在一瞬間變了樣子,從前的青春乖巧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冰傲如雪,像是與世間一切為敵。
白潔在原地愣了片刻,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人兒給嚇到了,剛準備起身,想正面剛一下,冷玉卿爽朗的中年大叔嗓音從空中傳來。
“恭喜恭喜,在場的所有人,順利透過地球守衛者的選拔!”
“人老了,有些慢了,還請各位不要和我這個老朽一般見識。”
冷玉卿右手袖子,擦擦嘴邊的淡淡辣椒紅。
剛剛吃到一包特別好吃的臭乾子,一下子沒忍住,直接開心地炫完了。
願意是簡單的放鬆下,結果……嗯,就遲到了。
眾人心裡面跟明鏡似的,對這個愛吃辣條的大叔(古通‘小老頭子’)無可奈何。
“鑑於各位表現優秀,我們評定組經商定,取消原本的再次選拔賽!”
冷玉卿左手揣進褲兜,摸摸裡面的拉絲,想吃(。•﹃•。)。
“三個月後,將會對你們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培訓。”
尚希張口,閉嘴;又張口,又閉嘴……
她真的很想問問任風輪現在到底怎麼個事啊!!!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真的很想知道,唉……
其實該退出的人,是她才對,任風輪那麼優秀,該是要參與接下來的培訓的……
“希望到時候,可以看到諸位嶄新的面貌。”
“到時再會,諸位再見!”
冷玉卿意識系統中,長長的5000+字祝賀詞,被他言簡意賅地刪減成100+字。
說完結尾的展望詞,腳底生風準備開溜……
尚希踩著雲跑腿,直接攔在他面前,“比賽中,任風輪……”
“勞煩您去看看!”
冷玉卿剛從褲兜裡掏出拉絲,手剛扯開一條小縫,辣條的香氣剛在鼻尖散開,正閉上眼睛,準備好好品味一下辣條的美味Ψ( ̄∀ ̄)Ψ,被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給打斷了!
“他是誰?”
“他怎麼了?”
“和我有關係嗎?”有什麼事情能比得上他吃辣條重要?!!
冷玉卿三連問,尚希愣在原地,眉頭緊撇,下一秒,托住冷玉卿後背,趁他不注意,強行將人拉到地面。
尚殺驚呆了(キ`゚Д゚´)!!
他溫柔可愛的妹妹,何時變得這般囂張!!!
竟然做出這般……這般無理之事……冷玉卿人家好歹,也是個人物,再不濟也是個長輩啊……
“懇請您看看他。”尚希沒控制好力度,伸手一推,冷玉卿撲倒在‘斷壁殘垣’的任風輪身上,尚希趕忙一拉,將冷玉卿提到地面上。
周圍的人全部訝然,不可置信的看著尚希。
他們眼中的尚希,不是這個樣子啊……
人受到強大的刺激,性格會發生強大逆轉,尚希遭到重創,因為對方為了自己犧牲。
對於努力時代的人類來說,生離死別,已經算得上少見。
再加上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親關係,生離死別,就更是罕見。
一個人來一個人去,幸運的話,會有朋友偶爾悼念。
也僅限於此。
“哎呦哎呦,嚇死我個老頭子了!”冷玉卿扶住老腰,心疼地看向從他褲兜裡面劃出的一包辣條。
有幾根掉到地上了,3,2,1!
還沒到三秒,撿起來還能吃!
冷玉卿相當寶貝地把自己的辣條重新揣進兜裡,這才看向尚希,“你這丫頭,怎麼這般不禮貌!”
“比賽比出人命,您倒是懂禮貌,自始至終都沒管過這屆學員的死活!”尚希語氣咄咄逼人,壓迫感十足地盯著冷玉卿。
尚殺也又有發怵,妹妹這樣子,他好怕怕ヽ(*。>Д<)o゜。
凌玥垂眸站在尚希身後,也是一臉要尋個說法的表情。
江睿悄悄地出現在凌玥身邊,表情如出一轍。
漸漸地,學員們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站成一排排,意思不言而喻,討個說法。
“什麼死活,有人死了嗎?”
“你面前的不就是嗎?”尚希發怒,連帶著敬稱也沒有了。
這老頭,平時吊兒郎當也就算了了,人命關天的大事面前,也還是這樣一副隨意的樣子,真是一點也不配他現在的‘位置’!
任風輪就在他身邊,那麼慘,他的眼裡還是隻能看見辣條……
“說話就說話,這麼暴躁幹嘛。”冷玉卿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任風輪,“這不是好好的嗎?哎呦,忘了。”
他抬手一揮,去除掉任風輪身上附著的特殊材質。
又抬手一揮,任風輪肢體正位,在眾人眼中,就彷彿他的身體重新黏合在一處。
“現在你看看,要是他活了的話……”
“我給你道歉!”尚希強大。
“道歉我不稀罕,要是他活了的話,你就給我準備一箱辣絲,就和我手裡面差不多的。”冷玉卿生怕她聽不明白,還特意揮揮手裡面辣絲。
尚希,“……”有時候真挺想殺人的。
任風輪有了生命體徵,冷玉卿帶著新獲得的一箱辣絲,心滿意足地離開現場。
尚希周身的病嬌氣場,有所緩和,但仍在一點就燃的邊緣徘徊。
尚殺和凌玥陪在身側,偶爾對視,無聲交流,無聲嘆氣。
江睿悻悻然摸摸鼻子,悄悄地離開了,正如他悄悄地來。
“你說,蕭戚去哪兒了?”應玦閒下來,問旁邊的臨予。
“不知道。”對方語氣喪喪的。
比賽剛結束,冷玉卿剛發完通知,秦殊和洛煙又有事情要忙,和他們兩個匆忙打招呼,便離開了。
也不說到底去忙啥,反正是挺忙的。
“唉……看你這樣,難說。”應玦看了眼不遠處的冷剎,對方蔫了吧唧地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就那樣兒,,也不知道當初秦殊是怎麼看上他的。
“你說,我和秦殊,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
“我也想問,我現在和洛煙,到底什麼情況啊?”
患難兄弟對視,神同步開口,“所以,蕭戚在哪兒啊?”
兩人在意念系統給蕭戚發訊息——
應玦:【蕭哥蕭哥,你去哪兒了?】
臨予:【回家了?出逃了?去哪兒了?】
蕭戚:【位置分享】
兩人從人群中退場,踩著雲跑腿,切磋著看誰跑的快。
蕭戚在小山坡上的樹下坐著,看兔飄飄和動物們你追我趕的玩兒遊戲。
她活潑跳脫,一會兒跳到牛大姐的背上,愜意的眯眯眼,舒服的曬太陽;一會兒和小黃貓和小黑貓躲貓貓,還和羊咩咩們碰碰角,友好的交流,玩兒的不亦樂乎……
母雞一雙翅膀,揹著一根胡蘿蔔,“咯咯咯——”送給你,謝謝你幫我趕跑壞雞!
“咯咯——”不客氣。
兔飄飄從牛背上跳下來,拿走母雞背上的胡蘿蔔,咬了口,很新鮮。
還甜甜的,她咚咚咚跑到蕭戚面前,遞給他,她咬了一口的胡蘿蔔。
“嚐嚐,很好吃的喔。”
蕭戚眉梢輕跳,自覺地接過,嚐了口。
“很好吃。”
“那送給你咯。”兔飄飄又要跑回去繼續玩兒,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玩兒過了,在轉到這個時空後,只覺得全然陌生,一點熟悉的痕跡也沒有。
超高的現代化,讓她只覺得慌張。
現在才見到田園般的生活,怎麼能不喜歡!
“歇會兒,喝點水。”蕭戚遞給兔飄飄溫度剛剛好的大桶杯,掏出手帕給她擦臉上的汗水,還有時不時出現的小黑點。
“不用……擦……的……”救命啊!這男人離她好近,近到她能完完全全地看到他臉上的小絨毛,還有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兔飄飄咽口水,緊抿唇,儘量讓她看起來不像一個貪圖男色的女子。
太犯規啦!!!
兔飄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咚咚咚——
“待會,待會兒又要弄髒了。”
“待會兒再擦待會兒地,你先歇會兒,喝點兒水。”蕭戚擦拭得很認真,指腹輕微地擦過她臉頰,帶來陣陣癢意,他指甲削減得很乾淨,不經意劃過她柔軟細膩的臉龐,輕易地撩動她心絃。
兔飄飄再次咽口水……
蕭戚的生活過得像個老年人,看書、喝茶、學習……
可能看她和動物們玩耍,反倒成了他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他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看她看得很耐心,她在哪裡,他的視線就追隨到哪裡,從不會偏移。
他的目光沒有壓迫感,是很真誠的寵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