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粹宮這場鬧劇終是傳遍了六宮,淪為了後宮嬪妃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慈寧宮中的太后也聽聞此事,她本是正在佛堂禮佛的,聽得身邊嬤嬤說起此事,不由得搖了搖頭淡聲道:“蘇氏在潛邸伺候皇上多年,從前瞧著雖不甚聰慧,卻也是個知規矩的,怎麼如今行事這般粗鄙?”
嬤嬤只是道:“好似是皇上近來的新寵白貴人,恃寵而驕,出言不遜。純嬪娘娘忍無可忍,方才大打出手,二人在鍾粹宮裡頭鬧了好大一通,連皇后和慧貴妃都驚動了,匆忙便趕去了。”
太后聞言,輕嘆了嘆嗤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今日這個得寵,一時囂張得意了,那個不忿,三言兩語的挑釁便鬧成這樣。”
“罷了,都是皇后在協理後宮,這些事便交給她去處理吧。”
這邊的鐘粹宮,富察氏匆匆趕到便瞧見蘇氏和白貴人都釵環散亂的模樣,高棠音是其後方才到的,她算是如今嬪妃中的第一人僅次於皇后位下。
是以當日皇上也曾說,貴妃可幫襯皇后後宮事務一二。
高棠音瞧著這番場面,險些要忍不住笑出了聲。二人還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副要被氣死了的模樣。
蘇氏蓬頭垢面亂糟糟的,白貴人的髮髻也鬆動了一大半,額頭上還有一道抓痕,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富察氏不免動了氣,厲聲道:“皇上如今登基還沒有一年,宮裡頭都是姐妹,有什麼事情不能好生言說,非要藐視宮規,大打出手呢?”
蘇氏和白貴人都跪在地上,蘇氏狠狠地瞪了白貴人一眼,急聲道:“皇后娘娘明鑑,這小蹄子,不,白貴人當真是倚仗皇恩肆無忌憚了。臣妾身為鍾粹宮主位,不過是說了句話便惹得她憤懣,言語中還侮辱臣妾,請娘娘處置她。”
白貴人聽了這話指著她,瞪大眼睛氣急敗壞道:“皇后娘娘,純嬪簡直是胡說八道,她嫉妒臣妾承寵,每日都很忌憚臣妾便罷了,還總是酸言酸語的諷刺臣妾。臣妾實在是氣不過了,這才,這才動了手,娘娘要為臣妾做主啊。”
“你胡說八道!”蘇氏聽了這話便要起身,她要撕破這小賤人的臉。
都說人要臉樹要皮,這小賤人還真是個戲子出身臭不要臉的。方才囂張的不成樣子,外人面前又這般偽裝。
“好了。”富察氏呵斥一聲,臉色陰沉的不像樣子,“在本宮跟前,你們還這般不知規矩,大吵大鬧的。看來本宮平日素來溫和,竟讓你們不知宮規,慧貴妃,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高棠音本是在富察氏身後站著吃瓜,不料突然被點名,她愣了愣趕忙端正神色,和聲道:“回稟皇后娘娘,按照宮規自是要禁足宮殿中並且罰抄宮規數遍,只是具體還要皇后娘娘來定奪。”
禁足?如今白貴人聖眷正濃,自然不能禁足了。
富察氏冷眼瞧著她們,肅聲道:“好。純嬪身為一宮主位,宮規森嚴之地與嬪妃動手,禁足宮苑一個月,罰俸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