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將盧米諾試劑噴灑到看上去已經被清洗的乾乾淨淨的攪拌機裡的時候,饒是高成這種見過大場面的手腳也不禁抖了起來。
整個攪拌機的四層巨大刀刃,下面的最三層完全被熒光包圍了起來,同時,半個攪拌機在牆壁上到處都是魯米洛帶來的熒光顏色。
熒光閃耀在黑暗的機器內倉,原本應該帶來的美輪美奐的感覺。
但是當你知道了裡面放的全部都是魯米諾試劑帶來的代表著死亡的可怕熒光的時候,你還會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美嗎?
恐怕戰慄已經使你的雙腳站不穩了吧?
“警官先生,請你立刻拍照取證,我這就去把其他人叫進來。”
這個場景未免顯的過於震驚,誰敢相信原本應該讓工人們在裡面辛勤工作的車間攪拌室裡竟然是這樣一副場景。
高層也確定,他們確實就是使用這個東西摧毀了屍體,因此現在雖然說屍體找不到了,但是他們卻擁有一項更為有力的武器,就是這張照片。
如果聽證會的人知道這裡面噴灑的全部都是用於檢測血液的試劑所散發出的熒光色,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可能會放過這個兇手?
現在毀屍滅跡的場地已經找到了,那麼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尋找兇手了。
高成實在是不能理解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才能夠嚴重到這種地步,連對方的屍體都不放過。
而且在這之前,還要先把對方的腦袋砍下來。
下手的殘忍程度遠超高成所能想象到的最嚴重的程度,對於日本人來講,身體儲存完整是他們畢生的夙願。在封建氣氛異常濃厚的日本,一旦你無法保全自己的身體,那麼你很有可能會被去投胎的資格,或者說你的身體中缺失了一部分之後,你可能無法投胎成為你想要的那個性別。(別看我,這都是書上說的)
所以說在日本毀屍滅跡應該算上是最嚴格的手段和懲罰了,究竟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夠嚴重到這種地步?
被派出去尋找這座廠和生產車間負責人的警察,很快的就回來了。
他們帶回來了三個人,但是影片上的人卻不在這三個人之中。
“幾位先生在問,我們今天把你們帶過來的原因之前,你們不妨先來看看這個,再來看看這張照片。”
高成直接拒絕講道理,畢竟當一個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其實選擇隱瞞的可能性並不大。
畢竟這個畫面對於日本人而言過於的驚悚和震驚,完全摧毀對方的身體,對於日本人而言是不可接受的。
而且在三位中年人看過了後面的監控影片之後,也無不露出驚駭的神色。
“這位兇手在你們的工廠裡面殺了人,而且直接在工廠裡對屍體進行了處理,就用的是你們平時攪拌原料的機器。”
負責人更是驚駭的完全失去了血色,那位年紀最大的更加是差點被嚇暈過去。
這一次,事件不僅會導致他們廠子的經濟效益下滑,而且很有可能導致工廠以後的招人都變得更加困難。
當然,先別提招人了,如果工人們知道他們平時生產用的機器絞過人肉,先保證工人們不流失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誰會願意在一家凶宅裡工作呢?更何況自家朝夕相伴的機器,可是用來攪過人肉的。
常常已經可以想象到,當這件事情曝光出去之後,無數的資訊以及退單的要求和解約的合同會像紙片一般飛過來。
這廠子算是完了。
“請您不要著急,如果您妥善配合我們辦案的話,警方也會幫助你們封鎖訊息,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告訴我,這影片上的這個年輕男人究竟是誰?”
這一次案件的性質已經上升到惡劣案件了,如果能夠偵破這次案件,那麼,高成的名氣必然會再度上升,同樣的,警視廳也可以以此而威名大震。
畢竟只有能夠讓居民們感受到安全,他們才會信任警察和警視廳,更別談之前警視廳已經1度淪為了偵探們的背景板。
但是高層卻無法完全擺脫警視廳的影響,畢竟法醫本身是並沒有任何破案的資質,只有依附於警隊才擁有破案的權利。
所以說嚴格意義上來講,高成並無法自己獨立偵破案件,必須爭取到當地警方的合作,這也就意味著,他這個私家偵探非常難當。
因為這樣對於一些搜尋線索的偵探工作就必須要依賴到因為這樣對於一些搜尋線索的偵探工作,就必須要依賴到警視廳以及警察,這也就意味著存在人身依附關係。
說直白一點,你高成偵探每一次破案都離不開警方的協助,那麼你是不是該謝謝警方,你破的案子裡是不是得有警方一份?
既然這樣,那麼警方其實更願意選擇跟高成這種性質的偵探合作,畢竟他們本身在提供部分協助的同時,也可以獲得巨大的聲望。
這麼舒服,躺著都能把聲望給賺了,那何樂而不為呢?
“這一座巨大的攪拌機,到時候可能會被當做物證,勞駕你們先把它的內壁以及絞肉刀片給卸下來,到時候法院如果要判刑的話,可能會以此作為取證的依據。
“可以的,可以的,我們一定努力配合警察。”
聽到可能不關自己家廠子的事,那名唯一尚存著理智的工廠負責人立即眉開眼笑,彷彿抓到了稻草的溺水者一般,就差抱到大腿上了。
這可關係到自家的身家性命,容不得不謹慎,不激動。
“那麼就請您來指認一下這位究竟是誰吧?”
高成說完之後,便將監控攝像頭中拍的相當模糊的那名兇手的樣子放了出來。
“請問您認識圖片上這一位嗎?”
“這個很像田園家的小子,那個小毛頭是怎麼擁有我們廠子的鑰匙的?”
負責人看後大驚失色,畢竟這個田園家就連高成這邊也有所耳聞。
是這附近一個相當強悍的商業家族的附屬家族,也算得上是母公司旗下的強悍子公司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田園家應該是正兒八經的地產商,怪不得會跟牧原先生起衝突。”
只不過這衝突表現的形式未免太過激烈了。
“那麼我們的目標就是這位田園先生了。”
目暮警官迅速的命令自己手下的警員去尋找這位田園家的兒子。
“田園家那麼多兒子,這究竟是誰呀?”
對於田園家這種依附於其他財閥的子弟,高層這邊也有所忌憚,並且也有所耳聞,但是田園家一共有四個兒子,究竟是誰呢?
“偵探先生,你有所不知。田園家的四個兒子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憑藉現在這個影片,我們最多判斷出他是田園家的孩子。”
能找到一模一樣的人,高成還是不信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講,要長的完全一模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是不可能的。
哪怕長的再像,肯定還是有分辨的可能的,畢竟法醫從來不相信這種絕對。
所以說高成決定先看看究竟是個什麼狀態,然後再做出判斷,如果真的長得賊像的話,那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夠透過採集四個人身上的生物體徵標誌來查探可能性。
總不可能所有人身上都沒有任何的線索吧,實在不行就從最基本的不在場證明開始查詢。
總不能自己剛剛碰上這麼一個驚天大案,結果就直接給辦成懸案了吧?
說是這樣說,但是高成實際上還是比較慌的,因為這是第一次跟財閥開懟。
在日本財閥可不是好處理的,萬一真的惹事比較嚴重的話,很有可能這邊到最後真拿不動他,這時候就很尷尬了。
畢竟現在狠話都放出去了,而且這件案子的性質也相當的惡劣,到最後如果真的拿他沒辦法的話,那麼對警隊還有對高成的個人威望都是非常大的損失。
因此,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在犯案者逃出去之前趕緊想辦法先把他困在城裡,要是真讓他逃出去了,那麼就真的是魚入大海了。
一旦魚入大海,就相當不妙了。畢竟一旦出了東京都範圍,那就不是警視廳直轄,到時候想讓地方警方配合工作都難的要死,更別談抓的是一個財閥家庭的人。
因此,必須速戰速決。
肯定不用指望瞞住,今天這麼大的聲勢,但凡不是個傻子,八成都看見了。
所以說現在就是在比速度。
目暮警官迅速的派留守在警視廳的成員去將人犯的住宅牢牢包圍起來。絕對不能走脫了一個。
而這邊也迅速將自己手下的警員分組,基本上是朝著對方有可能在的任何一處地點進行聚集。
沒辦法,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摁死,不然的話,局面就會非常的不可控制。
好吧,其實當知道兇手可能有四個人的時候,這邊就已經知道局勢不可能輕易的控制住。
只不過現在案子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肯定不可能說中斷就中斷,必須要去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