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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男人少讀點書對女人好

說到這兒秦吞月笑了,眼裡居然閃起淚花。

“他說:‘你才是那個需要被可憐的孩子’。”

說到這她啐了一句,又笑又哭的罵道:“他這個大傻叉。”

秦吞月突然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緒,雙手從鐵頭臉上收回,不住的去擦那落下的淚。

“他說我的父母根本不愛我,說他也不需要我父母的愛,既然如此,他就代我父母把多餘的愛轉交給我。”

明明是關心,卻偏偏想給人心裡添堵。

和現在的鐵面一樣,明明不想和她有牽扯,卻偏偏擔心她的身體,還為她送上神玉膏。

傻叉。

這人被他當的真彆扭。

不過,她也明白鐵面是鐵面,鄭榆生是鄭榆生。

落淚不是為了感情,而是為了演給鐵頭看的戲碼。

死亡不是愛的終點,遺忘才是。

如今她確實需要靠鐵面結束對鄭榆生的感情。

對於結束感情,最好的交代就是——攻略鐵面。

按下鐵頭不安的手,她擺擺頭,示意自已沒事,又繼續說道:

“後來我父母出了意外,又沒有親戚肯收留我,他乾脆就把我接了過來。”

不過……

也就是在父母出了車禍,臨了收拾他們遺物的時候秦吞月才發現,原來他們早早的就把自已以後的歸屬決定好了。

對鄭榆生好是假,為她找個童養夫是真。

不過這句話秦吞月保留著,並未說出去。

笑死,說出去麻煩就大了。

繼續講故事,鄭榆生不曉得秦吞月的父母打的是這個心思,真心以為自已虧欠她,書也不念了,和朋友合夥做起生意開始一心一意養妹妹。

他把她的生活包圓了。

男人少讀點書,對女人好。

於是秦吞月懷著愧疚的心情一點點接受來自鄭榆生的愧疚補償。

但也可能是書沒讀完,壞處就是鄭榆生身上總有些混不吝的感覺,簡而言之就是看著欠打。

兩人相依為命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

秦吞月完美的繼承父母的算計,也衍生出很強的佔有慾。

兩個人一起生活,她只想要成為主導者,她,把人套牢。

當家裡的經濟大權不在自已身上時,生活是不會讓自已順心的。

她要把地位翻轉過來,包養他。

正巧鄭榆生的生意出了差錯,留下一大筆欠款。

“他說不用我還,我說你人都是我的,我為我男人還錢有什麼不對?”

欠款雖然把她半數錢的都賠了出去,但好在拿到了鄭榆生的心,也轉變了家庭地位,她穩賺不賠。

就當是償還她父母對他的利用吧。

擼了擼鐵頭的腦袋,秦吞月眉眼彎彎,神色極為溫柔,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剛剛又哭又笑的模樣。

“鐵頭以後不要喜歡這種男人,這種不好,我們鐵頭這麼可愛,一定要找一個人格健全的。”

鐵頭神色古怪,穩穩扯住了自已的頭髮,看著秦吞月欲言又止,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把腦袋放正,讓她繼續摸她的腦袋。

“秦姐姐繼續說。”

“後來我拿父母的賠償款給他還了債,沒有錢上學了。”其實是秦吞月故意試探他,想看看如果沒錢鄭榆生的態度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

那一年他開始打地下黑拳,從被人打趴下的場場輸局,到後來逢局必贏,只有秦吞月知道他在背後付出了多少。

他把打拳贏來的錢給她交上了學費,於是秦吞月又開始上學。

嬌貴的大小姐也學會了在閒餘時間打工賺錢,兩人都在努力的生活。

她用平時打零工剩下的錢買了塊懷錶送給他,於是就有了後來那個故事。

再後來,讀完了大學,秦吞月準備向他正式表明心意的時候,他消失了。

“他就這麼失蹤了,我怎麼都找不到他。”

鐵頭似懂非懂,像聽故事一樣,她總結道:“於是你等了師兄十二年?”

秦吞月搖搖頭,糾正:“不是十二年。”

“是三十四年。”

具體數字不太好算,秦吞月掐著手指不自覺又摸上鐵頭的腦袋瓜,而鐵頭沉浸在疑惑中,沒來得及護住自已的頭髮。

啊——

秦吞月隨手一薅,發現鐵頭整塊腦袋的頭髮都隨著她的手一起被帶了下來。

頭髮根根油亮飽滿,她不自覺抓了抓。

嗯……

在手裡很有韌勁。

鐵頭眨眨眼,後知後覺頭上涼涼的,用手摸摸腦袋。

秦吞月瞳孔地震,右手遲疑著將頭髮送回去。

“你、你……你的頭髮呢?”

鐵頭面上出現羞紅之色,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秦姐姐,本來想告訴你的,但看你這麼喜歡摸,我就沒好意思講……”

“我不摸了,你的頭髮,呃,你的頭髮去哪裡了……”秦吞月原來準備好的煽情說辭也繼續不下去,光看著好好的一小姑娘突然被自已變成光頭,她就汗毛悚然。

鐵頭接過那頂假髮,遮住自已的禿瓢,熟練的讓人心疼“是昨天亂說話,被師兄剃的。”

“他說,我要是再亂講話,就把我眉毛也剃了給我當鬍子。”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看見我沒有眉毛的樣子的,我每天早上都會畫好眉毛再出門!”

鐵頭舉雙手保證。

“只不過……有沒有鬍子,就不好說了……畢竟,在我們第一百三十二代金剛禪弟子裡,都是師兄說了算。”她摸摸唇周,不好意思笑著。

秦吞月抽搐著嘴角,鐵面玩的也太……

鐵頭還掰著手指頭數:“師兄真的很厲害,他不僅是禪子,還是我們萬佛門下一代的二把手,和合歡師兄一樣,又管我們吃又管我們住,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末了,她又問秦吞月:“那師兄知道你等了他三十四年嗎?”

秦吞月搖搖頭,“他不知道,你也別說出去了,他和我說他現在不想了解以前的過往,我也和他承諾過,不說過去,只談將來。”這一點還得藏著,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抖出去,但現在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好時機。

啊,她突然發現了一個盲點。

那個存在於各種事情中卻一直被她忽略的人——合歡。

“合歡,也是萬佛門的二把手?”

鐵頭搖搖腦袋,“不是喲。”

秦吞月鬆口氣,她就說嘛,那麼浪蕩的人怎麼會是二把手。

“合歡師兄是首席禪子,是我們一百三十二代裡的一把手。”

好哇。

這萬佛門的未來真是一眼望得到頭。

鐵面總是有些不放心,決定結束完工作後冒險去一趟武考現場看看鐵頭有沒有作亂,結果不湊巧,剛剛路過就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秦吞月,等了他多少年?

他沒聽清楚,又走近幾步,背過身子假裝看臺群眾,沒想到她們不再說了。

鐵頭還挺會夸人的,他正暗自沉浸在同門師妹的讚揚中,一道聲音將他從腦海裡喚回來。

“鐵面?”

驚訝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他立刻想跑。

“我知道是你,別躲了,我原來就打算去文考場地找你的,你既然過來了,躲也沒用。”

鐵面用眼角瞥一眼那長椅,

鐵頭一下子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

他索性轉身,正面對著女人,她言笑晏晏,看狀態神色,都比昨天好上許多。

看樣子萬佛門的神玉膏效果很好。

……

事不宜遲,今天晚上就得剃掉鐵頭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