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快，轉眼就到了武考當天。

秦吞月特意用考試補貼下來的餘錢裁了身好衣裳，又用從前向同門師兄學來的煉器手法好好將衣服鍛造了一番。

現在她身上的綠袍可不是原來的綠袍了！

那是輕易不入刀槍的綠色戰袍！

為什麼穿綠色？

嗯……其實鄭榆生說過她穿綠色好看……

除了每天烏自留會自發給她帶些小玩意兒以外，秦吞月沒動過他掙來的銀兩。

她偶爾吃的食物是把考試補貼的銀兩給烏自留讓他帶回來的。

儘管新戶籍上寫的是兄妹，但兩人畢竟才認識沒多久，秦吞月不想欺負沒有社交常識的烏自留太多。

“小月！”

今天烏自留穿的喜慶，身上裡裡外外都套著紅色，簡直比秦吞月還像進考場的考生。

他不怎麼會與秦吞月正常交流，卻摸索出了一個能讓彼此都接受的稱呼——小月。

但根據秦吞月對親密之人的叫法，那烏自留就該叫阿烏了……

好像是在叫那隻藍色小鯊魚？

奇奇怪怪的稱呼，但烏自留聽到阿烏這個暱稱時卻很喜歡。

沒辦法，秦吞月只能由著他。

“阿烏穿的喜慶，很好看！”她如此誇讚道。

烏自留聽到，臉上泛起絲絲紅暈，輕輕點頭，倒像個黃花大閨女，也不見當初的靦腆與強硬。

【修文中】

今天是武考初試，按大秦慣例，武考人數眾多，每一場都會安排四人參比，其中只能有一人獲勝。

秦吞月為了武考初試不遲到，早早的就和烏自留來到了考試現場。

武比的初試範圍是一大片空地，中間設定了數百個紅白擂臺，考生登記身份資訊後憑抽籤抽到的紅白號數，依次登上對應的紅白擂臺。

比如秦吞月抽到的是白籤23-2，表示她是白色23號擂臺的第二位考生。

別看這是初試，擂臺只有百來數，武考考生多的是渾水摸魚的玩意兒，在登記考生資訊的時候，考官就已經排除了部分不適合參與武比和修為不夠的考生。

每一場擂臺開設半個時辰，如半個時辰四人內還未決出勝負，則一同晉級下一場考試。

四人不打架，耍賴不算。

秦吞月這一場比武抽在了午時下半場，剛好打完還來得及吃午飯。

其實她昨天晚上剛吃過，是烏自留需要吃。

他雖身體特異，卻仍舊會餓，會痛。

秦吞月只能算出他命途一道隱隱有什麼東西在護佑他，卻算不出是為什麼，何種作用，是什麼。

估計還是她道行不到家的原因。

她們這會兒才辰時，約莫著是上午八九點左右。

現在已經有抽到辰時的考生在擂臺上比試，小打小鬧不甚精彩。

抽完籤才發現他們來早了。

既然現在無所事事，秦吞月和烏自留不妨就在比試現場溜達了一圈。

這才發現鐵面居然也在。

他貌似是外招來的監考裁判，身前掛個武字令牌，一直站在某個擂臺底下觀望臺上的比武考生。

鐵頭就跟在他身邊忙前忙後做打雜的，臉上莫名比秦吞月見她那天多了很多蚊子包。

鐵面不會那天晚上沒把她搬回去吧？

……

秦吞月站在原地猜測，而烏自留一看見鐵面的臉就變了顏色。

“別去，今天你是為我來的，不是嗎？”她及時拉住烏自留的手，仰面嫣然一笑，將他定在原地。

“嗯。”

烏自留那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明媚的笑顏，緩緩點頭，嗯了一聲，身上那股衝勁兒彷彿也淡下來。

與其去揍那些不必要的人，不如就站在這裡看秦吞月衝他笑。

秦吞月有段時間沒那麼哄過他了，自打見了鐵面那一晚，她就一直有些沉默，整天都在房間裡打坐，吃飯也不會出她的臥室。

他不懂什麼是修煉什麼是打坐，只知道秦吞月之前不會這樣緊張修煉。

系統說要繼續送禮物，他沒有更好的辦法，繼續聽系統指令送禮物。

烏自留不知道秦吞月的心情好沒好，他只是不想看見她身上沒有人味兒的樣子。

這是他重獲新生後接觸的第一個人，也是他命中註定要捆綁在一起的人，他會好好珍惜。

見到烏自留的衝勁兒平息下來，秦吞月鬆了口氣，這兩人若是在考場裡打起來，那她考試還要不要考了？

拿下鄭榆生的任務等會兒再說，她身邊還有一個烏自留呢。

烏自留對她的信任單純到過分，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為了鄭榆生拋下他的事情來。

更何況，他今天是專門來陪考的。

＊

鐵面身上汗毛倒豎，隱隱約約感覺有視線在看，結果一眼望去卻看見了烏自留和秦吞月二人。

秦吞月還是那身綠袍子，在陽光下好似微微泛著光，人的精神看著倒是比之前他們見面時憔悴了許多。

烏自留則穿著一身清透鮮亮的紅，光看著二人，鐵面便覺得他們站在一起無比登對。

烏自留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視線的主人是秦吞月。

“師兄！你在看什麼！人家都比完了，你趕緊上去叫下一號啊！”

耳邊怨氣沖天的女聲響起，鐵頭滿臉痘痘紅印，就這麼拿著兩壺水，站在旁邊瞧他。

鐵面斷了與秦吞月隔著人群的對視，而後帶著愧疚看看鐵頭，飛似的上了擂臺將被打到站不起來的考生踹下去，大聲呼號下一組考生編碼。

鐵頭是個單純的好姑娘。

他說去去就回，沒想到鐵頭竟真的在樹下等了一天一夜，沒有再呼叫別人去救她。

那天晚上的蚊子在她臉上咬的包包到現在還沒消。

啊……鐵頭對他有點怨氣是應該的……

等到下一組考生上臺，鐵面又從擂臺上跳下來，朝鐵頭吩咐：“你去那邊，把這個送過去，給那天幫你的秦姑娘。”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裝著膏體的精美小盒子，遞給鐵頭，指指秦吞月的方向。

“好處少不了你的。”見鐵頭不為所動，鐵面又往鐵頭那邊塞了塞。

鐵頭不太高興，躲閃著，不想幹這個多餘跑腿的活計“你為什麼不自已去，你現在又不忙。”

他嘆口氣：“你這次打雜的工錢，萬佛門裡不抽分成。”

“好的師兄！我這就去！”

鐵頭眼睛瞬間亮起來，像是閃著星星，接過盒子就朝秦吞月那地方跑，在人群裡擠擠挨挨，她跑的不注意還被人絆了一跤，看的鐵面心裡直打顫。

幸好她把那盒子緊緊護在懷裡沒摔出去。

這倒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