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鬼奴,我又想起了玄墨!它沒來鬼奴的房間,整個走仙廟也沒了它的身影。這隻貓妖,這又是要鬧哪樣?就在我在走仙廟裡轉圈,一聲接一聲的喊著“玄墨,玄墨”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奶奶發了視訊通話過來。我接起來一看,發現這一次的影片背景已經是奶奶家的客廳了,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奶奶,你回來啦!”
“臭小子,你又作什麼妖了?你是沒錢花,把自己的床給賣了嗎?”
哪是沒錢花,明明是那張床讓劉善海的一具屍體給睡了,才被我扔了!但是,我怎麼也不能和奶奶說真話的。奶奶一把年紀了,萬一被嚇到呢?
“是啊奶奶,你不回來,臭小子沒飯吃,都要餓死了!”
“就知道是這樣!你在哪呢?趕緊回家吧,奶奶這就給你做好吃的!”
沈楚白一口接一口的吃著奶奶張羅的一桌子大魚大肉,邊哭邊說“太好吃”!搞的奶奶真的以為我們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看著沈楚白的樣子,老人家眼圈都紅了。
我不得不在桌子底下踢了沈楚白一腳:“別演了,過了啊!”
沈楚白嘴裡的大肘子都沒嚥下去呢,就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什麼從小到大,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家常菜……什麼什麼的。
吃過飯,我一邊幫奶奶洗碗,一邊和她閒聊。先是問了她這麼長時間,都去了哪裡,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奶奶說,華夏的大好河山,哪裡都值得走一走,看一看。不接電話,當然因為自己在飛機上啊!
“奶奶,下次再出門,能不能時常發個位置給我啊!不然我會擔心啊!”
以前我一點也不擔心她,不是因為我不孝順,而是因為奶奶太強了。我從小就視奶奶為一個英雄老太太。這老太太,可不一般。先說我還小的時候,她接送我上下學,混在家長群裡,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當奶奶的人。因為她長得又年輕,又會打扮。
然後,她不僅在體態上強過大部分的普通人,她還總能在早市上搶到最便宜的雞蛋;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老太太就會該出腳時就出腳,這可是有“歷史”考證的。
還記得那個“歷史”事件就發生在我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奶奶送我上學。路上,遇到一個大男人,正在欺負一個小孩子。男人吵鬧著非說小孩子走路的時候,撞到他,使得他從腳踏車上摔了下來。然後就拉著人家小孩子不讓走,非要等人家長來,賠他一千塊錢。
小孩子被他嚇得直哭,圍觀群眾卻紛紛指責他。說他根本沒摔到,車倒的時候,他就跳下來了。他身上甚至連個擦傷都沒有,怎麼好意思要一千塊錢的?
奶奶拉著我走了過去,對那人說:“我勸你趕緊走吧,不要再幹缺德的事兒了!”結果那人反過來把奶奶臭罵了一頓,我是眼看著奶奶的臉色越來越黑的!
很快,小孩子的爸爸就趕了過來。他認倒黴的給了那個人一千塊,那人才心滿意足的騎著車離開了。人群散去,奶奶將我拉到一處小巷子裡。我還奇怪她要做什麼呢,就看到剛剛訛人的男人很詭異的騎著車,繞到了小巷來。
更為詭異的是他嘴裡的話。他一邊往巷子裡騎,一邊叫著:“哎,哎,哎,怎麼回事?車把怎麼不管用了!邪門了哎!”
他看到了巷子中間的奶奶和我,大叫著讓我們倆滾開,不然就壓死我們。那人臉上的表情很兇,看著像是殺人犯一樣。我倒是想躲開啊,可奶奶不撒手。
她堅定的拉著我的小手,就站在巷子中間,一動不動。當男人向我們猛衝過來,就要撞在我們身上了,她才把我的手放開,上前一步,側身讓過腳踏車的前輪。隨後就是一個漂亮的迴旋踢,正踢到了那人的面門上!
這一腳,太狠了,奶奶竟然直接把那個人從腳踏車上踢飛。男人重重摔在地上,當時就暈了過去。然後奶奶從他的褲兜裡翻出那一千塊錢,拉著我的手,就離開了巷子。
第二天,奶奶送我上學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個被欺負的小孩子。因為前一天出了事,他們家的大人終於肯送孩子上學了,正巧就是昨天給錢的那個爸爸。奶奶將一千塊錢還給了他,對他說,昨天那個人良心發現了,感覺自己是無理取鬧了,還拜託奶奶把錢還給他們。
小孩子的爸爸不疑有它,接過錢來對奶奶說了聲“謝謝”便走了。我記得當時我還問奶奶呢,人家都認給錢了,她為什麼非要把錢搶過來還給他們?
奶奶說:“T市治安好,但不代表人人都是善類。五小偷的故事影響力,隨著時代的變遷會越來越微弱,要是再沒有人來伸張正義,這裡就和外面一樣了!”
當時我也不懂奶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啊,但奶奶不願意再多說了。
其實,現在我懂了,但我卻是因為有比干始祖逼著我做走仙的原因才懂的。可我總感覺,要是論起行善積德來,我應該不如眼前這個還在鼓搗醃菜罐子的老太太。
奶奶說,她明天還會走。回了一趟就是趕著時節,給我做點醃菜。省得我沒錢只能啃饅頭的時候,連個配菜都沒有。
一聽她說還要走,我當時就急了。
“奶奶,我和沈楚白現在住在走仙廟裡,我們倆都不會做飯啊。要不你別走了,我僱你給我們倆做飯,成不?”
“喲!剛才還說沒錢吃飯才賣床,現在又說僱我做飯?”
“奶奶,其實初言就是想說愛吃您老做的菜!”沈楚白探個腦袋,插了一句:“再說,您做的菜確實好吃,我也上癮得很呀!您就別走了吧,您大孫子沒錢,二孫子有啊!”
“二孫子?”
“啊!就是我啊!我給您當二孫子!我有錢,一個月一萬,我都付得起!”
霧草!和沈楚白生活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