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堇夕在浴室越想越不對勁,她剛清醒的時候沈煜澤掩飾的很好,可她還是看到沈煜澤眼裡深藏的陰霾。
那種感覺好似她沒被救上岸,而是冷了。
程堇夕甩甩頭讓自己不要繼續想下去。
這事兒她是不想了,又開始想些雜七雜八的來,嘴裡還唸唸有詞。
“剛才我一身海水就坐到車上,不會對那輛車造成什麼影響吧,但是沈煜澤這麼多天來每到一個國家就換一輛車,原來的還不知去向,肯定是不會介意海水沾到車上。
而且他居然還有臉說我不要命,也不想想當初是誰開車跟開火箭似的.”
念就唸吧,好死不死還拿著手機邊玩邊唸叨,雖然程堇夕不知道這是在作死,但她這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會滿嘴跑火車的習慣確實應該改改,尤其跑火車的時候還拿著手機玩。
走出浴室的程堇夕握了個大草,因為沈煜澤就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進來的!”
程堇夕覺得在浴室換好衣服的自己太有先見之明瞭,要是裹浴巾出來換指不定出啥洋相呢。
“你忘了,我也有這房間的房卡.”
確實忘了,而且程堇夕還想起來她忘了鎖門,只顧著把浴室鎖上。
但這不是隨便進別人房間的理由,是朋友也不行。
程堇夕選擇性忽略了她在浴室泡澡半天還玩手機根本聽不見按門鈴聲這個事實。
糾結在抬槓還是認錯之中,程堇夕選擇認錯。
“是我疏忽了,那麼你來是有什麼事?”
半晌等不到沈煜澤回答,程堇夕也不急躁,就坐到床邊裝作一副乖巧模樣。
“程堇夕,你知道了些什麼.”
沈煜澤面上還是那遊刃有餘的微笑。
程堇夕其人,在有點悲慘的家庭環境下,還是練就了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技術,但她又有個特質,對朋友極好,只要不是多管閒事的範疇,她都會幫。
“不,我不瞭解。
我們還去哪裡玩麼?”
程堇夕顧左右而言他。
其實她聽得出來,沈煜澤說的不是疑問句,但這和她裝傻充愣又有什麼關係呢。
“明天回國.”
沈煜澤拋下這話之際,還順手摸了摸程堇夕的頭。
“…”她又不是狗,還帶順毛的!不過想到終於能回國,程堇夕秉持寬容大度的氣量,原諒了沈煜澤剛才笑摸狗頭的舉動。
對正常新婚夫妻而言,蜜月的最後一個傍晚多少會有幾許惆悵,或許是源自他們的工作,或許是源自後續的生活。
可程堇夕和沈煜澤不是“正常”夫妻,她不僅毫無惆悵,還比前二十多天更開心。
具體表現為——十分配合沈煜澤的行程,確定晚餐時間後立刻消耗一小時打扮自己,到餐廳等待上菜的過程中連手機都沒玩。
沈煜澤見狀,勾了勾嘴角。
“程堇夕,周圍的人不認識你我,不用裝樣子.”
別說,程堇夕一言不發微笑端坐的模樣真有點上流社會人士的影子。
“我只是在聯絡,以後參加宴會給朋友丟臉的事情,我可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