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煉丹未成

沈塵在山中找齊了煉製補心丹的藥材便回到住處。藥材需要炮製晾曬才能入藥，這又需不少時日。沈塵將藥材處理完之後，便開始修煉《丙丁煉火訣》。為方便修煉，沈塵佈置了一個聚靈陣。沈塵坐北朝南打坐，在座位周圍放上五塊黑白紅青黃的玉石。黃色放於身後，白色放於右腳尖位置，黑色放於左膝所指位置，青色放於右膝所指的位置，紅色放左腳尖所指的位置。沈塵坐於中間，手中掐訣，口中唸唸有詞：“萬物歸一陽生陽，三才合一生人間，腳踏地氣植根深，頭頂天光修煉行。”此時周圍的天地靈氣如同被牽引一般向沈塵這裡聚集，形成了一個靈氣旋渦。沈塵滿意的點了點頭，便開始修煉《丙丁煉火訣》。

“丙丁煉火訣在體內產生天地人三才之火。人體內有十二經絡，分為三個系統。每個系統有四條經脈，手足各兩條，太陰陽明系統有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太陰脾經、足陽明胃經，對應於天；少陰太陽系統有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對應於地；厥陰少陽系統有手厥陰心經、手少陽三焦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對應於人。經脈分陰陽，故產生的火也分陰陽。丙丁煉火訣先煉陽火，再煉陰火，最後陰陽交融，無物不燃。

天陽火起於足陽明胃經止於手陽明大腸經，遊經諸穴；地火起於足太陽膀胱經，止於手太陽小腸經，遊經諸穴；人火起於足少陽膽經，止於手少陽三焦經，遊經諸穴。”沈塵引導體內靈力按照順序逐一穿行。

“足陽明胃經有四十五個穴竅，承泣四白巨髎經，地倉大迎登頰車，下關頭維對人迎，水突氣舍連缺盆，氣戶庫房屋翳尋，膺窗乳中下乳根，不容承滿出梁門，關門太乙滑肉起，天樞外陵大巨裡，水道歸來達氣衝，髀關伏兔走陰市，梁丘犢鼻足三里，上巨虛連條口底，下巨虛下有豐隆，解溪衝陽陷谷同，內庭厲兌止陽明。”

有聚靈陣為沈塵提供靈氣，沈塵突破穴竅時消耗的靈力能得到及時補充，饒是如此，一條經脈未滿，沈塵已後繼無力，只能暫停修煉。“好在我已經踏入琴心境，根基尚且深厚，這第一條經脈打通只需三五日即可，多則半年時間，我便可以使用陽火。”沈塵緩緩吐出胸中濁氣，站了起來。用來擺聚靈陣的玉石品質太差，已經被巨大的靈氣撐碎。如今時辰已到未時，《丙丁煉火訣》的修煉先告一段落，開始修煉另一個讓沈塵十分感興趣的法術——紙人術。

沈塵拿出向符道長老長宣真人討來的七色紙、硃砂等物，放在靠東擺放的桌子上。又找來青石一塊，長四十九寸，寬七寸，厚四十九分。等到了夜半子時，沈塵將七色紙按白、黃、紅、藍、青、紫、黑順序疊在一起，粘起來，剪成四十九個高七寸的紙人，每剪一個唸咒一遍，取氣一口，吹於紙上，並將所有紙人壓於青石下。然後繪製鎮靈符，招魂符，火焰符各四十九個。沈塵從青石板下拿出一個紙人，先是燒了一個招魂符，口中唸叨：“虛虛靈靈，太上玉清，扶危濟困，剪紙成兵，三魂歸左，七魄歸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往復唸了七遍，貼上火焰符，鎮靈符後重新將紙人放在了青石板下。將四十九個紙人都按照要求煉製一遍，沈塵收工，便盤膝坐在床上，左手拇指無名指相捏，右手拇指食指相捏放於膝蓋上，打坐調息，恢復靈力。

七七四十九日過去了，按照書中記載，此刻紙人已經有了魂魄，可以使用。沈塵來到房間，移走了青石板，四十九個紙人規規整整躺在地上。沈塵將其收入儲物袋中，走出房間，來到外面的空地上。沈塵取出一個紙人，對著它吹了一口氣，紙人在手中活動了幾下便跳到地上，變成一個人的模樣。只是這模樣看起來十分奇怪，尚不能稱之為人，應該說是人形木偶。沈塵意念一動，那紙人便按照沈塵心中所想開始行動。“不錯不錯。”沈塵滿意道，隨即喚出飛劍，攻擊紙人。只聽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紙人身上出現了一些劍痕，但仍能已有行動。“能抗住普通法器的攻擊，但是仍能對其造成一定傷害。”這紙人力大無窮，身堅如鐵，速度奇快，但是因為沒有法力，不能飛行，亦不能使用法術。“倘若我以自身元神附於其上，不知是否可行。”沈塵心中有了一絲奇思妙想，“要元神離體身外化身，恐怕要等暉陽境之上的境界才可以了，我也太好高騖遠了。”沈塵搖了搖頭自嘲一番，隨即收起了紙人，準備煉丹。

這些時日，沈塵每日修行《丙丁煉火訣》，進境奇快，如今已完成了陽火的修煉，可以用來煉丹。沈塵將如意爐取出，變成一尺見方大小，然後取出一份補心丹的藥材投入爐中。隨即沈塵施展《丙丁煉火訣》，一股炙熱的火焰自沈塵手心噴向丹爐，在丹爐底部熊熊燃燒。沈塵一邊維持火焰，一邊用靈力將爐內的藥材進行攪拌，揉搓，使其逐漸形成球形。如此已經過了一夜，沈塵覺得靈力消耗有些過快，爐火有些變弱，沈塵感覺到丹藥要煉成了，便服了一些回氣散。回氣散並不是丹藥，而是一種粉狀物，可以說是煉丹的失敗物，但也有一些與丹藥相同的效果。沈塵身上的丹藥不多，都是從白雲老道那裡得到的，丹藥稀少，沈塵不捨得用，這回氣散是和內門弟子交易得來的。

略微恢復了些法力，沈塵加大了火焰，爐內散發出陣陣紅光，並伴隨著哧哧的聲響。最終沈塵大喝一聲“凝”，用靈力將藥材的精華凝結在一起，形成了一枚烏黑晶瑩的丹藥。“成了。”沈塵心中一喜，迫不及待開啟如意爐，用靈力將丹藥包裹著取出，等丹藥冷卻下來後，用手接住。聞著丹藥散發出的陣陣香氣，沈塵感到無比的成功。“不枉連日來的辛苦啊。”沈塵用兩根手指輕輕拿起丹藥，準備服下，誰知不知是因為用力過猛，還是什麼原因，丹藥竟然破碎開來，變成粉末，隨風消散。

“這。”沈塵一時有些發呆，“還是失敗了麼。”沈塵並不氣餒，即便是長虹真人煉丹也不敢說百分之百成功，沈塵首次煉丹，能夠煉製成形已是極為不易了。“好在藥材還有很多，我可以慢慢嘗試。”沈塵在腦海中回憶起方才煉丹的每一個細節，找到幾處可能會導致煉丹失敗的地方，然後又投入一份藥材到如意爐中，再次施展《丙丁煉火訣》開始煉製。

“還是失敗了。”沈塵望著爐內的一堆藥渣陷入了沉思。“第一次煉製的時候尚能成型，只是在拿出丹爐後才碎掉。第二次煉製連雛形都沒有就失敗了，究竟是什麼原因。”沈塵一連煉製兩爐，均以失敗告終，加上靈力消耗太大，雖然中間服用了回氣散，但也感覺到身心疲憊，便收起丹爐，回房間打坐調息，只等明日向長虹真人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