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也還是需要臥床休息幾天。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稍微不注意,小傷也變大傷,不容易好的。更何況現在還是冬天,更是嚴重。
韓靖宵拿了藥水,仔細的聽醫生說怎麼塗抹。旁邊的林小草垂著頭,不敢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計程車上有奇怪的心情,現在看到他在為了自己跑來跑去的,覺得心臟似乎總是不安頓。
剛剛幾個小護士看到他的時候,眼神都不對勁了。林小草努努嘴吧,不過是一個長的不錯的男人罷了,要不要眼神中那麼驚豔啊,又不是前凸後翹的大美女。
好吧,如果女人看到前凸後翹的大美女兩眼冒光的話,恐怕才是不太對勁吧。
“走吧。”
說話的聲音很輕,身體在靠近。林小草緊繃著身體,糟了糟了,心跳的亂七八糟的,這是搞什麼鬼啊。不過韓靖宵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只是蹲下身握住她那隻傷了腳,小心翼翼的穿上鞋子。
被握住的地方燙的厲害,林小草有些慌。
“不用了,我自己穿就好。”
看她不太配合,韓靖宵抬頭看看她,有些無奈:“乖一點我帶你回家了。腳不是還疼麼。”
林小草不說話了,她已經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以前並沒有感覺的,怎麼今天覺得他說話都那麼溫柔曖昧的讓她控制不住的心慌。
難道不對勁的是她自己?
韓靖宵扶著林小草,看著掛在他的胳膊上,蹙著眉頭,似乎糾結什麼的她。這麼近的距離,清楚的看到她好似兩個小扇子似的睫毛,時不時的眨巴幾下,好像要眨到他的心裡。臉上紅撲撲的,手感一定不錯。視線落在那個光潔而飽滿的額頭上,韓靖宵感覺喉頭一窒,他想吻她。
如果他現在停下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她一定會有些困惑的看著他,問他到底怎麼了,那雙眼睛帶著困惑卻該死的讓他擁有所有的慾望。他不能給她再開口的機會,而是溫柔的靠近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下去,吻的她心慌意亂,然後再找到她的唇,狠狠的吻下去。那個滋味一定不錯,她一定會摟住他的脖子,忘情的回應,然後......
“韓總?”
“啊!”
韓靖宵看到那雙充滿困惑的眼睛的時候,頓時清醒過來,兩個人站在醫院的門口竟然有那麼一分鐘沒有動彈。
該死的,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想這些東西,明明她都受傷了。
強壓著從心底升騰起來的慾望,還有那麼尷尬的已經抬頭的傢伙。韓靖宵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是越來越掌控不住了,那時刻想要衝破界限的心意。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我打電話告訴爸爸媽媽他們來樓下接我。”林小草強自鎮定,她總感覺現在必須要遠離這個男人,今天她實在是太怪了,如果再不遠離的話,她會一直都在這個怪怪的心情中走不出來。
還沒有說什麼,手機響起來,是穆雲生打過來的。大概是說小蔣的事情。韓靖宵想著就接聽起來。
“靖宵,蔣姐先在我這了。不過她現在又哭又鬧的,我也沒有辦法,你要不過來一趟,你那邊忙完了沒有啊?”
聽穆雲生的聲音就知道他真的是頭大了,韓靖宵皺了皺眉頭。小蔣的酒量一向不錯,而且向來也是點到即止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喝那麼多。隱隱的覺得跟自己有關,韓靖宵有些無奈。
有些感情,他不是不肯給,只是得需要給對了人。
林小草自然也聽到了穆雲生的聲音,畢竟他喊的那麼大聲,而她離的又近。聽到蔣淑迪的名字,林小草湧起一種反感,畢竟那個女人前幾天還打了她。
好像本來突然忘記的事情又想起來了,林小草生硬的推開韓靖宵的胳膊:“韓總,我自己可以走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韓靖宵看到她突然冷漠的表情,別過頭淡淡說道:“我等會過去。”
掛了電話,上前還是拉著她的胳膊:“怎麼了,不高興了?”
“沒有。”林小草僵直著身子,不去看韓靖宵,儘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韓總,我就在這裡攔一輛計程車就好了。你先去忙吧。你看我也沒事了不是麼,不過我估計我得休幾天假了。謝謝你帶來看醫生。”
“這怎麼行。你腳還傷呢。那邊有云生呢,不會有什麼事。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過去。”
“不用了。”林小草突然提高了聲調,冷冷的拒絕。
這句話讓兩個人都有些僵硬。韓靖宵臉色有些難看,她那麼討厭他麼?因為他想要送她回家?
林小草有些後悔,她知道她不應該衝他發火的,可是還是沒有控制住,眼尖的看到一輛計程車過來,趕緊揮了揮手臂,計程車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
費力的開啟車門,林小草扶著車門鑽了進去,衝外面的韓靖宵擺了擺手,連話都沒有說,就關上門快速的讓師傅開車了。
她必須要逃開,她知道她這麼做不對,可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她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心裡酸酸澀澀的難受,可是心裡卻又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委屈。這種複雜的情緒快讓她的心臟承受不住。
到底怎麼了啊,林小草。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還站在那個位置一動不動,整個人看起來那麼落寞。
她知道她做了不好的事情,那麼沒有禮貌的拒絕他的幫助。其實人家也只是一片好心而已,怪的是她自己,不關韓靖宵的事。
醒過來林小草,醒過來。
她一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所以突然拒絕了。韓靖宵露出一絲苦笑,即便這麼保持著距離,她依然還是那麼敏感,也許是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對吧。反省了好一會,韓靖宵神情複雜的看向那個早已經沒有了那輛計程車的方向。
等待的感覺的確是苦澀的。
從來都不知道想要得到一個人的心會是那麼難。
站在穆雲生的家門口,並沒有直接敲門進去,而是靠在樓道的牆壁上默默的吸了一支菸,然後才敲了敲門。
穆雲生似乎就跟在門板對面等著一樣,立刻就開了門,見到他就露出一副見到救世主的表情:“你總算來了,我算是知道蔣姐喝了酒之後的可怕了。我跟你說,我真是快瘋了,她一直都在叫你的名字。看我這手腕上,都咬出一個牙印子來了。”
有些煩躁,韓靖宵一句話都不想說。屋子裡面瀰漫著酒的味道,罪魁禍首正歪倒在沙發上,哼哼唧唧的唸叨著什麼。
“現在好多了。估計鬧的有點累了吧。”穆雲生湊到韓靖宵的耳邊悄聲道:“我也不敢過去,我是真的怕了,本來我是想把她弄到臥室去的,不過她躺下就跳起來了。”
韓靖宵冷著臉走到蔣淑迪的面前,看著她散亂的頭髮,心裡更是煩躁。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迫使她看著他,本來有些迷迷糊糊的蔣淑迪看到他頓時愣住了。
“靖,靖宵。”
“去臥室睡覺。你在人家雲生這裡鬧騰什麼。”
蔣淑迪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不過面前的那人並沒有給予她一個好臉色,只是冷著一張俊臉看著她。
穆雲生有些不忍,畢竟是他是知道蔣淑迪的心思的,總覺得這樣對她,韓靖宵是不是有點太冷血了。不管怎麼說,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不過蔣淑迪卻似乎沒有了剛剛的瘋狂,撐著軟綿綿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臥室走去。韓靖宵跟在她的身後,把穆雲生手裡端著的那杯醒酒茶拿著跟了進來。
看著她坐到床上,神情恍惚的盯著地面。韓靖宵幽幽的嘆了口氣,把茶杯遞過去:“這是醒酒的,雲生給你做的。你喝點會舒服一點。”
乖乖的把茶杯接過來,蔣淑迪眼圈紅紅的盯著那裡面的茶水半響,最終一飲而盡。
“小蔣,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喝那麼多酒。你認識什麼人,我也沒有權利去幹涉,但是我想告訴你一句話,不要作踐自己,你不是那樣的女人,不要做那樣的事。”
說完沒有再停留,拿過那個空的茶杯,轉身出去了。
蔣淑迪軟軟的倒在床上,眼角滲出眼淚。眼神空茫的盯著天花板,她知道他一定會發火,她好像只是想要挑戰一下他的底線在什麼地方。或許失敗了吧,她想要得到的不是他這樣對待她。
蔣淑迪,你到底在做什麼呢?其實她甚至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接受那個令人噁心的男人的邀約,而且還在那個人的面前喝掉那麼多的酒。
作踐自己麼。蔣淑迪狠狠的閉上眼睛,哪怕我作踐自己,你也不會給我我想要的感情吧。
翻了個身,呼吸有些急促,剛剛她在車上的時候雖然醉了,可是並沒有徹底的睡過去,她聽到穆雲生喊林小草的聲音,她知道本來坐在她旁邊的男人是怎麼快速的開啟車門,然後再也沒有回來的。
他的心裡有那個女人。
多少年的守候,卻讓別人輕易的得到,那股恨意幾乎要把她吞噬。勉強的緩和呼吸,否則她覺得她會心臟突然驟然停止。
不能只讓她一個人痛苦,絕對不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