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味,李觀瀾卻毫無所覺,握著刀拼命的大口呼吸。
就在剛剛,他經歷了一次巨大的生死考驗,而他成功活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現在只想放聲大笑。
【你殺死逃犯雁翎刀盧振,獲得正義值:三千。】
【你獲得殺生丹一枚,可用來活氣血、補生機。】
一粒拇指大小的硃紅色丹藥,變戲法一樣出現在李觀瀾手心。
這下子,李觀瀾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剛把不義值揮霍一空,就給他補了這麼一大筆正義值。
這讓李觀瀾瞬間有了底氣,心神也是驟然放鬆了下來。
他不信今晚還有不速之客來,如果真有,剛才就應該現身了。
沒力氣也沒心思管院子裡的屍體,李觀瀾直接提著鐵刀回了房間,一頭倒在了床上。
“死人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命案,又算不算在便宜老爹和武唐皇室的賭局裡,如果算的話,那就輸了。”
“應該不算,這人是個在逃犯,而我是捕快,我殺他完全符合武唐律法。”
這樣想著,疲倦不已的李觀瀾收起殺生丹,睡了過去。
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習慣性的躺在床上賴了會兒床,李觀瀾才猛然想起院子裡的屍體。
他急忙起身,走出房門的時候,人卻呆住了。
院子裡一片乾淨,什麼都沒有。
沒有血跡,沒有屍體,沒有打鬥的痕跡。
一切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樣。
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李觀瀾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那個逃犯盧振的屍體,確實不見了!
冷汗瞬間打溼了李觀瀾的額頭。
他握著鐵刀站在那裡,心裡沒有絲毫的慶幸,有的只是徹骨的冰寒。
正義值的增加不是假的,懷裡的殺生丹也不是假的,那麼昨晚的戰鬥就不是假的。
可眼前乾淨的院子,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那唯一的解釋,是有人處理了盧振的屍體!
一想到在自己熟睡之後,有一個甚至一批人無聲無息的進了自己家,還打掃了整個院子,剛剛下去的冷汗就再度湧了上來。
“媽的,平湖縣原來一直臥虎藏龍嗎?我這麼多天,一直在鬼門關外睡著?”扶著門框緩了緩發軟的腿,李觀瀾深深的撥出一口濁氣,一發狠盤腿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對於未知存在的恐懼,讓他決定立刻強化自己。
【強化缺月乾坤刀】
【投入正義值:三千】
雖然月輝引露決在做完給了李觀瀾很大的驚喜,幫助他在絕境之中突破,反殺了逃犯盧振,但李觀瀾還是決定先把缺月乾坤刀練起來。
功法如果沒有武技的支援,是沒辦法發揮強大威力的,而缺月乾坤刀作為他目下掌握的最強武技,也是他戰力的最大來源。
【月棍年刀一輩子槍,作為刀法,缺月乾坤刀並不難練,刀法小有所成的你經過昨晚的戰鬥,感悟更深,修煉刀法更有精進。】【正義值消耗五百。】
【天為乾,地為坤,鐵刀為月,一月在手,乾坤圓滿。】【正義值消耗五百。】
和昨天實地動手演練刀法不同,此時的李觀瀾只是盤腿坐在地上,腦海中就不自覺的浮現出了昨夜戰鬥的場面,身體不自主的運轉起了月輝引露決。
他則在這種觀想中,一遍一遍的變換著刀招,尋找著最佳的應對之法。
然則,他看似一點沒動,但精神損耗卻是極大,額頭上的汗水沿著臉頰一刻不停的滑落,打溼了衣衫。
在這樣的演練中,他面板下的血管起起伏伏,內裡的血液隨著腦海刀招的演練時而暴起時而沉寂,如同蟄伏著的怒龍。
【長時間的演練,終於讓你的身體記住了所有的刀法招式,此刻的你不用刻意思考,就可以在閃念之間出招,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正義值消耗一千。】
【缺月乾坤刀,大成!】
【你陷入了瓶頸……】【正義值消耗一百。】
【你陷入了瓶頸……】【正義值消耗一百。】
【你陷入了瓶頸……】【正義值消耗一百。】
【你陷入了……】
噗的一聲,李觀瀾口吐鮮血,生生掙脫了觀想,結束了無意義的正義值損耗。
“媽的,這是練到頭了?”擦了擦嘴角,李觀瀾看著只剩六百的正義值,心疼極了。
要不是強行中斷,他真怕這僅剩的六百也被空耗掉。
結果就是,他又因此受了點內傷,好在問題不大,一絲絲清涼的氣勁,自發的在體內運轉,治癒著受傷的肺腑。
再度握著鐵刀,李觀瀾此刻又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他感覺手中的鐵刀重量似乎變了,不再像之前那樣略感吃力,反而非常趁手。
握著它,像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一招一式都運轉如意,沒有一點遲滯。
這即是缺月乾坤刀刀法大成帶來的感覺,也似乎是他和鐵刀更加磨合的佐證。
不需要驗證,李觀瀾就知道自己比昨天更強了。
再戰盧振的話,他有把握十招分出勝負。
自身的強大帶來的就是隨之膨脹的信心,心底對那未知存在的恐懼感消弭不少。
而且,冷靜下來之後,李觀瀾也有了新的推斷。
“幫忙打掃戰場,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似乎是友非敵?”
輕聲嘟囔著,他提刀出門,再度去往早市。
行至巷口的時候,迎面碰上了賣菜歸來的陳婆婆。
李觀瀾立刻揚起了笑臉:
“陳婆婆,今天生意不錯嘛。”
陳婆婆有些忌憚的看著李觀瀾:
“你想幹什麼,婆婆我可不怕你。”
“瞧您說的,我又不是什麼壞人,您怕我幹什麼。”李觀瀾噪眉耷眼的上前兩步,“我就是想問問,婆婆你的錢袋子還好嗎?”
陳婆婆愣了愣:
“什麼意思?”
“要是錢袋子丟了,我幫您找去。”李觀瀾一拍胸脯,熱情無比。
陳婆婆搖頭:
“沒丟,今天沒丟。”
說完,陳婆婆匆匆推著獨輪車走了。
望著陳婆婆離開的背影,李觀瀾摸摸鼻子,返身又走進了巷子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