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之煥是天生的衣架子,裝什麼在身上都有種特殊的魅力。
一件再普通不過的藍色暗格紋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都有種紳士出場的錯覺。
配合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如果能忽略掉他深棕的眸子裡點點的冷意,肖雯一定會裝作遇上了一個高雅的客戶,想主動湊上去給金灣拉點業務。
可惜,不久前被他強行灌酒的情形已經深深印在了腦海裡,肖雯在金灣這麼久,還真沒受到這種委屈。
也許是從前她太懂得保護自己,也許是有蘇志明暗中的照顧,總之,看見冷之煥,肖雯只有一種自己的“魔法”失靈,好運到頭的驚悚感。
分明是長得很帥的一個男人,還這麼會賺錢,怎麼就是一個神經病呢。
肖雯在心底為對方深深惋惜。
不過再轉念一想,好像很多有錢人,怪癖嗜好也是千奇百怪——冷之煥轉動著手中的杯子,酒紅色的液體要杯中不安浮動,他看著肖雯由驚慌到帶著可憐同情一樣的目光,微擰起好看的眉。
“冷先生,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肖雯從地上爬起來,笑容可拘地以標準禮儀站姿站在原地,與面前的危險份子隔著兩步半的非安全距離。
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只能迎難而上。
對方如果是個神經病,她也只能試著去講道理。
反正,逃,她現在是逃不出去。
在爬起來之前,肖雯已經將自己處境捋得十分清晰,她是被他手下抓來的,現在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也就證明,他的手下,正守在門外。
手機也像已經被沒收了,救助無門。
v2202在二十二樓,跳窗就等於自殺。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冷之煥看著她的笑臉,心情一點也不愉悅,相反,他很想撕下她的偽裝,讓她痛哭也好,求他也好,總之,他不會如她所願。
他模稜兩可的話讓肖雯暗吸了一口氣,果然神經病都不太好打交道。
豈今在金灣也算見過世面了,可面對冷之煥,好像所有經驗都化成零,她幾乎不敢面對對方銳利的視線。
那視線,像要把她一點點剖開似的,沒有一點溫度。
冰冷,深邃。
“我先宣告,我今天只是在樓梯間打電話,然後就進來一個男人,扔了一個東西給我,然後他就往樓上跑了,接著,我還什麼都沒說,就讓您手下給打暈帶到這裡來了.”
肖雯直視著冷之煥,希望對方從她坦蕩的眼神裡看出她並沒有撒謊。
“我不知那個包裡是什麼東西,我更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不過我大約記得他的樣子,應該記得,如果你不嫌棄——”她還在自我解釋,冷之煥已經挑起長眉,微笑的看著她,“不如,從你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我開始解釋?”
他說。
“什麼?”
這下震驚的是肖雯。
見她不含一點雜質的驚訝,冷之煥冷笑了一聲,這個女人的演技,果然比他想像中還要好。
他倒要看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