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宸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他一把抓起林九曦的手,將她帶入了乾陽宮中。
宮內的景象更是慘烈,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林九曦的心已經麻木,她只能機械地跟隨著沈北宸的腳步。
他們穿過一條條長廊,來到皇帝的寢宮前。一陣陰冷的風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九曦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她緊緊握住沈北宸的手,彷彿想要從中汲取一絲溫暖.
寢宮內,昏暗的燈光下,皇帝正躺在龍榻之上,雙眼圓睜,彷彿死不瞑目。他的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顯得異常駭人。
林九曦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捂住嘴巴,防止自已哭出聲來。
沈北宸冷漠地看著皇帝的屍體,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他緩緩走到龍榻前,伸出手,輕輕地幫皇帝的眼睛合上,“陛下,您安息吧。”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娘娘,現在明白了嗎?”沈北宸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冷酷。
林九曦無力地坐在地上,她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沈北宸早就有了反心,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而今天,他終於發動了叛亂,殺死了皇帝和大部分宮人。
“你……你為何要這麼做?”林九曦的聲音帶著顫抖和不解。
沈北宸轉過身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為了天下蒼生,為了那些無辜受苦的百姓。這個皇帝昏庸無能,我若不反,又有誰能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林九曦沉默了,她無法反駁沈北宸的話。她知道陛下的確有很多不足之處,但她從未想過會有人敢於反叛。
“哦,對了,臣忘了告訴娘娘了,張淮之死了,就死在你的永寧宮前。”沈北宸的聲音平靜而冷漠,像是在說一件與已無關的小事。
林九曦聞言,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你怎麼能殺了他?”
沈北宸微微一笑,“呵呵呵,只能怪他不自量力,一介文官就敢提劍保護
娘娘。”他說著,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
林九曦顫抖著聲音道:“張淮之是能臣,你怎能如此殘忍!”
“能臣又怎麼樣,怪只怪他站錯了隊。”沈北宸站起身,擦著劍上的血跡,語氣中透露出嘲諷:“臣倒也佩服娘娘,身為後宮之首,天下女子的表率,竟然如此不知禮義廉恥,還能引得刑部尚書張淮之為娘娘傾心。”
沈北宸看著林九曦沉默的樣子,突然說道:“聽說娘娘床上功夫了得,不知道臣有沒有機會……”
“你!無恥!”林九曦說道。
“當初臣念娘娘與臣一起入京路上救臣的情誼以前因一念之仁已經放過你了一次,現在臣懂得了要殺人誅心。”沈九宸蹲了下來說道。
“是不是我那樣做了你就放過我?”林九曦說道。
林九曦看他沒有說話,在沈北宸冷酷的目光下,林九曦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
她的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溼了她的衣裳,也打溼了她的心。她知道,自已正在失去最後的尊嚴,但為了活命,她別無選擇。
就在林九曦即將脫下最後一件衣物時,沈北宸突然開口了,“夠了。”他的聲音雖然依舊冷酷,但似乎多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林九曦停下了動作,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沈北宸。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在最後一刻停下來。
沈北宸的身影顯得越發冷峻,他的眼中似乎藏著深深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背對著林九曦說道:“臣還不至於要娘娘這殘花敗柳之身,看來臣當初教娘娘的課娘娘並沒有用心學,倒是辜負了臣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林九曦心中一顫,她知道沈北宸說的是什麼。
“你到底想怎麼樣?”林九曦道。
沈北宸轉過身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太子在哪裡?”他直接問道,他不想浪費時間了。
林九曦緊咬著下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本宮不知道。”她的聲音雖然低,但語氣中卻透出一種倔強。
沈北宸冷笑一聲,“娘娘,您真的不知道嗎?還是您以為臣會相信您的謊言?你要多想想林尚書,你應該知道臣的手段。”
“你把本宮的父親怎麼樣了?”林九曦抓著他袖口說道。
沈北宸輕輕拂開林九曦緊抓著他袖口的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娘娘,您放心,林尚書現在還好好地活著。只不過,他的生死,現在可全掌握在您的手中了。”
林九曦心中一緊,她知道沈北宸不會輕易放過她和她的家人。但是,她現在又能怎麼辦呢?她已經失去了皇帝的庇護,沒有了任何的依靠。
“應該在御花園假山之下,那裡有個密室。”林九曦無力地說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
“很好,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娘娘,”沈北宸笑道。
“你想讓本宮做什麼?”林九曦低聲問道。
沈北宸微微一笑,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很簡單,你只需要對外宣稱陛下因病駕崩,而我沈北宸將繼承大統,成為新的皇帝。至於那些不服從的朝臣,臣會一一處理,臣可知道你經常幫陛下處理朝政。”
林九曦心中一陣惡寒,她明白沈北宸的野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她現在只能暫時屈服於沈北宸的淫威之下,保全自已和父親的性命。
“好,本宮答應你。”林九曦低聲說道。
沈北宸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伸出手來,將林九曦從地上扶起,“娘娘果然聰明識時務。只是,娘娘寫完這道旨意,還請娘娘上路,陛下在黃泉路上應該沒有走遠,娘娘或許還追得上。”
“你!”林九曦震驚地看著他。
“娘娘不死,臣怎麼上位,上去了又該如何自處,臣保證林家世代榮華富貴,所以還請娘娘放心。”沈北宸說完扔下一把匕首就出去了。
在沈北宸離開後,林九曦獨自留在空蕩的宮殿中,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助。
她不禁問自已,沈北宸他是怎麼知道自已會陛下的字跡,幫陛下處理朝政的?難道他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已,等待這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