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想到過,能夠在花間客之內,見到這樣的場面?光天化日之下,花間客平日裡人頭攢動的大廳之中,竟然異常的冷清,常歲平日裡常見的那些喜歡在這裡打混聊八卦的人,一個都沒有,反倒是出現了許多刀劍相向的傢伙。
看到這樣的畫面之後,常歲的心裡也是冷不丁的起疑,她真的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將花間客控制了起來。
現如今看起來,空曠曠的大廳之中,有兩股勢力正在對壘,一股勢力手中手持彎月刀,常歲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這些傢伙是同自己身後的這些人一夥的。
而另外一批人,則是有些雜亂,一部分是這花間客內的小廝們,一部分則是花間客的客人。
就如同之前常歲所想一般,這花間客的存在,可是給許多人帶來了不少的方便,正是因為這樣的方便,所以讓這些浪跡江湖的傢伙們,對待這花間客有一種別樣的感情,他們是不會允許這些人。
輕而易舉的在花間客之內鬧事的。
但是,哪怕雙方的對壘加起來似乎也有接近上百人,但是這大廳之中,看起來卻依然非常的空蕩,空蕩蕩的常歲心中,都有一絲空落落的。
“你們這些人膽子還真是大呢,真的敢將花間客這般的包圍起來”常歲看完了這樓下一眼之後,便趕忙轉身看向了自己身後追上來的這些人,隨即還風輕淡的來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表面上這麼說著,她的心中卻早就已經打起了鼓,這大堂之中,這麼多人都已經處於一個對壘的狀態,而且看他們的姿態,似乎好像已經是被這手持彎月刀的勢力給包圍起來,這些人想來輕而易舉是不可能突圍的,而且看他們現如今對戰的姿態,一時之—就算是打鬥起來的話,自己應該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還不如在這二樓之上,同這些人周旋一番,若是能找到突破口的話,那麼就算是老天開眼,如果找不到突破口的話,常歲也只能夠另闢蹊徑了。
而且這常歲還有一個比較隱晦的想法,眾所周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花知曉是不會離開花間客的,而且就算他出門也不可能是出遠門,畢竟是花間客還等著他震場子,所以常歲便心存僥倖地,等待著花知曉的出現。
而就算沒有花知曉的話,常歲只需要拖延的時間長一些,想來也應該能夠找尋到一個突破口,畢竟這花間客可是城南最熱鬧的地方,這麼突然間閉門謝客的話,真的可以說是非常可疑,很容易吸引別人的注意力,雖然京門府役並不干涉花間客平日裡的活動,但是這麼大的異常,就算是金門服役不管一管,其他的有心之人,也應該會留意到才對。
再加上現如今整個亓國帝都,因為之前太子妃歸城之夜遭遇襲擊的事情,而鬧得沸沸揚揚,別說帝都之內了,就是帝都之外的一些風吹草動蛛絲馬跡,都能夠驚動三皇子親自大駕現場。
所以這花間客的異常,若是擱在平時的話,或許因為花間客這個黑店的身份,不會引起太多人的干涉,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
今時已不同往日。
甚至常歲現如今心中還生出了一個念頭,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不靠著別人的力量,來獲得轉機,而是僅僅憑藉自己呢?這可能是一件路漫漫長修遠兮的事情吧,畢竟常歲雖然繼承了戈羅的身體,這一段時間之內,同戈羅身體的融合,也可謂是突飛猛進,但是對待武功的一些駕馭,她到底還是太過生疏,所以哪怕她體內有深厚的內力,卻不能夠將它發揮完全,這也是常歲沒有辦法的事情。
常歲自直在努力攻克,甚至休涯也在幫助她,可是她的速度太慢了,趕不上現如今局勢的變化。
“得罪了”那個領頭人說話的方式,就好是之前刺殺驚棠的那些人一般,用詞非常的禮貌,語氣非常的欠打,話音剛落,便提起自己手中的彎月刀,徑直衝向了常歲,與此同時,他周圍身邊的那些個手下也是一躍而上,常歲在這一瞬間便發現自己的周圍,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不管她是向前向後向左向右,都有人阻礙了自己的去路,便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一批人還真是配合默契呢,不給自己留任何的活路。
但是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事情,任何就算看起來完美無瑕的計劃,也定然會有些許紕漏,任何看起來天衣無縫的圍攻,也定然會有出路。
常歲對待這個道理深信不疑,她更是一個常常絕處逢生的人,所以,哪怕她心中已經慌亂的一批,但是表面上依然穩如老狗,並且做了一個可以說是完全出乎這些人意料的決定。
雖然他們的包圍非常的完美,但是常歲現如今所在的地方卻是柵欄旁邊,也就是說,柵欄以外的空中,他們是不可能進行阻攔的,而他們也沒有想到,常歲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選擇這樣的方式,脫離他們的包圍圈。
只見常歲猛然間飛身一躍,踩在了柵欄之上,然後在空中翻轉了幾個圓圈之後,便墜落下了大堂之中。
花間客的大堂比起一般的客棧,要寬敞許多,而這高度自然是不用說的,常歲雖然現如今看起來是從二樓一躍而下,但是事實上,這個高度卻是平日裡兩到三層樓的高度,這種距離對於其他人來說似乎也不算是太高,但是對於常歲這種半路出家的“武林高手”來說,到底還是讓她頭冒冷汗的。
不過她的潛能就好像是不被激發,就不會出現一般,越是這般兇險的緊要關頭,越是這種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常歲越是能夠發揮的異常出色。
就比如說現在,她在空中猶如一隻燕尾蝶一般,翻轉了幾個圈之後,便突然間落在了大堂正中央的一張桌子之上。
這個地方可以說是非常的尷尬了,常歲的正前方是那些手持彎月刀的人,自己的身後則是花間客和這花間客之中的一些客人門,本來這兩批人完全是處於一種劍拔弩張的對壘狀態,甚至雙方的代表還在各種的交涉,偏偏在這樣的一個緊要關頭,突然間有一個人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落在了他們的中間。
理論上來說,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對待現如今的局面,有一定話語權的之類的,畢竟這樣的出場方式,也實在是難以讓他人不將目光放在常歲的身上。
她這個時候總不可能直接站起來同大家說“我只不過是個逃命的,路過而已,再見了各位”然後轉身離開吧,常歲相信不管是花間客的人也好,還是這裡的人也好,都不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常歲留意到了花間客之中的那些小廝們的眼神,對待自己似乎也不是特別的友善。
這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