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見到的人,也就是休涯,也表露出來了一種發自於內心的疑惑和震撼,甚至是恐懼。
戈羅擁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不僅僅有一種類似於刀劍一般的鋒芒,更是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冷豔,如果她面無表情,站在一個地方,你只需要一眼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就可以在茫茫眾人之中,一眼看到她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戈羅就站在那個地方,都會讓你有一種烏雲蓋頂的壓迫感。
更別提常歲現如今,還做出了那般表情,所以哪怕就算是見過大場面的旎炔,這個時候也是剎那之間愣在原地,不過也在一瞬間反映了過來,緊接著輕笑了一聲,就好像是在用這一抹笑容,掩飾周圍的尷尬一般,緊接著又聽他繼續說道“小狐狸,你可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的話,我會懷疑,接下來你會想把我給殺了的”。
“你不用懷疑,因為我真的想把你給殺了,你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秘密,能夠讓你區別於其他人,甚至是凌駕於其他人的地位之上,但是大部分的秘密,都是帶著危險的”常歲不僅僅是用自己的面目表情,包括個人氣場,在壓迫著旎炔,就連她一番話的字裡行間,所透露出來的那種意思,也是基本上可以說是類似於將刀,給架到了旎炔的脖子上,用威逼利誘這四個字來形容,實則都不為過。
但是旎炔這個人,也是見過各種各樣生死的人,所以在面對常歲的威脅之時,他依然是一副淡然的神態,緊接著還用一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不缺小狐狸你一個,只是你在殺我之前,應該好好想一想,到底是我死了,對你價值更大?還是我活著對你價值更大?”
,“你的價值,並不是由我來決定的,再者說了,現在你的存在,對於我來說毫無價值,以後的合作,那是以後的事情,因為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人,更容易因為各種各樣的利益,而輕易撕破臉”常歲說完這一句暗示性非常強的話之後,便立馬一個起身,緊接著一甩自己的衣袍,然後微微側頭看向了休涯,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跟上。
甚至還沒有等到旎炔再說一句,替自己辯解的話,常歲就已經大踏步地,離開了這一處十里長亭。
她素白色的衣衫,在這古舊的十里長亭之中,有一種別樣的蕭條冷淡之感,金色的陽光,透過茂密的綠色枝椏,灑落在地面之上,也灑落在她的裙襬上,伴隨著她裙襬的晃動,就好像是有無數只金蝶在她的身側,翩翩起舞一般。
這個背影,雖然說不出來有太多的驚豔之感,卻是彷彿在旎炔的心中,烙下了一個類似於烙印一般的痕跡。
甚至多年之後,旎炔也終究是完成了自己心中的執念,他也無法忘卻今日的畫面。
那是一個瘦小玲瓏的小姑娘,但是她卻將自己的步伐,走出了三丈遠的氣場,彷彿在她周身的所有生物,都黯然失色,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那離開的每一個步伐,就好像是落在了旎炔的心上一般,雖然眼前的背影在漸行漸遠,但是他心中的腳步聲,卻在愈來愈近。
有時候,旎炔也會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會對常歲,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親切之感?對的,沒有錯,在旎炔的眼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常歲,而並非戈羅。
畢竟休涯所知道的東西,旎炔知道的也不少,關於這一體兩魂的設定,雖然他一開始得知的時候,也是一副難以理解的姿態,畢竟不管怎麼說,一個身體,一個靈魂,這似乎好像已經成為了人之常情的事情,假設一個人的體內裡,有另外一個靈魂的話,那就是一個鬼故事了,畢竟鬼故事裡,常常有鬼上身之類的說法。
但是那也只不過是片刻的,沒有任何的一個靈魂,可以在另外一具原本已經擁有一個靈魂的身體裡,呆那麼長的時間,並且是兩個靈魂,還是處於一種相處和諧的狀態。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志怪故事,也是層出不窮,旎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而這些難以理解的事情,或許並沒有一個解釋,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可能存在。
大千世界,奇妙非常,就好比如說這個緣分。
他第一次見到常歲的時候,就覺得常歲這個人不簡單,在同常歲的一番相處下來,他更覺得,自己同常歲二人,才是來自於一個世界的。
只是可惜的是,他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不湊巧,如果旎炔能夠那麼早一點點遇見常歲的話,或許常歲現如今,就不會站在四皇子驚棠的身邊了。
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旎炔一直覺得他和長歲,才應該是相互攙扶,走在一條路上的人。
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也同樣非常的心狠手辣,面對一些事情的判斷和決策,也是同一個方向,沒有人比他們兩個在這個世界上,更加的般配了。
不過,這僅僅只是旎炔的以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