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是皇室中人,第二,現如今正好面對是那個看似不簡單的旎炔,第三,他們兩個也已經了無蹤跡,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驚棠現在的處境完全可以說是凶多吉少。
能不凶多吉少嗎?現在他連個影子都找不到,想來定然是追蹤旎炔,跟隨著旎炔的步伐,去到了那傢伙想要去到的地方,這樣一來的話,驚棠的主場優勢,便會被旎炔給翻轉過來,而且驚棠身邊,現在似乎好像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給予他援助,畢竟他剛剛追過去的時候,也沒有來得及通知御肆,驚棠和旎炔兩個人單打獨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是驚棠面對著一批的人的話,那麼這結局可就不容樂觀了。
夏遺灰身為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便立馬嚴肅地說道“之前他們去向的是什麼方向?”
。
“東方”常歲面對著夏遺灰這彷彿命令一般的詢問,趕忙就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但是很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隨即接著冷靜細緻說道“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難保他們二人在半路拐到了其他的路上,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太子妃殿下的病情,如果一直得不到緩解的話,那麼旎炔就定然會在這包圍圈之中”。
面對常歲如此斬釘截鐵的話,夏遺灰雖然心有疑惑,但是一時之間卻因為時間緊迫,沒有機會同他詢問,只能說一句“你的猜測,可有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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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測就是猜測,哪裡來的根據,我要有證據,能夠證明我的猜測的話,那麼它就不是猜測了”常歲也不同夏遺灰解釋太多,直接說完之後就一副要離開的模樣,畢竟她想要去宴會之中看看太子妃殿下的情況,夏遺灰也看出了她的去向,但是因為得到了剛剛常歲告訴自己的訊息,因此夏遺灰現在得要去周邊安排起來,頃刻間,二人便分道揚鑣。
這裡距離宴會之地,可以說是非常的近長歲,提著裙襬小跑一段路之後,便遠遠的看到了高堂之上被簇擁著的太子妃殿下,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常歲並不能夠看到太子妃殿下的身影,反而是透過周圍人的反應,判斷出來了這太子妃,大概還在被那不存在的琴聲折磨著。
雖然看著駕駛,太子妃真的讓人有些心疼,但是常歲看到了這樣的一幅畫面之後,卻感覺有一絲心安。
因為旎炔就算是再膽大妄為,也不可能在他們這宴會周圍設下一個埋伏圈,畢竟想要埋伏的話,必定是需要一些幫手,這人越多,動靜越大,侍衛已經在這周圍排查幾圈,想來如果真的是有這樣的一個陷阱圈套,早就應該被發現了才是。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常歲一開始擔心的局面,應該就不會出現,至少嚴格意義來說,驚棠和旎炔二人之間,現如今還是處於一個對等競爭的狀態。
暗自鬆了一口氣之後,常歲的心裡突然間冒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擔心驚棠的安危……雖然之前常歲也有擔心過驚棠的生死存亡,並且那個時候她還在自己的心裡告訴自己,之所以擔心驚棠是死是活,實則是因為驚棠如果毫無徵兆的死了的話,那麼她在亓國帝都之內和天家之間的關係,就沒有這麼直接的關係了,想來自己現如今在四皇子府住的好好的,如果這身為四殿下的驚棠,要是突然間嗝屁了的話,那麼她也沒有理由再在四皇子府中居住下去,這亓國帝都這麼大,雖然說哪裡都有她的容身之地,但是比起四皇子府那般幽靜的環境,貼心的服務,堪比五星級酒店一般的存在,還一時之間真的很難尋得。
因為考慮到各種層面各種利益,所以常歲便不希望,驚棠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在別人的手上,或者是出了些許意外,對她的生活都有一些影響。
這個想法似乎是有些自私了,不過對於常歲這種生意人來說,無奸不商罷了。
但是這一切,也不過僅僅只是她考慮到自己利益的想法罷了,並且在那個時候,常歲可以非常的明確自己心裡別無雜念,但是現如今,似乎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非常的微妙,一般情況下,若是擱在普通人的身上,定然是難以察覺,但是常歲這個人素來同普通人就不能夠同日而語,所以在她剛剛,確定了太子妃殿下依然並未脫離危險之時,心中突然間有一絲欣喜之後,常歲在剎那之間,就意識到自己有些關心的太過了。
她心繫驚棠的安危,心繫驚棠的生死,這一切都理所應當,畢竟驚棠活著,那麼常歲許多計劃就可以進行下去,自己的生活也不會得到改變,這是對於常歲來說,是利益最大化的體現。
但是,利益歸利益,任何出於利益的思考,都應該是非常冷靜的才對,不應該有任何的衝動,和這種感性的想法,但是就在剛剛,她心中在心繫驚棠安危之時,考慮的並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完全出於自己的內心。
這已經是一種不理智的想法了。
甚至在那一瞬間,常歲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的關心驚棠的生死,甚至在意識到驚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之時,她的心中竟然有些送測一口氣的欣喜,實際上來說,驚棠只要不徘徊在死亡的邊緣,常歲的心裡,不應該會有這麼濃重的情緒才對,可是剛剛……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非常理智,這些理智的人,在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採取冷靜分析的方式,所以他們才活的彷彿一個機器人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冷酷的彷彿一塊冰塊。
這樣的人,一般情況下都能成事,而常歲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儘可能地希望自己成為這樣的人,但是就以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來看的話,她發現自己距離自己的目標,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她希望自己是一塊冰塊,但是不知何時,這一塊冰塊之中,竟然燃燒起了火焰。
這一縷火焰奕奕生輝,經久不息,在冰塊中間,逐漸將自己的周圍給融化……,這不是常歲想要的。
所以這個時候,她站在宴會的邊緣,臉色突然間沉重了起來,在自己的心裡又給自己找到了許多理由,這些理由從表面上看起來也順理成章,哪怕就是背地裡所隱藏的出發點,根本不是出於利益,而是出於自己心裡的那一種別樣的情緒。
“這衣食父母若是死了的話,那我這小日子,哪能這麼滋潤呢”常歲嘴角帶著一抹笑意,自言自語一番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之後,變一甩衣袍,向身後走去。
所有人都在行動,而常歲,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