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和飯店,明河城較為有名的餐廳,每天到這裡用餐的客人絡繹不絕。
飯店的菜色豐富美味,食物乾淨衛生,服務也很周到。
當然,費用也讓人歎為觀止。
梵賽州這個有錢人的肚子吃不了路邊攤。
咚咚藍原匆匆敲敲桌子。
對下面的人說:“你這樣更奇怪吧。
都有人看見你進飯店了.”
“別讓我說話.”
梵賽州說,“他們看見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不會注意的.”
他們現在在一間包廂裡,基本上都是按梵賽州要求做的。
“有什麼事快說,我們還有事呢.”
匆匆說。
“我跟你們說.”
梵賽州嚥下一大口飯,說道,“昨天晚上,梵家出大事了.”
昨晚,夜深人靜,該睡的都睡了,不該睡的一刻不敢鬆懈地守衛梵家,留意著每處風吹草動。
然而,他們都不知道,有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正慢慢接近,無聲無息。
浮文背上揹著克己,靜靜守在梵家三秋堂外。
這裡是梵家重要的地方,梵家的領導層會在這裡商議大事,重要的文書也會藏在這裡。
這裡守衛嚴密,幾乎沒有破綻。
浮文觀察了一下,好像這裡並沒有異能者。
傳言沒錯,梵家沒有異能者。
少年現在在梵家外等候,靜候吩咐。
“肆,把路上巡邏的清理掉.”
通訊石光滅,肆會按計劃行動。
梵子頤獨自在三秋堂,他滿心憂慮,或站或坐。
今天幾人在這裡再次討論了克己的事情。
上次拿克己作獎品的事他就極力反對,可是他的意見被忽視,弄得一場腥風血雨。
當初他還存有僥倖心理,希望克己沒有人能得到,可是他擔心的還是來了。
他這幾天經常在睡夢中驚醒,夢見梵家成了一片血海。
那把克己是假的。
那場比賽是場陰謀。
“誰!”
梵子頤精神緊張,發現了門外有不易察覺的動靜。
門口守衛的影子一動不動,看起來沒有異樣。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
梵子頤猶豫著向前,手伸向門把手。
就在他碰到門的瞬間,腳下傳來咔噠的聲音,地磚破裂,一條長蔓從地下衝出。
梵子頤嚇得跌坐地上。
同時,在暗處潛藏的護衛破門而入到三秋堂,把藤蔓一刀砍斷。
梵子頤脫身。
果然,浮文想著,梵家暗衛不可小覷。
門被撞破,暗衛正在和一位不認識的異能者糾纏,原先在門口守衛的人還在站著一動不動。
梵子頤看向他們,嚇了一跳。
守衛已經死亡,身體被藤蔓纏得結結實實,胸口好多血。
血液順著背後的墨綠色藤蔓流下,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他們的脖子也被藤蔓緊緊纏住,死前發不出一絲聲音。
梵家的人都很討厭異能。
他們都覺得當時帝君應該把異能者全部封印在邊境,永遠不能出來禍害別人。
那個異能者好像不是暗衛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
這裡的動靜不小,把人引來了,周圍所有房間都亮了起來。
顯然這種情況對浮文不利。
梵子頤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個異能者能惹出什麼大亂子,何況還有優秀的暗衛護著梵家。
他讓自己相信那個夢裡的事情不會發生的,這裡很快就能平靜下來。
他探頭檢視院子裡的情況,發現一片混亂,三秋堂門前也聚集了大量守衛守著大門。
他突然感覺胸口一熱,大片血跡從胸口噴出,血染紅了衣服。
他視線變得模糊,能看到一隻血手貫穿了他的身體,他連知道身後的人是誰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個殺死梵子頤的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一窩蜂衝向他。
這是他們的本能,他們是專業的護衛、打手,不像暗衛那樣厲害、重要,但他們也要盡到自己的職責。
三秋堂血流滿地,牆上、書架上、桌子上都是噴濺的成片的血跡。
在異能者的保護下,浮文迅速逃脫。
肆的能力不強,但在混亂中靈活退場是強項。
“太慘了.”
梵賽舟嘆氣,當時他躲在被子裡不敢出聲。
“梵家被設計了。
有一場巨大的陰謀在等著我們.”
他說:“前幾天,有人寄給我們一……一個被砍下的人頭,和一封信。
住在城外的梵家人有危險,我們就讓幾個身手好的去保護他們。
結果梵家主家被人襲擊了。
浮文顯然檢視了梵家的會議記錄,知道克己是假的。
但真的克己在哪他應該不知道。
梵家的事梵賽州真的知道的太少了,只能偷偷地查,被發現的話就是一頓責罰。
“我只查到當初梵家秘密鑄造這把假克己的鑄刀師都死了。
感覺……那把假克己應該是要引出什麼人,那次比賽應該有梵家的目標,故意把克己給他的.”
梵賽州推測,“那把克己也會有什麼其他的功用吧.”
兩人面面相覷,這件事很快就會在明河城傳開吧。
白原燚想著梵賽舟把這件事他們兩個外人說,不是懷疑匆匆是那個木系能力者就是想請他們幫忙。
不過他說得這麼相信,感覺很信任他們。
“吃好了嗎?我和阿燚有事先走了.”
匆匆說著,結了帳,拉白原燚走了。
桌底下沒有聲音。
兩人走在街上,果然很多人在談論梵家做完遇襲的事,當然他們不知道原因。
“太被動了,所有人都太被動了.”
匆匆說,所有人都被天甫族牽著鼻子走。
“所以我們現在去十清潭吧.”
.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店裡,奇怪的是大娘沒有在挑選植物,而是徑直走向譸張。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你眼熟了.”
大娘一臉欣喜。
白原沙和橙原芒信都是一臉懵,看向譸張。
“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譸張.”
譸張出於禮貌回答了她。
大娘點點頭,有些吃驚,聽見這名字的人多少都會感到些詫異吧。
“我想起來在哪見過你了.”
她說,“在一幅畫上.”
“畫?”
譸張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出現在畫上過。
大娘從包裡抽出一張照片。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
畫中的女孩看起來十幾歲,一頭齊肩黑髮,注視著前方。
她的眼神中透著些許不屑還有兇狠。
畫中的背景是一個房子,房子的風格很傳統復古,看起來有挺久的歷史了。
不過這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很愛惜房子。
最奇怪的地方是地上的草地。
草的顏色不是綠色或黃色,而是紫灰色。
白原沙和芒信也湊過來看。
“這幅畫現在在哪?”
譸張問。
“還、還在我家.”
一段時間後,譸張跟著大娘去了她家。
大娘家確實在明河城。
“真是的,到底放哪了?你先休息一會,我找找.”
大娘說。
“哎找到了.”
過了一會兒,大娘拿出一副捲起的畫,畫外還用匣子裝著,可見它的重要。
“好久沒拿出來過了.”
大娘小心地把畫抽出,在譸張面前把畫一點點地展開。
“你看看,是你不?很像啊。
“畫像的全貌漸漸出現在譸張面前。
畫家的技藝非常精湛,人物的神情描繪的非常生動逼真。
譸張感覺回到了從前。
沒想到這幅畫被人收藏了起來。
一張面容浮現在譸張腦海,耳邊還縈繞著他的聲音。
“那裡不管下多大的雪也不會冷.”
譸張問大娘:“這幅畫,你賣嗎?”
“這……你想要可以送給你.”
大娘說,她看到剛剛譸張的神情,覺得譸張應該是想起以前的事,睹物生情了吧。
譸張把畫收了起來跟大娘道了別。
“我到你們店裡買東西給打個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