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則是御肆的態度。
常歲和御肆之間,完全可以說是一種接近於水火不容的狀態,雖然他們二人從來都沒有將這些東西抬到檯面上來,但是常歲也是一個聰明人,自然能夠感覺的到御肆對待自己的那一抹敵意,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的時候,常歲雖然對於御肆來接自己回四皇子府這件事情心存好奇,但是卻一直沒有開口詢問的原因,但是卻位想到,自己現如今隨便的一句話,御肆竟然就給了他這樣一個答案,並且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也沒了之前那般提防的模樣。
常歲不明白,她也沒時間來想這個問題。
因為常歲現如今的心裡,全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剛剛御肆所說的,這宮裡來了人,似乎好像要宣讀聖旨,而這接聖旨的人,正是她常歲。
這實在是讓她有些受寵若驚啊!常歲和這亓國皇室之間又沒有什麼直接性的聯絡,無非就是和這個驚棠關係稍微好一些罷了,不管怎麼說,這亓國皇帝也不應該對待自己太過的關心才是,再加上現如今這亓國皇帝,定然因為昨日皇宮之內所發生的意外而焦頭爛額,又怎麼可能會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還給她傳聖旨呢?這亓國皇帝,難道分不清現如今局面孰輕孰重?還是腦袋突然間抽風了,覺得她常歲天資聰穎過人要收入後宮?正當常歲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時候,他們也已經來到了中堂之前,而中堂之中,那位大監似乎好像也已經等待了多時,在看到了常歲歸來之後,便起身舉起自己手中聖旨,而他身側的驚棠和夏飲羽二人,卻是還未起身,便立馬單膝跪地。
常歲明白,畢竟這見聖旨如見皇帝嘛。
所以,她標立馬一提自己裙襬,也單膝跪在地上。
單膝跪地……這大監看了常歲一眼之後,眉毛略微皺了皺,對待他的這個舉動略微有些不解,畢竟一般情況下單膝跪地之人,要麼是武將,要麼是地位崇高之人,因為武將骨子裡的血性,讓他們不會輕易在他人面前露出這等卑態,所以自古以來,身為武將之人都是單膝跪地,而御肆雖然身為四皇子身邊的侍衛,但是他卻是在亓國皇室之內,擁有一定官職的,所以也是單膝跪地。
然而,常歲不同,她不僅僅沒有一官半職,最重要的是她還身為一個姑娘。
哪怕現如今常歲所處的九州大陸,算得上是民風開放,但是男尊女卑的規矩,卻還沒有得到徹底的整改,所以對於一位姑娘感情,他們男人所行的禮數倒數,讓這個太監覺得有些奇怪,甚至對常歲還有一次刮目相看之感。
這一眼看去,不卑不亢,看似傲慢,卻又不自負的姑娘,倒還真的是少見了。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今聞有女,淑慎性成,心理清明,格雍規守,林下風氣,見,處之雜亂可定神,得,遇之懼迷可破局,因所賜,大理寺監外女使,協京門府役,同大理寺卿,定動亂,明險惡,報之安寧,同得昌盛,欽”當這個大監一本正經,嘰裡呱啦的說完這一大堆有的沒的的時候,常歲正皺著眉頭,低首拱手單膝跪地,在原地心裡分析著,這到底是演的哪一齣?雖然這說了一大堆的東西,但是常歲多都少少也注意到了這一道聖旨的重點,那就是她好像當官了。
沒錯,常歲聽到了這聖旨之中,有說大理寺監外女史一職,只是她並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官職,更沒有辦法理解,這個亓國皇帝為什麼要在這樣一個關口,給她頒發這樣的一個官職,這對於現如今的局面,有什麼樣的改變嗎?或者說,亓國皇帝覺得她常歲能給他們帶來一個新的轉機?“欽!”
正當常歲心裡疑惑著,還在那裡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個大監卻是重新提高了聲音,提醒了一下常歲,她也這才發現,剛剛只顧著發呆了,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接下這一道聖旨,所以趕忙抬頭舉手,接著說道“臣,領旨”。
這個大太監略微怔了怔,便將這聖旨遞到了她的手裡,並且還在心裡對待常歲有了一個新的評價,看來這姑娘到底是見過不少的世面,在得了這個聖旨之後便立馬自稱為臣,這一般情況下,平民百姓若是無緣無故得了這樣的一個官職,怎麼說都應該呆愣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才對,但這個姑娘,卻是彷彿經歷過這一切似的,淡定的有點出奇。
不過這也不是大監應該關心的事情了,能夠在宮中當值,這太監自然明白,什麼叫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這個時候也就不同他們有再多的叨擾,傳了聖旨之後便離開了這四皇子府。
常歲驚棠和夏飲羽三人恭送完了這個太監之後,便是將這四皇子府大門緊閉,因為他們三個心裡都有問題。
他們三個都想要知道,現如今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